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帝的圣旨下了,但是韓世釗的騷擾卻依然不斷,連清也抓緊所有的機會鍛煉新兵,連清治軍有道,軍營日益充盈起來。
這日,連清安排好防務事宜回到營房,就看到阿淳在自己的營帳內(nèi)準備好了酒菜,而且阿淳竟然身著女裝,經(jīng)過了仔細的裝扮,連清看到這么隆重,不知所謂何意。
阿淳的侍女春兒很識趣的退了下去,阿淳走到連清面前,很羞澀的說:“殿下,今日是我的生辰,殿下可否跟淳兒一起慶祝?”
連清驚訝道:“今日竟是你的生辰?”
然后慌忙道:“我。。。我。。。不知道,所以沒有給你準備禮物。。?!?p> 阿淳用手捂著連清的嘴,又覺得不合適,略有尷尬的將手從連清的嘴邊移開。。。連清抓住阿淳的手說:“你想要什么,我明天補給你?!?p> 阿淳羞答答的說:“殿下,淳兒就想跟你一起好好吃頓飯,今年的生辰雖然沒有那么多無聊的禮物,卻是我過的最開心的一個生辰了,也是最有意義的一個生辰,我會永遠記得這個生辰的。我做了一些燕國的生辰上吃的菜,還學了幾種楚國生辰吃的菜,以后咱們兩個誰過生日都可以這樣過。我從玉春山來的時候,偷拿了師傅釀的酒,師傅釀酒的技術(shù)很高超,你嘗嘗?!?p> 連清嘗了菜肴和美酒,說道:“跟當年在玉春山上吃的味道一樣好,酒也非常好喝,沒想到尊師釀酒的技術(shù)這么高,曾經(jīng)我也偷喝過我?guī)煾滇劦木疲晃規(guī)煾荡蛄艘活D?!?p> 阿淳不解道:“為什么?偷喝酒就要挨打?那我估計早被我?guī)煾荡蛩懒??!?p> 連清道:“我偷喝的酒不是一般的酒,喝完我就睡過去了,師弟跟我說,我睡了七天,每日師傅都用真氣幫我續(xù)命?!?p> 阿淳特別驚奇的說:“你師傅釀的是酒嗎?更像是毒藥?!?p> 連清淡淡的笑著,似是在回憶一樣,喃喃的說:“那酒不是普通的酒,沒有深厚的內(nèi)力是不能喝的,我卻因禍得福,醒來后,功力大漲,養(yǎng)好身體后,師傅懲治了我一番,從此我就再也不敢喝師傅的酒了?!?p> 阿淳:“我?guī)煾淀敹嗑褪钦f我?guī)拙?,其實都是為我好,我都不怕的,你師傅咋了你了,竟讓你這么害怕,我真是好奇。”
連清“噗嗤”一聲笑出聲,說道:“這我可是不能告訴你的?!?p> 說著說著兩人玩鬧起來,玩鬧了一會兒,兩人都覺得有些頭暈,看著彼此都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歡喜,連清甩甩頭,推開阿淳,說道:“淳兒,飯菜里有人下藥了?!?p> 可是阿淳只是緊緊的抱著連清,眼神迷離,根本聽不見連清在說什么,隨著藥效的發(fā)作,連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室春色。
第二天一早,趙老先生在營帳外喊了一會兒,賬內(nèi)都沒人作答,趙老先生以為連清又暈過去了,急匆匆的沖進了賬內(nèi),看到眼前一切,又匆匆的出來,找到阿淳的侍女春兒,進入內(nèi)帳,喊她家公主起床,穿好衣物,春兒進去好久,急匆匆跑出來,滿臉淚痕,說不清楚話,只是急的跺腳,讓趙老先生快進來。
趙老先生進去后發(fā)現(xiàn)淳公主已經(jīng)穿戴整齊,可是怎么都叫不醒,連清也是。趙老先生很是奇怪,急忙替淳公主把脈,發(fā)現(xiàn)她有些許中毒跡象,但是不深,又替連清把脈,發(fā)現(xiàn)連清中毒嚴重,身體在急速的衰敗,趙老先生心下一驚,終于知道連清之前到底是怎么了,原來連清中了世上已經(jīng)消失了一百多年的雪凝霜。
趙老先生先為淳公主施銀針,待老先生已出了密密麻麻一頭汗的時候,阿淳才悠悠轉(zhuǎn)醒,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頭痛欲裂,當趙老先生跟淳公主說起來連清所中之毒,阿淳瞬間懵了,她知道這種毒,她知道怎么解毒,這種毒太狠了。拓跋淳只是抓住趙老先生的手說:“怎么辦啊?他的父皇回京了,再說,他的父皇不一定救他,他的母妃不知道在哪兒,他的兄弟姐妹也不可能救他,他沒有子嗣,殿下怎么辦?”
趙老先生對阿淳說:“淳公主,這個時候你不能亂,你現(xiàn)在要把咸陽的防務安排好,我需要你幫我一起給連清解毒?!?p> 阿淳說:“老先生。。。我現(xiàn)在就去把軍務交待一下?!?p> 阿淳找到都俊敏和狄仁,告訴他們連清又暈倒了,讓他們務必把咸陽城的防守做好,就交待他們必要的時候出城迎戰(zhàn),運用布陣和兵法,在連清昏迷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咸陽城的安危。
都俊敏和狄仁看到阿淳堅毅的臉龐,知道這次十一皇子可能比較嚴重,當下向阿淳立了軍令狀。
阿淳回到連清的營帳,看到趙老先生已經(jīng)在做準備工作了。
阿淳拉住趙老先生,問道:“老先生,您是殿下的什么人?”
