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鳶的動作夜元懌盡收眼底,他眼眸不動聲色的閃了閃,但他還是沒有動,和蘇北鳶還是一臂的距離。
“這也靠太近了吧。”蘇北鳶在心里悄悄嘀咕,她連他衣服上繡地祥云紋每一針的走向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能聞見他衣服上熏的龍涎香的香味。
“我聽說昨日郡主從護(hù)國寺回來的時候遇刺了,可有受傷。”夜元懌關(guān)切的問道,仿佛是很關(guān)心她的樣子。
蘇北鳶并不覺得他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之前皇后就問過她的生辰八字,她的身份顯赫,對于皇子來說,誰娶了她便是得到了一個巨大助力。蘇北鳶還聽銀夫人說過,二皇子夜元詡的生母襄貴妃是皇上的青梅竹馬,只是當(dāng)初為了利益才娶了如今皇后做正妃,最后納了襄貴妃做側(cè)妃。所以皇上對夜元詡格外寵愛,反而是對大皇子夜元懌較為平淡。
夜元懌大概率是為了獲得晉國公府的助力接近她。
“臣女無事,多謝大皇子關(guān)心。”蘇北鳶眼神微閃,心頭一動:“多虧廣陵王及時趕到,臣女才得以相救。”
夜元懌臉色頓了頓,他當(dāng)然知道是夜云傾救的蘇北鳶,而且聽說蘇北鳶當(dāng)時渾身是血,與廣陵王共乘一騎,還是被廣陵王抱著進(jìn)的晉國公府。
他那位皇叔雖只回京城不足兩月,但卻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若不是在意蘇北鳶,就算她是郡主他也不會出手相救,更何況是抱她入府。
他與皇后從前一直防著夜元詡,卻沒有想到廣陵王竟然也對蘇北鳶有意,這位皇叔權(quán)勢赫赫,說實話,他不敢爭,他怕惹怒夜云傾,他的權(quán)力太大了,連他的父親,當(dāng)今皇上也要避其鋒芒。
夜元懌臉色極其難看,拳頭在袖子下緊緊的握起來,掐的自己生疼。蘇北鳶見他猶豫再三還是往后退了兩步,她松了口氣,暗暗壞笑起來,這招借刀殺人還是管用。雖然夜云傾是油嘴滑舌了些,但是好用啊,就算本人不在場,當(dāng)盾牌使使,鎮(zhèn)鎮(zhèn)場子還是十分順手的。
夜元懌頗為艱難的開口道:“有皇叔在,郡主自然不會受傷?!?p> 蘇北鳶笑著點了點頭,畢竟大皇子對她并無冒犯,就算是為了收攬權(quán)勢接近她,她也沒有理由對他充滿敵意,況且夜元懌是個聰明人,已經(jīng)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做出退讓,她又何必與他作對。
可這樣一來,她與他便陷入極其尷尬的氛圍當(dāng)中,大殿中靜悄悄的。蘇北鳶和夜元懌沉默的站著,沉默的讓夜元懌想要逃離這場原本就安排好的相遇,他看著蘇北鳶那張明艷的臉,忽然不知該如何在她面前自處。
“來人?!彼麑χ顑?nèi)喊了一聲,語氣中帶著迫切。
立刻有一個丫鬟從內(nèi)殿出來行禮:“殿下有何吩咐。”
夜元懌語氣不耐的問道:“母后不是要見朝霧郡主嗎,沒人去通報嗎?”
“回殿下的話,皇后娘娘之前有些乏了,正在小憩,奴婢們不敢攪擾娘娘清夢?!?p> “那難道就沒人給郡主告知一聲嗎,叫郡主白白等了這么久,你們做事如今是越來越不牢靠了?!彼桨l(fā)的煩躁,尤其是蘇北鳶站在身邊,讓他有些難堪。
“本殿去問問母后什么意思,若是無事便叫郡主回去吧,郡主昨天才受了驚嚇,還是應(yīng)該回去歇著?!币乖獞珜μK北鳶說道。
蘇北鳶點點頭笑道:“有勞大皇子了?!?p> 夜元懌腳步急促,仿佛逃一般走進(jìn)內(nèi)殿,過了一會便有另一個小侍女出來回話:“郡主,皇后娘娘此時身子有些不適,請郡主先回吧?!?p> 蘇北鳶聽得此言,變向內(nèi)殿方向一福身:“臣女告退?!?p> 便帶珍珠珊瑚離開了崇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