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仁禎,帶說帶寫,咳嗽說道:“用筆由輕漸重,前段宜斜,后段要平。如‘走’‘延’二字,外捺要長,方可穩(wěn)托字的上部?!印种鬓嗄嫫?。圓中顯方。‘居’字,‘古’部略向右突出;‘者’字?!铡柯云?;‘走’字對上窄下寬,橫畫越斜?!?p> “‘延’字,‘正’部偏右上,以讓部首;‘朱’、‘周’二字,左右對稱,‘周’字左撇上段要正;‘武’字,‘止’部向右上靠攏;‘旭’字,字形宜短,‘九’部主體偏左,以讓日部。”
“主鉤起收略重,行筆略輕,可直可彎,皆顯力度?!臁?,豎鉤居中為主筆,細勁端正,上下伸展。”
“‘周’字折鉤為主筆,在字右,用筆宜重?!洹?,斜鉤微彎,斜度不能太大,兩端突出。‘旭’字,折鉤折部方而重,向外突出;中段圓轉,宜輕,平向右展。看懂了嗎?”
韓奕和眾書童,忙道:“看懂了?!?p> 心想:“我剛才是做夢?還是真的去過?軒傅是誰?什么是夢游世界?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也不多說,集中精神聽課。
李仁禎道:“好,你們把‘走,延,武,諸,旭,周’學著寫寫?!?p> 韓奕和眾書童,敢忙答應聲,執(zhí)起毛筆,沾了沾墨,一字字寫了起來。
韓奕一覺睡醒,有了精神,寫的字也和先前不一樣了,字字工整,無一不到家。
李仁禎在旁看著,越看越是心驚,也暗暗震驚,心想:“韓奕這孩子,當真學的快,剛才字還有些毛病,現(xiàn)在卻寫的這般好,難道是打了瞌睡,小腦袋清醒了?!?p> 等他寫完,拿在手里,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越看越是滿意,越看越好,說不出的喜歡,心想:“韓奕寫的這般好,也當真難能了,眾先生說他不是人,什么一學就會,當真不是胡說?!?p> 放下韓奕的字,去看其它書童寫的,寫不好的,就手把手的教,再反復讓他們寫。
寫的好了,走上講臺,拿著韓奕字讓眾人看,說道:“你們看?這是韓奕寫的字和你們比誰的好?誰的壞啊?”
韓奕自信一笑,十分得意,打瞌睡后的他,更是神彩奕奕,精神飽滿。
李仁禎這一問,直將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幾個,氣個半死,不敢明說,心里嘀咕,不住咒罵。
譚再元聽到這話,怒從中來,也是惱怒,心想:“老不死的東西,你偏心教韓奕多些,他當然寫的好?!?p> 王永祥更是氣恨,不住咒罵,心想:“老雜種,老不死的,誰不知道韓奕字寫的好,你這不是氣我們嗎?”
梁倍生和他心意相同,氣恨不說,巴不得一刀殺了李仁禎,心想:“你這老雜種,你這老不死的,你就偏心吧!去教你親孫子,去教你親兒子好了,來叫老子做什么??!”
傅仁其氣的咬牙,心想:“韓奕是你兒子???你這么待他?”
杜仁和也有氣無法出,本就惱火,正憋不住,心想:“你這死老頭,一大把年紀了找打不成,真是可氣?!?p> 李子清看著韓奕寫的字,笑道:“韓奕字寫是寫的好,但先生也很偏心,不知教了多少好辦法給他,字寫不好都難?!?p> 心想:“這是實,你對韓奕比親兒還要好,對我們問也不問?!?p> 李仁禎被他這一問,也當真問住了,的確,他對韓奕是有特別照顧,最重要是韓奕聰明,肯學是個原因,再者李仁禎見他乖巧,又是一個原因,談上偏心,卻說不上,笑問:“李子清?我偏心韓奕?那里偏心?。俊?p> 李子清回道:“爺爺?你天天單獨教他,或者下課時候教他,放學時候教他,你說你不是偏心?又是什么?我是你孫子?你這么疼過我?抱過我嗎?這么教過我讀書嗎?”
“我也不比韓奕笨,你天天要我抄書?你讓他抄了嗎?他上課打瞌睡,你也不打他,若是我你不把我打死了?!?p> “你犯有重病,一咳嗽,就吐血,你不疼我,反而去疼一個外人,你不是我爺爺,我也不是你孫子?!?p> 說完,聲聲哭了起來。
韓奕也不答,只當沒聽見,心想:“我知道了,李伯伯是李子清爺爺。”
譚再元他們,說不出的氣恨,不容李仁禎說話,就不停發(fā)問。
譚再元怒從中來,也不敢罵,惱問:“你說你不偏心?剛才韓奕滾了跟頭,摔的哭了,你抱他做什么?他上課打瞌睡,你也不打他?若是換了我們,不打死才怪。”
心想:“老雜種,你真是可恨,你明明偏心,卻不承認,韓奕是你親兒子,私生子,誰不知道,所以你才這么疼他?!?p> 王永祥氣不氣,笑不笑,問道:“譚再元說的對,你明明偏心,你自己卻不承認,對韓奕特別好,他不知跟你學了多少東西?!?p> 心想:“你這死老頭,不承認就不承認,偏心就偏心,沒了你我們會死嗎?一個老鬼,一個小鬼。”
梁倍生早就看不慣了,氣不過了,更是恨李仁禎,問道:“你不偏心?怎么不偏心?你是李子清爺爺,不好好教他,反而去教外人和你不相干的人,你說你偏心不偏?是不是偏心???”
心想:“你這老不死的,你這老雜種,你偏心就偏心,你不承認做什么?我要你承認嗎?老雜種?!?p> 傅仁其聞言,氣“哼”一聲,惱問:“韓奕是你什么人?是你親兒子私生子嗎?你連自己孫子也不疼也不教,罰他抄書這是什么道理?你說這是什么意思?叫不叫偏心?你自己說說啊?偏心不偏心?”
杜仁和更是氣恨,看了李子清一眼,重重“哼”了一聲,惱道:“你這死老頭,不分親疏,疼別人不疼自己孫兒,李子清?這課咱不上了?跟著這樣的先生學個屁,什么也學不會。”
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李子清幾人,同時應了一聲,起身離開座位,就要沖出教室。
李仁禎被他們連珠炮說個不停,根本插不進去話,也是心下自責,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了。
一見譚再元,李子清他們,這般無禮,連課也不上了,狠狠瞪了再元,李子清一眼,不由惱道:“你們通通不許走,都給我回到座位上,手背手給我坐好,一動也不準動,誰動今天就關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