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高毅,現(xiàn)年三十歲,是大興皇帝的六兒子,其生母是玉象國國王椰地律的親妹妹——椰樺公主。早些年很受寵,曾位列四妃之首,但后來因為犯錯,受到冷落,便抑郁而終。趙王長得很像自己的母親,皮膚白皙,高鼻深目,非常漂亮,而且聰敏過人,只可惜二十歲時不慎從馬上跌落,摔瘸了腿,從此與太子之位無緣,但為人和善,什么時候見他,都是笑盈盈的。
此刻,他正跪在皇帝的寢宮里,恭恭敬敬地向上叩首,老皇帝這會的狀態(tài)還不錯,披著龍袍坐在龍榻上,戚貴妃在旁邊服侍著,慢慢喂他吃了些羹。
趙王跪著說:“兒臣給父皇請安?!?p> 皇帝擺擺手,示意戚貴妃歇歇再吃,戚貴妃便把碗遞給了侍者,自己則站在一旁微笑著看著趙王。皇帝看到這個兒子,也由衷地笑了笑,而后朝瞿卓然抬抬胳膊。
瞿卓然便立即會意地走去攙起了這位皇子,說道:“趙王殿下,快請起?!?p> 皇帝笑著說:“賜座?!?p> 瞿卓然便又趕緊走去拿了把凳子,搬到趙王跟前,靠著他輕輕放下,而后沖他笑著點點頭,說道:“殿下,請?!?p> 趙王不敢,皇帝便說:“你的腿不方便,坐著說吧。”趙王這才謝了恩,坐下了。
其實皇帝一直挺喜歡這個兒子,要不是因為當年他摔斷了腿,那東宮之位就是他的,可如今,他落下殘疾,作父親的除了心疼,還有難過。
皇帝說:“每年天氣一冷,你的腿就疼,朕聽說這段時間你也一直臥病在床?!?p> 趙王忙起身,準備回稟,而皇帝則輕輕示意他坐下,說道:“不用起來回話了?!?p> 趙王說了聲:“是。”而后說:“往年一到這個時候,兒臣都疼得睡不著,不過前段時間他們給兒臣找了一個胡醫(y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就是把一些藥給兒臣熱敷了,現(xiàn)在居然好多了,也能下床走動了,夜里也能睡著了?!?p> 皇帝點點頭說:“看來高手還是在民間??!”說著笑了笑,看看戚貴妃和瞿卓然,又轉(zhuǎn)向兒子,說:“別小看那些赤腳大夫,他們有些偏方,還真是很管用,朕記得楚王小時候出天花,還是用了民間的偏方才醫(yī)好的呢!”說著又看看戚貴妃,戚貴妃朝他笑著點點頭。
趙王笑著說:“父皇不是說過,九弟一小就有景星慶云之兆么?有了父皇的福佑,九弟當然會平平安安的?!?p> 皇帝聽了很高興,不禁看看戚貴妃又看看瞿卓然,說:“看看,這才是朕的皇子該有的樣子,篤禮重情,疼愛手足!”
瞿卓然笑著連說了幾聲:“是?!倍葙F妃則感激地看看趙王,而后也會心地笑起來。
皇帝開心地合不攏嘴,說:“不管是什么大夫,只要能治病就是好大夫!毅兒,你只要覺得他的辦法對你的癥,那就還請他來!朕平日可是最記掛你的!”說著看看瞿卓然。
瞿卓然忙附和著說:“是啊趙王殿下,陛下平時沒少念叨您,只要聽說您稍微有個痛癢,就可心疼了。”
皇帝點點頭,趙王起身謝恩,皇帝讓他坐下,他再次謝了恩,這才坐下,而后說:“兒臣這都是陳年舊疾了,雖然偶爾疼痛,但也沒什么大礙,倒是父皇您一定要保重龍體啊?!?p> 皇帝說:“朕不要緊,幸虧發(fā)現(xiàn)得及時,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趙王愧疚地說:“父皇病了,兒臣卻沒能及時到榻前侍奉,實在有罪?!?p> 皇帝擺擺手說:“這不怪你,你不是不想來,只是病了來不了。況且你的腿腳不方便,只要你心里有父皇,父皇就心滿意足了?!?p> 趙王說:“兒臣這兩天好些了,以后每天都可以來向父皇請安了?!?p> 皇帝笑著說:“你也不用勉強,覺得身上舒服了就來,如果不舒服便在宮里多歇歇。朕這邊沒事,你多養(yǎng)養(yǎng)腿,沒事也不用到處跑,省得再落下什么病根了?!?p> “是,兒臣知道了?!?p> 與此同時,在碧湖山莊的私人練功場上,容華墻正對容華城說:“哥,等會兒可得讓著我點??!”
