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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新朝一一歷史的試驗田

四十八.對匈戰(zhàn)爭

王莽新朝一一歷史的試驗田 明侃 4069 2020-10-12 13:04:13

  王莽的判斷是正確的,匈奴就是中央政權最大的敵人,這個敵人一天不消滅,他就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冷不丁的就會砍下來,你躲得快,會傷你皮,你躲的慢,就要你命。

  有匈奴這個不安定的因素存在,西域就永遠不會老實,動亂的西域就不能保證絲綢之路的暢通,嚴重影響新朝對外交往。

  現在北匈奴已經被陳湯所滅,只剩南匈奴還在與新朝為敵,不管什么代價,務必消滅匈奴,為子孫后代解除這一隱患。

  我們現在還是簡單回顧一下剩下的這部分南匈奴,公元前54年,北匈奴郅支單于擊破其弟呼韓邪,據漠北王庭。呼韓邪單于南下向漢稱臣歸附,是為南匈奴。后來北匈奴郅支單于公元前36年,被西域都護甘延壽、副校尉陳湯遠征軍所滅。公元前33年,南匈奴呼韓邪單于入長安朝貢,并自請為婿,漢元帝遂將宮女王昭君賜之,呼韓邪單于封王昭君為“寧胡閼氏”,昭君和呼韓邪單于共同生活了三年,生下一子,取名伊屠智伢師,封為右日逐王。呼韓邪死后,王昭君遵胡俗,復嫁呼韓邪單于長子復株累單于,兩人共同生活十一年,育有二女;長女須卜居次,次女當于居次。

  新朝初年匈奴是烏株留若鞮單于。公元13年,烏株留死,成立為烏累若鞮單于。匈奴單于改左賢王為護于。

  這個烏累若鞮單于,姓攣鞮名咸,“咸”這就是學的漢化,取得一單名。匈奴呼韓邪單于稽侯狦之子,母親為大閼氏,封地是犁汗王。新朝成立后,王莽將其拜為“孝單于”。期間王莽與烏珠留若鞮單于交戰(zhàn),咸很害怕,便逃回匈奴單于王庭,聲稱自己是被王莽威脅才當偽單于的,于是烏珠留單于便貶斥其為于粟置支侯,是匈奴低賤的官職。

  烏珠留單于死后,須卜當與伊墨居次云(須卜居次云)合謀將咸立為單于,是為烏累若鞮單于。

  其子攣鞮助被王莽封為“順單于”,留在長安侍奉王莽。攣鞮助死后,次子攣鞮登被王莽封為“順單于”,后來又被王莽殺害。

  咸即位之初收受王莽派遣使臣送來的重金賀禮,因怨恨王莽當初殺害自己的兒子攣鞮登,便派遣軍隊侵襲邊塞,王莽派遣使臣責問,咸聲稱自己剛剛繼位,民心不服,當盡力阻止,結果依然派遣軍隊侵擾邊塞、殺掠吏民。

  攣鞮咸共計在位五年,公元18年(新莽天鳳五年)烏累若鞮單于死,其弟輿繼立,稱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單于。這個是與王莽主要干架的主。

  在同時,新朝王莽還冊封了一個須卜單于與其對抗。這個時候的匈奴,在大漠是都而尸道皋若鞮單于,在長安是須卜單于。

  須卜單于,名須卜當,王昭君與復株累若鞮單于的大女兒伊墨居次云(須卜居次云)的夫君,須卜當在匈奴位居右骨都侯。18年,烏累若鞮單于去世,其弟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單于繼位。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單于派他到常安覲見王莽。王莽強立須卜當為須卜單于,欲出兵輔立。

  在立須卜當這件事上,嚴尤是嚴重反對,他認為將須卜當留在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單于的左側對其牽制,遠大于將其擺在明面上做個有名無實的單于強,在這點上,嚴尤再一次發(fā)揮了他軍事戰(zhàn)略家的作用,可是王莽拒絕了這一好建議。

  以上就是新朝時期匈奴的大致情況,不管單于如何走馬燈地變,對中原的威脅從未改變,王莽想要一絕后患,一戰(zhàn)定乾坤的決心從未改變。

  王莽為尋求戰(zhàn)爭理由,找了單于很多茬兒,并對他百般羞辱,匈奴一直隱忍,沒給新朝發(fā)飆的機會。

  王莽建新朝后,公元9年,把漢宣帝頒給屬國的金質“匈奴單于璽”索回,另發(fā)給烏珠留單于“新匈奴單于章”,蓄意壓低單于的政治地位。烏珠留單于雖不滿降侯,時常犯邊想要要回漢印,但整體上來看,是雷聲大雨點小,不過是些小打小鬧。

