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生日宴會
“換了?!辟R隨舟喉嚨滾了滾,臉色頓時就陰冷了下來。
“再換就耽誤時間了?!庇萸寰浦皇遣凰R隨舟按著她來回?fù)Q了那么多套禮服,小小地報復(fù)他一下,但也沒想惹他生氣,轉(zhuǎn)身解釋,“最多到時候再疊穿一個外套就好了?!?p> 反正今晚也有些冷,單穿這件去赴宴,她只怕得凍死。
賀隨舟抿著薄唇?jīng)]說話,虞清酒看得出來他沒生氣,這是默許了的意思,這才進(jìn)去找工作人員把妝發(fā)上了。
這么一折騰,又是一個小時。
好在晚宴時間定的晚,他們到場時也還是提前到了半個小時。
晚宴的地點(diǎn)是在一處豪華山莊,山莊外豪車聚集,把一條寬敞的路都給塞滿了,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影帝影后在這里辦派對,場面十分隆重。
虞清酒下車,一只高跟鞋踩在細(xì)軟紅地毯上,身體半彎,僵了一下,有種想鉆回車子的感覺。
“走吧?!辟R隨舟西裝革履,站在車邊等著,手肘位置曲成一個小圓,挑眉示意她搭上去。
逃跑的計劃落空。
“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虞清酒只好按耐不住好奇心。
她知道賀隨舟向來是不喜歡這種觥籌交錯的聚會,一般人也輕易請不動他。
“我父親生日。”賀隨舟平靜說著。
什么?
虞清酒嚇了一跳,腳下一個不注意,險些跌倒,好在賀隨舟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及時扶住了她,這才避免了她當(dāng)眾出丑。
賀泓銘拿錢逼她離開的事才發(fā)生不久,她還在擔(dān)驚受怕著他的下一步動作,沒想到今天居然“送上門”了。
“我,我突然有點(diǎn)不舒服,能不能不去了?!庇萸寰茐旱土寺曇簦凵袂忧拥?,余光已經(jīng)在搜索一個好的逃跑路線。
開什么玩笑。
她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賀昔樓的馬腳,還沒來得及把他拉下馬,現(xiàn)在進(jìn)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而且……以賀泓銘的性子,只怕是會讓她當(dāng)著各名媛少爺?shù)拿娓与y堪。
“怕了?”賀隨舟倒是勾起了一個輕松的淺笑,“方才吐槽我的膽子哪里去了?!?p> 賀隨舟什么人物,一出現(xiàn)就不知不覺成為了人群里自帶閃光燈的亮點(diǎn)。這還沒進(jìn)去,已經(jīng)不少人投來目光,這目光也包括了審視她這位女伴。
虞清酒臉上有些燒,不大自然,扯了扯賀隨舟的衣服。
現(xiàn)在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別慌?!辟R隨舟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溫?zé)岬臏囟褥儋N著,聲音低沉,帶著莫名讓人安心的蠱惑。
等到虞清酒從這種感覺中抽離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于富貴堂皇的大廳內(nèi)。
賀隨舟領(lǐng)著她,走到人群的中央,腳步沉穩(wěn)。
作為今日晚宴的主角,賀泓銘被好友客戶圍在中間,此時精神爍爍的,端著酒杯和人交際。
“父親?!辟R隨舟喚了一聲。
賀泓銘看過去,原本洋溢著笑意的臉在看到虞清酒的一瞬間就垮了下來,肉眼可見的難看,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連帶著其他人都不敢輕易吱聲。
“賀先生?!庇萸寰菩睦镂窇郑嫔线€是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嘴角牽起淡淡的笑,禮貌打招呼。
賀泓銘當(dāng)下撂了杯子,剮了她一眼,讓賀隨舟到樓上去。
賀隨舟臨走前,攬了一下虞清酒的肩膀,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沒事,等我下來?!?p> 他們一走,其余賓客八卦的眼神紛紛掃向了虞清酒,尤其是一些暗中觀察、對賀隨舟有意思的名媛們,看她的眼神帶著不屑和鄙夷,但又忍不住觀察。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夠讓片葉不沾身的賀隨舟帶到這種場合。
虞清酒不喜歡被當(dāng)成動物園里的動物般觀賞,半拎起裙擺到角落里等賀隨舟,斯文地吃著甜品。
樓上。
“你這是什么意思?”賀泓銘怒火大發(fā),“明知道今天我讓你過來,就是讓你多和一些千金小姐交流,結(jié)果你把那丫頭帶過來,到底是要打誰的面子?!?p>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需要這些無聊的交際?!辟R隨舟語氣不以為意。
“輪不到你說不,我讓人把她趕走,你給我收斂起這幅樣子,別讓人看了賀家的笑話?!辟R泓銘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想在宴會上再看虞清酒一眼。
“她是我?guī)淼呐椋热晃以冢蜎]有讓她走的道理?!辟R隨舟語氣冷了幾分。
“她到底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你怎么就這么執(zhí)迷不悟!”
賀泓銘已經(jīng)氣到唇色發(fā)著白了,賀隨舟依舊是冷淡的,“我只是在陳述事實(shí),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自然不需要為了別人的所謂眼光離開這里。再有,我的態(tài)度應(yīng)該很明確了,希望您下次不要再安排這種宴會,我不會再來參加?!?p> 他今天來不過是給賀泓銘面子,不想讓他生日掃興,但這不代表他會妥協(xié)。
推門離開時,只聽到后面出來猛烈的咳嗽聲,夾雜著含糊不清的氣話。
賀隨舟繼續(xù)往下走,只是中間頓了一下,攔住管家,“將老爺?shù)乃幩蜕先ァ!?p> “是。”管家弓著身,聲音顫栗。
“賀少?!庇腥伺e著高腳杯過來同他打招呼。
賀隨舟微微頷首,只一看就認(rèn)出這個人是誰,沒什么應(yīng)酬的心思,眸色冷淡,隨后便走開了。
他自動忽略那些打量的目光,四下掃著,卻沒有看到虞清酒,眉頭緊皺,整個人頓時被低氣壓縈繞著,論誰都看得出來他不耐煩。
但偏有不怕死的上前去搭訕。
“賀少爺?!币晃淮虬缛A麗妖冶的女人走過來,笑里帶怯,“一直聽家父說你年紀(jì)輕輕就大有作為,在商場里創(chuàng)了一片天地,先前還是有名的第一律政,不知道有沒有機(jī)會同你請教一二,也算是交個朋友?!?p> “沒有這個必要?!辟R隨舟聲音里不帶一絲情感,冷淡拒絕。
“我們家同賀家也算是舊交,賀少你……”
“說完了嗎?”賀隨舟這話聽著像是詢問,但這陰冷的語氣卻讓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低頭,薄唇再吐出幾個字,“現(xiàn)在什么人都有資格來和賀家攀關(guān)系了?滾?!?p> 最后一個音落下,女人整個人僵住,臉色驚恐,不自覺打著顫,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剛才那股子勇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禮服裙下,兩腿打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