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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只想做咸魚

第八十九章 心思

公主她只想做咸魚 弦榆 2025 2020-12-15 23:16:01

  關(guān)于自家皇長姐慌不擇路尋她求助這件事,顧昭蘅是萬萬料想不到個(gè)中緣由的。

  “我哪里有法子?”顧昭蘅閑閑道,“皇長姐可莫要忘了,我還是個(gè)連封、號都沒有的小丫頭片子呢?!?p>  聽著顧昭蘅那咬牙切齒的聲音,顧和蓉莫名心虛了幾分。

  她是姐妹當(dāng)中最為年長的一個(gè),亦是最為任性的。

  若按祖制,公主封號皆是立下婚約時(shí)定的。偏偏她不肯,磨著父皇在她及笄之年替她定封號。

  若只是這般,大約也不會讓顧昭蘅記恨她到如今。可她顧和蓉向來不是個(gè)悶聲發(fā)大財(cái)?shù)男宰印?p>  大約是彼時(shí)年幼,她沒少拿此事在顧昭蘅面前耀武揚(yáng)威。

  可如今想來,顧和蓉想不出自己是哪里來的底氣。她不過是嬪妃之女,便是破例得了封號又如何?哪里比得過帝后都捧在掌心里的顧昭蘅。

  “那、那也是因著你,我才識得他的。你不給出些主意與我,那我又能去尋誰?”顧和蓉輕咳了一聲,討好地眨了眨眼,“你說可是這般道理?”

  顧昭蘅:“……”是什么是!她從前怎就不知道,她這皇長姐還有這般本事。

  能屈能伸,可真是有本事極了。

  顧和蓉也不知是怎就忽地想通了,方才她還只覺得眼前之人半點(diǎn)不討人喜歡,如今卻是怎么瞧怎么都順眼。

  顧昭蘅直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可此事又是她萬萬舍不下的,她非是得知道,她前世所經(jīng)歷的那些……到底能否改變。

  大約是、大約是這段日子又一次的遇上了鐘遠(yuǎn)琛,而那人待她卻千般好萬般好,顧昭蘅實(shí)在是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妄念來。

  倘若不一樣的抉擇能換來不一樣的明日,那她也愿意付諸一切來試上一試。

  “皇長姐若當(dāng)真愿意聽我一言,那便切莫輕易接那琴先生入府?!?p>  旁的顧昭蘅亦是不知,可辛垣應(yīng)當(dāng)是有幾分傲骨在的。那樣的人,是必定不會愿意平白受辱。

  顧和蓉頗為不情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亦是明白這個(gè)道理,可、可她地方都已經(jīng)給辛垣騰出來了,如今接不到人,自然不可能愿意。

  顧昭蘅一瞧便知她心底在盤算些什么。可偏偏,除了心底腹誹,她也拿顧和蓉沒法子了。

  她皇長姐肯耐著性子聽她說這些,已然是極不容易。若說些她不愛聽的,顧昭蘅都以為她能扭頭便走,再不管不顧的把人給搶回長公主府去。

  左不過依著皇上的性子,責(zé)罵一頓便也沒了旁的,顧和蓉又從不怕那些。她從小到大,惹出來的事兒也不少,比起諸如“養(yǎng)面首”這般的桃色流言,也不是沒有更過分的。

  “再者,皇長姐去茗茶坊的次數(shù)也不宜太過頻繁?!鳖櫿艳空f著,又想了想,“我看一旬一回已是極限?!?p>  若非顧及著顧和蓉的性子,她甚至還想說個(gè)一月一回呢。

  顧和蓉不敢置信,鳳眸睜得極大,“一旬一回?!那有什么意思!”

  顧昭蘅涼涼睨她一眼,也不接她這話茬,而是自顧自接著道:“且也唯有這般,大約才能讓旁人不非議他?!?p>  京都這般多的人,哪個(gè)不曉得她皇長姐是極愛琴藝之人?那辛垣既是與她有了交集,依著顧和蓉性子,便必然會舍不下那般好的琴聲。

  她若一回都不去茗茶坊,這茶前飯后都閑著的許多嘴巴,可不會以為這是她改了性子,只會誤認(rèn)為是顧和容與辛垣暗中往來。

  可若顧和蓉日日前去茗茶坊,又實(shí)在太過招眼。

  顧昭蘅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她所言的一旬一次正正合適,不至于引人側(cè)目招致非議,又不會讓顧和蓉連點(diǎn)子盼頭都尋不到。

  “真真是,竟還不讓人說話了,哪里有這樣霸道的。”顧和蓉小聲嘀咕道。

  她也是忽然間才發(fā)覺,她這四皇妹同那老祖母在某些方面的作風(fēng)簡直是如出一轍。顧和蓉敢肯定,她若再是說些叫顧昭蘅不樂意的話來,那小丫頭定能做出趕她出去的事。

  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顧和蓉說不清她是作何想法,可她好歹知道這事兒是不可能拿到旁人面前說的。也唯有她眼前這個(gè),肯聽她講一講,又愿意替她出出招,且不會因此做出要挾、為難她的事情來。

  多年姐妹,她知道顧昭蘅的固執(zhí)。

  顧昭蘅輕哼了一聲,眉眼間藏了幾分笑意,很是平靜的陳述了一個(gè)事實(shí):“是皇長姐如今有求于我。”

  既是受制于她,那自然是得聽她的才對。

  顧和蓉又悻悻念叨了幾句,諸如是她這個(gè)做妹妹的太不講道理,全然不知何為尊敬長姐。

  顧昭蘅只當(dāng)自己不曾聽到,好歹給她皇長姐留了幾分顏面——便是她再是出言不遜,如今顧和蓉都是沒法子的。

  可偏她這人最是重顏面。

  顧昭蘅雖是不大明白,卻也是極為尊重自家皇長姐的小脾氣,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兒上,便都隨她去了。

  “那日后,若是辛垣離了茗茶坊,我又要到哪里去尋他?”顧和蓉忽地想起了這事兒來。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伤降资且唤楣?,除卻帝王的疼愛,手里并無實(shí)權(quán)。

  且天地之大,若是斷了聯(lián)系,怕是再也尋不到續(xù)前緣的機(jī)會了。

  顧和蓉愁眉苦臉,瞧起來竟有幾分可憐。

  顧昭蘅:“……”

  “皇長姐實(shí)在不放心,大可同辛先生口頭之上約定下來?!鳖櫿艳侩U(xiǎn)些要在顧和蓉身上用盡自己所有的耐心,“想來依著辛先生如此琴藝,大約也不是個(gè)背信棄義之人?!?p>  顧和蓉卻驀然想起了辛垣回絕她時(shí),曾道茗茶坊的掌柜于他有恩情,是以無論如何,在恩情還凈之前,他亦是做不到離開茗茶坊。

  顧昭蘅是對的,如辛垣那般之人,他若應(yīng)下了,便斷然不會隨意改變。

  顧昭蘅:“……”

  她眼睜睜的瞧著顧和蓉在她面前紅了臉。

  “這世上琴師千千萬,皇長姐又何必執(zhí)著于一個(gè)辛垣?你若喜歡,多尋幾個(gè)也該是了。何苦要為他費(fèi)那般多的心思?”

  顧昭蘅自是不解,她雖知道這二人大約是真心的,卻無論如何也料不到,顧和蓉這般快便已然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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