  公元10年,王莽改“匈奴單于”為“匈奴服于”。備甲率三十萬攻匈奴。強制推行漢武帝時的推恩令,分匈奴居地為15部,強立呼韓邪子孫十五人俱為單于(如孝單于、順單于等等),激起了烏珠留單于的不滿,戰(zhàn)火再起,這次是兩國的小規(guī)模正式戰(zhàn)斗,不同于之前的犯邊之戰(zhàn)。

  公元11年,匈奴在西域背后搞小動作,想要分裂西域各國,王莽得知后大怒,決定用計分裂匈奴。他派中郎將藺苞率1萬騎兵攜珠寶財物于云中出發(fā),誘騙呼韓邪的子孫入塞,并依次將他們都封為單于,左犁汗王咸及其兒子登、助入塞后,被藺苞控制,咸被封為“孝單于”。攣鞮咸的兩個兒子登和助被帶到常安做了人質,藺苞將咸放回匈奴,咸立刻如實向單于烏珠留匯報,但烏珠留卻將他貶為匈奴下等官。

  匈奴烏珠留單于因此而叛變,打著為漢朝皇帝復仇的旗號,向新朝發(fā)起了搶掠和進攻。

  烏珠留派左骨都侯、右伊秩訾王呼盧訾及左賢王樂等人率軍進攻新朝云中郡的益壽塞,大殺新朝邊塞的吏民,沿途宣布不承認王莽的皇帝地位,挑起了戰(zhàn)爭。

  就等著你開第1槍,好了,現在去保家衛(wèi)國,驅除達韃。

  匈奴既然來了,王莽自然不會示弱,他備甲三十萬攻打匈奴,公元12年,新朝向邊關大量增兵,內地兵員不夠,就強令高句麗、烏桓出兵,兩國皆不愿而叛變。高句麗派嚴尤出兵斬其王,迅速平判了叛亂,而烏桓叛亂后見中央政權出兵,直接轉投了匈奴。

  新朝與匈奴的第一次大戰(zhàn)隨之展開,戰(zhàn)爭沒進行多久,公元13年,烏株留單于死,攣鞮咸立為烏累若鞮單于。

  隨著烏累若鞮單于的示弱,第一次“新匈大戰(zhàn)”結束。

  公元15年春,王莽改匈奴單于為“恭奴善于”,攣鞮咸剛于公元14年請和,迫于新朝壓力,被迫接受,后次子攣鞮登在長安被王莽所殺,犯邊依舊。

  公元18年,攣鞮咸死,其弟攣鞮輿立為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單于,王莽不與承認,在長安立須卜當為須卜單于。

  匈奴入漢邊,第二次“新匈大戰(zhàn)”正式打響。

  嚴尤的“三策淪”沒能阻止王莽出兵,見王莽舉全國之力,傾巢而動,力勸王莽不要這么做,因為要完成這個計劃可謂是困難重重。他指出,當時西北邊連年饑饉,無力承擔軍糧,必須從內地調過來,“計其道里,一年尚未集合”。這第一步,就非常困難了。緊接著,還將面臨一個又一個困難。

  建議既然和匈奴開戰(zhàn),就應該采取霍去病的戰(zhàn)術,他建議“今既發(fā)兵,宜縱先至者,令臣尤等深入霆擊,且以創(chuàng)艾胡虜”。請戰(zhàn)打先鋒,殺入匈奴縱深,但是,王莽沒有聽他的話。也許,王莽是太了解嚴尤,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霍去病,陳湯之才,沒有那股子血性,不但不可能成功,還會客死異鄉(xiāng)。

  雖然朝臣反對,但王莽一意孤行,王者之師,浩浩蕩蕩的開往匈奴。

  他還將匈奴的名字改為“降奴”,將單于改名為“服于”,將“匈奴單于”稱號改為“降奴服于”,討個好彩頭,以求出師大捷。

  遣五威將軍苗、虎賁將軍王況出五原,厭難將軍陳欽、震狄將軍王巡出云中,振武將軍王嘉、平狄將軍王萌出代郡,相威將軍李棽、鎮(zhèn)遠將軍李翁出西河,誅貉將軍陽俊、討穢將軍嚴尤出漁陽,奮武將軍王駿、定胡將軍王晏出張掖,及偏裨以下百八十人。募天下囚徒、丁男、甲卒三十萬人,轉眾郡委輸五大夫衣裘、兵器、糧食,長吏送自負海江淮至北邊,使者馳傳督趣,以軍興法從事,天下騷動。先至者屯邊郡,須皆具乃同時出。

