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述有些惱怒,教崔逸認字寫字可是他爺爺給的政治任務(wù),崔逸們倒是放學回家了,自己放學可是和爺爺一起回家的,回家去免不得又要被“家尊爺爺”持尺而教”的。
想通了也就不強求崔逸叫他哥了,哼,遲到要讓你心悅誠服的叫我大哥,:“好,不叫也罷,我知道族規(guī)放在哪里,我去拿來教你,”
崔逸覺得有些好笑,倒是有點喜歡他的這個“從兄”了。
等崔述拿來了族規(guī),炫耀的念給崔逸聽:“崔宗孝傅家,宗傅崔旦家聲傳,第一規(guī):孝為百行原,天地是孝德,結(jié)成日月是孝光發(fā)亮,以養(yǎng)以教至于成立,思斯勤斯碎身難報,竭力敬奉,先意成志,方稱孝職。忤逆抵觸、不供養(yǎng)父母者,各祠族長須量情形輕重以定責罰多寡。”
“如再犯,則重加嚴刑。若仍梗頑如固,由族房長八祠端方嚴廉族正協(xié)同懲辦,或送官處死。”
崔逸有些頭大,看著崔述搖頭晃腦的有些頭暈,就叫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給自己聽,自己則看著竹簡上的字與他的話語一一對應,等崔述念了三遍,第一規(guī)的字就都能認完了,
“第二規(guī):兄弟本同胞手足,其氣血本一體所分,一切田產(chǎn)雖要分明,何必過于認真,緇銖必較真假,如利心太重,持強霸吞者,憑祠證明等清算歸還,違則重罰不貸?!?p> 第二規(guī),崔述念了兩遍,崔逸就能認全了,于是大喜過望,莫非穿越了自己記憶力還提升了,前世學習管理書籍,那可是熬了大半年才熬出一本書來,這才一盞茶的功夫,自己已經(jīng)能認識那么多字了,或許是本來就是認識字的原因,簡體子不過也是根據(jù)這些字變化而來的,所以自己有如神助。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學習能力提高還是讓他非常高興。
“第三規(guī):夫婦乃人倫之始,或原配、或繼娶、或側(cè)室俱宜確注。蓋原配無子者,必綣其姓氏以彰重姻之義。如繼側(cè)室母以子貴,有子必錄,以昭承先大事也。但有改嫁者,義已絕于夫,止載姓氏生庚,生子女幾人至葬,勿得混亂......。”
不一會就到了中午時分,崔逸已經(jīng)能認識幾塊竹簡10幾條族規(guī)了,有崔述的幫助,下午他就應該能把族規(guī)上的字全部認識完。
中午是休息吃早飯時間,學堂是不安排飯的,都是在崔塢內(nèi),各家也都離得近,崔述對于這個剛認識的弟弟顯得很高興,邀請他道:“一會戰(zhàn)斗完你去我家吃飯吧,你做我的先鋒,等我們拿下這場勝利,崔凡就高興不起來了。”
崔逸有些疑惑,就跟著他出門了,不一會崔述就招攏了十幾名少年,還有一個15歲左右的少年。
崔述和那名少年各帶領(lǐng)一支隊伍,陣營分明,兩人隊伍中各自出來一個小孩,急忙得向院子深處跑去,崔述和那名少年各自嚴正以待,也不說話,好像在等著什么。
崔逸抱著手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是要干群架嗎,崔述有點勢單力薄啊,人數(shù)和年齡都沒有別人強,有點吃虧啊,要不要幫他一下?
崔述;“崔凡,今天絕對不會在讓你跑了,定要讓你大敗而歸,我也像崔逸弟弟拖板凳一樣,將你如死狗一樣拖著走?!?p> 對面那名叫崔凡的少年不屑的哼了一聲:“哼,手下敗將,還敢口出狂言,看我這次不打得你鎩羽而歸。”
不一會剛剛那兩名出去的小孩就各自背著一個背簍回來,背簍里裝滿了木箭木弓木刀等,雙方發(fā)放到人均一套,崔述就向?qū)γ娼袊痰溃骸肮?,你今天派何人出來叫陣,快快前來受死?!?p> 崔凡直接提了一把木刀出來,:“我來!”