老先生說道:“淳公主,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你了,我是殿下的外公,他的母妃是我的女兒,他的母妃還活著,只是被困住了,身不由己,他的母妃以為連清早在出生就夭折了?!?p> 阿淳問道:“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殿下一直苦苦的尋找自己的母妃,您是知道的,您為什么不告訴殿下呢?讓殿下一直傷心難過?!?p> 趙老先生說道:“淳公主,當年這件事就是秘密進行的,所知之人幾乎都不在世了,就連他的母妃都不知道具體的經(jīng)過,這件事影響連清的命運,是趙國的一個秘密。這一封書信,你等連清醒過來后,給他看,我跟他父皇一直都想保他平安,深深的藏著這個秘密,我們這一輩人離世后,這個秘密就會長埋地下,可是以連清現(xiàn)在的勢頭,秘密不一定能保守下去,肯定會被有心人挖掘,既然這樣,連清應該先于他們知道,心里有個準備?!?p> 阿淳拉住趙老先生的手說:“老先生,您犧牲自己救殿下,殿下醒來肯定會傷心不已的,我再問問我?guī)煾?。。。。”說著說著,阿淳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老先生,我對不起您,殿下還沒有叫您一聲外公。。。。為什么這么殘忍?”
趙老先生安慰阿淳道:“淳公主不必難過,這是連清命中注定,我不可能讓連清完全康復,后面的事情就得你來做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點殘忍,但你一定要足夠的堅強,連清的命就在你手上,無論如何,要連清恢復健康?!?p> 阿淳點點頭,說道:“老先生,我會的?!?p> 阿淳讓士兵保護好營帳,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一切行動由都將軍和狄將軍商議決定,安心的開始為連清治療。
趙老先生將自己的血換到連清的身上,可是由于不是直系親屬,連清的毒只是解了一半,只是換血就持續(xù)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韓世釗好像得到消息似的,對咸陽城進行了發(fā)瘋似的進攻,幾次闖進城中,都將軍和狄將軍帶領將士將楚軍趕了出去,雙方傷亡都非常嚴重,可是連清的營帳被保護的如同銅墻鐵壁一般,無論如何都沖不過去,阿淳顧不得外面喊殺聲震天,在營帳內(nèi)安心的護理著連清和趙老先生。
換血完畢后,趙老先生醒來,明顯的快速的衰老下去,阿淳想盡辦法延緩趙老先生的衰老,連清卻始終清醒不過來,趙老先生總歸熬不下去了,對阿淳說:“淳公主,連清不容易,老朽知道你是愛連清的,可是,愛一個人就是要讓他生活幸福,人生別有那么多坎坷,連清為了你的事情,一直悶悶不樂,不管他如何打算,他都是不可能脫離趙國皇族的,老朽也算是求你了,離開連清,給連清一條生路,也給自己一條生路。”
阿淳早已淚流滿面,一邊照顧著趙老先生一邊說:“老先生,淳兒明白,淳兒的師傅跟淳兒說過,我跟殿下情深緣淺,能不能在一起,全憑造化,淳兒心里早就做好打算,奈何。。。。。淳兒會好好照顧殿下康復,不會讓殿下為難?!?p> 趙老先生慢慢的閉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阿淳已是哭的不能呼吸,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她要確保連清沒事,她繼續(xù)精心呵護著連清。
外面的打殺聲慢慢的下去了,連清還是沒有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都將軍和狄將軍走進營帳,后面還跟了一個陌生人,阿淳從連清的床邊站起來,兩只眼睛哭的像桃核一樣,人整個瘦了一圈,都將軍和狄將軍看到阿淳這個樣子皆是一驚。
身后的陌生人向阿淳行禮道:“淳公主,在下是連清的師兄,裴卿。我此次前來是負師父之命來救連清師弟的性命的?!?p> 阿淳急切的說道:“你快救吧,連清換血都3天了,我怕他撐不下去了。”
裴卿走到連清床邊,為連清運功,然后從口中呼出一粒藥丸,緩緩運送到連清口內(nèi),進入連清的丹田,連清噴射出一口血就向后倒去,裴卿將連清放好,為連清診脈,然后說道:“連清師弟總算撿回一條命,不過身體損傷太嚴重,看來要長時間的修養(yǎng)才能完全復原?!?p> 阿淳也趕緊過去為連清診治,發(fā)現(xiàn)如裴卿所說,身體損傷太過嚴重,不過脈搏越來越有力了。阿淳向裴卿致謝道:“謝謝裴先生!”
裴卿用眼神上上下下來回掃了阿淳幾次,才說道:“連清是我的師弟,這也是師傅交代我的任務?!闭f完遞給阿淳一個精致的藥瓶,繼續(xù)說道:“這是師傅給連清配的藥丸,當連清心力不濟之時服用一丸,關鍵時候可能救命,不過只有十丸?!?p> 阿淳想說話還沒出聲,狄仁先說一句:“為什么不多配置一些,殿下現(xiàn)在如此年輕,只有十丸,怎么夠?”
裴卿轉(zhuǎn)過身,向狄仁施禮道:“師傅已經(jīng)仙逝,師傅說,連清這一生,這十丸足矣。”
阿淳將手中的瓶子遞還給裴卿說道:“等連清醒后,我就回燕國了,還是裴師兄收好這藥吧?!?p> 裴卿看了看阿淳,沒說話,將藥瓶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