  十二路大軍行至長城后,就停滯不前了,為啥呢?原來糧草供應跟不上。西漢時,霍去病與衛(wèi)青對匈奴的勝利多是閃擊戰(zhàn)策略,如此勞師動眾兵分十二路的前往大漠還是第一次,剛開始出發(fā)時候,糧草還能跟得上大軍的節(jié)奏,剛到塞外之后,糧草就供應不上了,國內豪強地主不滿王莽的改革,不愿出錢出糧打仗,征收糧草阻力重重,運輸糧食的隊伍也經常遭到搶掠。

  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單于在新朝邊塞肆意的搶掠,而新朝的十二路大軍在長城邊塞駐守而不能行動,劉邦建漢到王莽篡位,二百多年來中原政權對匈奴發(fā)動的最大規(guī)模的征伐卻變成這樣一個局面,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沒有衛(wèi)青,霏去病這樣好的將領,就算給你百萬雄師又如何?沒有破釜沉舟的魄力,沒有不到樓蘭終不還的決心,你是沒法打敗匈奴的。

  匈奴關鍵的一點是沒有城市,至少來說沒有大城市,這就是說他沒有根據地,沒有值得重兵防御的地點。地廣人稀,又以騎兵為主,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來無蹤去無影。歷來同匈奴作戰(zhàn),找到他們的主力軍才是決勝的先決條件。

  而要想找到他們的主力軍,就必須得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決心,要不怕孤軍深入,更不怕彈盡糧絕,非此,你絕難找到。這很好理解,我躲著你,不是該躲得遠遠的,躲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嗎?

  可惜這支隊伍沒有這樣有魄力的將領。他們習慣于內地的作戰(zhàn)方式,軍馬未動,糧草先行,必須得有足夠的保障,他們才敢前行一步。

  閃電戰(zhàn)變成了拉鋸戰(zhàn),再變成了防守反擊。新朝軍守在邊關,等著匈奴的進攻,來了就打一打,追一追,追遠了再回到營地,如此反復。

  這讓遠在長安的王莽都看不下去,對前方將領進行了嚴厲的譴責,得到的回復是兵力不夠,不敢貿然前進。

  此時的西域地區(qū)各國也開始躍躍欲試,看著匈奴和新朝大打出手,等待著雙方戰(zhàn)爭的結果,好決定朝哪邊倒,隨著戰(zhàn)事的進行,匈奴逐漸占據上風,西域北道部分小國紛紛暗地里叛新投匈。

  由于戰(zhàn)事連年不決,自宣帝以來,60年的邊境和平被戰(zhàn)火摧毀,“數世不見煙火之警,人民熾盛,牛馬布野”的北方邊界,又變成了“北邊虛空,野有暴骨”的悲慘情況;而新朝北部的人民也因為戰(zhàn)亂而相聚為盜,動亂開始形成。

  對匈奴之戰(zhàn),既然開始,就不會結束。不管你信不信,匈奴永遠是中原政權的勁敵,不滅了他,他就會滅了你。咬咬牙,堅持吧!

  增兵已無處可增,那就借助羌族的力量,將西海郡(今青海海宴附近)劃為西羌的屬地,換來羌族的出兵。

  招募天下丁男、死罪囚、吏民奴而編成的新軍“豬突豨勇”,免去其罪則,承諾軍功封賞,投入邊關去建功立業(yè)。

  令公卿以下至郡縣黃綬皆保養(yǎng)軍馬,多少各以秩為差,儲備后備兵員,以便及時補充前線。

  同時招募自稱有奇技術可以攻匈奴的人,穿著羽毛飛行的,隔山打牛的,一時能人術士多不勝數,然而大多夸大其詞,沒有什么實質的幫助。但王莽仍拜為“理軍”,賜以車馬。更厲害的是,為了讓軍醫(yī)們掌握人體的結構,更好的救死扶傷,他甚至讓他們對犯人進行解剖,這是歷史記載的最早的官方解剖。無他,只是向世人傳達國家尊重技術,尊重科學的意識,不能斷了創(chuàng)新的思維。

  無論王莽怎么絞盡腦汁,他也沒等來他的“竇固和竇憲”,匈奴就象打不死的小強,仍然在北邊和新朝對著干,新朝整朝匈奴常年入寇,甚至將雁門和朔方的太守都殺了(是后,單于歷告左右部都尉、諸邊王,入塞寇盜,大輩萬余,中輩數千,少者數百,殺雁門、朔方太守、都尉,略吏民畜產不可勝數,緣邊虛耗)。

  王莽企圖用武力樹立威信,對匈戰(zhàn)爭貫穿新朝的全部歷史。雙方的戰(zhàn)爭,一直持續(xù)到新朝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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