崔逸一臉的黑線,原來是小孩之間的游戲,不怪三國猛將如云了,別人世家小孩玩的游戲都是斗陣了,
很明顯,毫無懸念的結(jié)局,崔述被崔凡打得鼻青臉腫,這是在身高,年齡,體質(zhì)上吃的虧,崔述雖然勇氣可嘉,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浮云。
崔述斗陣失敗了,氣急敗壞的叫全部人一起上,:“沖啊,給我殺,給我報仇。”
崔逸搖了搖頭,崔述的失敗已經(jīng)注定了,斗陣輸了,全部人的斗志和氣勢已經(jīng)趨于頹廢了,別人人數(shù)上占優(yōu),已經(jīng)是很有優(yōu)勢了,又是剛剛斗陣贏,氣勢基本達到了頂峰,這時候在全部沖鋒,此消彼長,不輸才怪。
不出崔逸所料,不一會的功夫這場“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崔述憤憤不平的說:“此次是我大意,等我整軍在戰(zhàn),定要一雪前恥,”
崔凡得意得哈哈大笑:“哈哈...,好,下次也還是這個結(jié)果,”
崔述帶著一身泥土和崔逸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好意思的說道:“崔凡占著人多,贏了我,等下次我在多找一些人來,就一定可以贏他。”
崔逸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崔述想做一名帶軍的武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可不是人多就能贏的。
三國孩童無聊,又崇善武藝,就喜歡用這樣的方式,或者木馬的方式游戲玩樂。
崔逸家在塢堡里最左邊,崔述家在相反的方向,就在靠近崔逸去看的那片荒山邊。
崔述家的宅子還沒有崔密宅子修得好,方方面面都顯得很樸素,看得出宅子的主人很愛干凈,而且很少見到雜物,宅里連花草都很少看見,就寥寥幾課小樹,一切充滿了簡約。
崔述:“我?guī)阆劝菀娢腋赣H,我祖父你已經(jīng)看見了,就是給我們執(zhí)教的“家尊?!?p> 崔逸點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p> 催述帶著崔逸徑直前往他父親的書房,一般他父親都在哪里,
崔述叩了叩門,大聲喊道:“父親,孩兒帶崔逸來拜見。”
不一會門就打開了,開門的男子,修長的身軀,藍色布滌儒巾纏著頭發(fā),很普通的長相,看著有些淡淡寡歡,聽見是崔逸來了,臉上浮現(xiàn)了笑容:“哦,是小逸來了,我也許久沒有看見你了,你父親近來可好?”
崔逸拱手行禮道:“侄兒拜見叔父!”
崔林:“進來坐?!?p> 崔逸:“回叔父,我與父親前幾日去傅陵省親,歸來的時候父親路遇好友,遂逗留幾日,與好友探索擊劍,就先行遣我回來了,按理說,最近幾日就到家了”。
崔林點點頭,這清河崔氏里,各宗族的人對他都有些看不起,他本不善交際,又有些宅,全族就崔琰和他還說得上話,對他也是照顧有佳,所以平時話語不多,不茍言笑的他,看見崔逸就難得的高興幾分。
崔林笑著問道:“你這是與崔述共同入學?”
崔逸:“回叔父,是的,小逸今日入學,得蒙崔述照護”。
崔林看了一眼崔述臉上的傷,身上的泥垢,也沒有向他問話,很明顯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很好,你們兄弟之間要相互照拂,共同學習,切勿向他一樣頑劣好勝,和崔述一起去用飯吧,我與你父親也十分親密,以后常來,把這里當自己家,切勿拘謹”。
跟著崔述一起去他家灶房吃完飯后,兩人就又往學堂去,整個下午的時間崔逸都沉浸在認族規(guī)里,他這個堂兄也有些小聰明,很機靈,眼里看得見事,每當山羊老頭需要什么的時候,他總是在給崔逸念族規(guī)之余,第一時間辦好。
臨近下午放學,秋季的太陽很溫暖,金色的光輝也照耀在這片土地上,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溫暖祥和,崔逸便準備抱著族規(guī)往宅里走了,留著晚上自己照著抄幾遍,鞏固一下,加快了腳步,
小北應該已經(jīng)把流民招攏到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如果時間久了,恐遲則生變。
崔述看他形色匆匆,好奇的問道:“你那么急,要去哪里?”
崔逸看他這個小堂兄一天閑得無事,也有心讓他了解了解這個世界的殘酷,不要光作那些大將的夢,就誘騙道:“我有大事情要做,你要不要參與?”
崔述噗哧一聲,“你有何大事,你還不如加入我的隊伍呢!”
崔逸又給了他一個白眼,出了學堂,自己往前面而去,“你去不去,不去我可走了?。俊?p> “唉,唉,等等我,等等我,我又沒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