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英雄救美?
此時(shí)不跑還待何時(shí),溫愉一把拉過如卿的手,腳下生風(fēng),一溜煙的就往大門跑去。
一只腳剛要跨出大門,長長的頭發(fā)便被傅相一把薅住,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如卿一把推到了門外,“快逃,不要管我。”
她迅速的把門關(guān)上,聽到門外傳來噗通的跳水聲,這才放下心來。
傅相死死的薅著溫愉的頭發(fā),一把向后抓去,溫愉頭皮都要被他拽掉了。
“啊,你這個禽獸,你快放開我?!彼沂肿プ∷玫兜氖?,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頓時(shí)見血。他的寶刀松了下來,她迅速的接過,寒光閃動間她一把脫了刀鞘,執(zhí)起刀刃,從背部將被抓住的青絲盡數(shù)斬?cái)唷?p> 她猛地一個向前滾,滾到了紅漆柱子旁,喘息的坐下。
雙手拿起鋒利的刀守衛(wèi)在胸前,死命的威脅傅相,“你不要再往前一步了,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我告訴你啊,我可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人,我的相好在朝中那也是只手遮天的,位高權(quán)重的。你要是敢動我,他一定將你大卸八塊,殺了喂豺狼。”
本來兇狠的話語,可是配上溫愉那甜糯的嗓音,瞬間就變了味,像是一只呲牙咧嘴的兔子在低吼。
傅相瞬間就被逗笑了,大手一揮,佯裝害怕的說,“哦~是嗎,那位大人現(xiàn)在身在何處,本官都有點(diǎn)迫不及待的想見一面了?!?p> 溫愉不自然的咽了下口水,握著刀的雙手不斷的冒著汗,強(qiáng)撐著,“他現(xiàn)在就在門外站著,不信的話你打開門看看?!?p> 只聽見咚的一聲,原本緊鎖的大門轟然倒地,化為一堆廢墟,掀起一地塵土飛揚(yáng)。
溫愉擺了擺手,“咳咳”嗆死人了,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因?yàn)樘幵诒彻猱?dāng)中,她有點(diǎn)看著不太真切,只待灰塵漸漸散去,她匍匐的往旁邊挪動了下身子,待看清來人后,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
“聽說,傅相想見孤家。”燕宸狹長的鳳目微微上挑,渙散著攝人心魄的凌厲,他負(fù)手在身后,筆挺的身姿猶如高山上的松柏,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傅相睜大了眼珠子,低下了他剛剛高傲的頭顱,俯身行禮,“老臣參見陛下,陛下深夜前來畫舫,可也是為了給老臣賀壽來的?”
他突然有點(diǎn)感動,陛下百忙之中還能記得臣子的壽辰,說明他對他還是相當(dāng)重視的。
他微微抬頭望向燕宸,四目相對間,燕宸的目光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凌遲般落在他的心上。
傅相心中一激靈,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
燕宸周身的威壓無聲的釋放開來,傅相立馬跪地,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席上一眾官員見此情景,都連忙從位子上下來,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聲。
燕宸信步往寶座走去,大手一揚(yáng)長袍的下擺,霸氣的坐在黑金絲楠木椅上。
匍匐跪地的溫愉小心翼翼的往上打量,只見燕宸一席白色繡錦長袍,睥睨眾生般高高在上,明明是咫尺的距離,卻仍是遠(yuǎn)隔天涯。
她第一次明白這不是在那個開明自主,倡導(dǎo)人人平等的未來,她現(xiàn)在身處的是個人如草芥,皇權(quán)至上的時(shí)代,若是沒有權(quán)勢沒有地位,那她的命運(yùn)就像是沾板上的魚肉,任人切割。
她有點(diǎn)不甘心,地毯被她死死摳出了個洞。
她真的不想死,她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燕宸冷漠地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溫愉,“孤家是為她而來,今日花燈會尤其熱鬧,孤家攜愛妃一同出游逛了逛,愛妃有點(diǎn)任性,竟然私自上了畫舫,打擾了各位的雅興,倒是孤的不是了。”
溫愉愕然的抬起頭,他這是來英雄救美?
頓了頓,燕宸接著道,“不過孤剛剛聽聞傅相想要納孤的愛妃為妾侍,可有此事?”
傅相哆嗦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哀求的說,“老臣有罪,先前不知那是宮中娘娘,無意沖撞了娘娘,還請陛下海涵?!?p> 燕宸沉吟了半晌,單手支著下巴,“既是無意的,孤家怎么能和愛卿計(jì)較呢,但是不罰也不成體統(tǒng),那便罰傅相一年俸祿好了?!?p> 他走下寶座,含笑扶起傅相,嘆氣道“這本是孤看管不嚴(yán),倒是讓愛卿替孤?lián)锪恕!?p> 傅相連忙把頭低的更深了些,“陛下哪里的話,一切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言行有失?!?p> “既然如此,孤家也不好打擾各位,”說完冷冷掃了一眼地上的溫愉,“還不快點(diǎn)跟上,這般蠢笨盡給孤找事?!?p> 溫愉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燕宸邊上,燕宸自然的挽過溫愉的腰肢,一路威風(fēng)的出了畫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