猛地!
阿幼在起身的時候,鐵鞭猝然甩到她的肚子上,一陣翻江倒海,血液像是找到了突破口,魚貫而出,仿佛決堤了般。
阿幼的下裙瞬間被血液染透,殷紅中透露著紫黑,剎那間地上便是一灘血水。
圍觀的眾人捂嘴,一臉驚愕,雖是知道此刑很是殘酷,以往也是有人受過這個的,但是也是第一次見打了七鞭會傷成這樣。
鐵鞭正要落下的時候,一道聲音制止下了。
“停!”此人正是帝主身邊的仙官,“帝主有旨,柴紅娘的責(zé)罰就此結(jié)束,月和仙翁教導(dǎo)無方,其余七十四鞭由月和仙翁吃下?!?p> 下面頓時一陣唏噓。
“帝主這是要責(zé)罰月和仙翁?”
“月和仙翁如此寶貝他這個徒弟,怎么舍得讓她承受八十一次鐵鞭呀?!?p> 仙官朝身邊的天兵招了招手,便將圍觀的這些人給哄散開了。
大聲吩咐道:“月和仙翁受罰不得有人圍觀,大家仔細(xì)著自己的眼睛,若被逮著了,小心鐵鞭就落在自個兒身上?!?p> 眾人頓時噤聲了,忙不迭各回各家。
一直被堵在人群外的采樺和女梵終于得以機(jī)會上前。
映入眼簾的便是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阿幼。
“阿幼!”
采樺不顧阻攔,沖了過去。
女梵驚住了,反應(yīng)過來以后也跟了上去。
“怎么…怎么會這樣…”
采樺被阿幼身下的一灘血嚇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女梵現(xiàn)在回過神來,本來之前只是有些懷疑這個可能性,現(xiàn)在看到這副場景,怕真是她想的那樣了。
仙官上前安撫道:“女梵仙子,采樺小仙童,先別急著難過了,柴紅娘這傷得頗重,趕快去尋蓮姑子來看看吧?!?p> “對對對!”
采樺胡亂地擦了擦眼淚,正準(zhǔn)備起身,便被女梵拽住了。
“干什么?!”他沒好氣地問道。
“我來之前已經(jīng)告知師父了,她這會兒應(yīng)該快來了?!?p> “告訴了有什么用,我得和仙姑說一下阿幼的狀況,帶足了藥?!?p> “放心吧?!迸笞兊卯惓@潇o,“我知道阿幼是怎么了,師父不會帶錯藥的?!?p> 采樺奇怪地看著她,放低了聲音,質(zhì)問道:“你是知道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嗎?”
女梵沒有看他,“這件事還是等師父查看了阿幼的傷再說吧。”
采樺意欲繼續(xù)追問,余光暼見蓮姑子匆忙趕來的身影,忙起身迎接下她手中的藥箱。
“仙姑,快看看阿幼。”
“別急?!?p> 蓮姑子掃了一眼她的身下,微微蹙起眉頭,隨即利索地將銀針拿了出來,扎下后明顯止住了血。
沒有忌諱阿幼鮮血淋漓的身子,將她抱了起來,朝女梵吩咐道:“去燒熱水,待會兒要用?!?p> “是。”
接著看向采樺:“你去給阿幼備一身干凈暖和的衣服吧。”
說罷,將阿幼抱著朝香火琳宮的方向去了。
與此同時。
大殿之中。
柴道煌慘白著臉從地上撐起來,身上已經(jīng)遍布紅痕,隱約還能看見里面深邃的口子,翻出紅潤的新肉。
雖是虛弱疲憊,但是面上依舊沉寡冷冽。
哪怕細(xì)汗布滿臉頰……
帝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陰著一張臉,不語。
這是第十四鞭,還是六十鞭……
啪?。。?p> 又是一鞭下去。
啪啪啪?。?!
接二連三落在他身上。
一旁的仙官都看不下去了,遮目避開。
誰料這時帝主喚了他一聲,仙官忙回應(yīng):“臣在?!?p> “繁度期現(xiàn)在在何處?”
“啟稟帝主,玄北上仙已經(jīng)被送去墜仙臺了,現(xiàn)在這個時辰,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在行刑了。”
仙官低著頭沒敢瞧他,也沒有聽見他的回應(yīng)。
良久,帝主收回目光,低眸苦笑一聲。
“看看寡人的這些臣子,一個愿意剔除仙骨,一個愿意受盡鞭苦,說到底,還是被這魔頭之女給蠱惑了。”
最后一句話說得極輕,卻又帶著幾分凌厲之意。
仙官和柴道煌并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