容華城笑了笑說:“等會還不定誰讓誰呢。”
容華墻說:“哇,哥,你要是不讓我,我可就不比了??!”
容華城說:“自然是你說要找我切磋一下的,那肯定是有備而來的啊。是不是武功又精進了,想找個人試試?”
容華墻說:“沒有,那不是看著你在這練,我心里癢癢,況且我也想看看,我到底跟哥哥差距有多大?”
容華城搖搖頭,自謙地說:“哪有什么差距?好了,準備好了嗎?”
容華墻點點頭說:“準備好了?!钡帚枫凡话驳匮a充著說:“你可得讓著點我?。 ?p> 容華城答應一聲:“好!”而后就縱身跳起。
容華墻笑了笑,也跳向空中。兩人對打,有來有去,容華城處處相讓,但冷不防被弟弟打了一掌,正中心口。容華城向后騰空跳出圈外,自嘆弗如。
容華墻擔心地問:“哥哥不要緊吧?”
容華城笑了笑,說:“不礙的。”而后說:“可以啊子文,你果然精進了不少啊!我就說了我們根本沒什么差距的!”
容華墻笑著說:“是哥哥太謙虛了吧?若不是哥哥放水,我豈能碰到哥哥的邊兒?”
容華城笑起來,向弟弟伸出手,容華墻便拉過他,而后和他肩并肩地離開練功場。
等容華墻走了,容華城打開衣服看看,發(fā)現(xiàn)心口上青了一大塊,雖然不是很疼但知道受了傷,輕輕用內(nèi)力調(diào)理一會,覺得也無大礙,就沒再管它,心想休息幾天自然就好了。他也沒多想,全當是弟弟手誤,不過卻想起了那本《達摩品鑒》。
他喃喃自語說:“看來那上面寫的也不都是那么準確,那上面說子文不過是探花的乙中,可現(xiàn)在看來,他的水平應該至少是個探花的甲中,倘若不是自己提升了,他與自己也就差一點點啊。”想著不禁很欣慰,說道:“我們?nèi)菁艺媸侨瞬泡叧?,不可小覷啊!”
另一邊,齊王的心腹對齊王耳語說:“大理寺里的確有東宮的人?!?p> 齊王邊修剪花枝邊說:“太子黨都已經(jīng)下大獄了,大理寺居然還有余黨?既然藏得這么深,那好,那就試他一試,若肯為本王所用,那就饒他一命,若不能,就隨他們的主子去吧?!?p> “是,您說得是,況且那碧湖山莊的容華城又與徐疆交往過甚,在書信中多次提及大金丹,所以正好可以派大理寺前往緝拿疑犯歸案,一舉兩得?!?p> 齊王笑著點點頭,說:“如此,甚好?!?p> 心腹說:“不過那容華城武功高強,一般人恐怕拿不住?!?p> “這等要犯,當然要大理寺卿親自出馬才行!”
“還有一點屬下尚不明確,還望殿下示下?!?p> 齊王點頭說道:“講吧?!?p> “倘若碧湖山莊的人頑抗又當如何?”
齊王輕輕瞪了一眼自己的心腹,說:“朝廷對付惡徒,都是如何啊?怎么這也要問本王?”
心腹忙拱手施禮,說:“是,屬下明白!”
齊王笑著說:“刀劍無情,誰知道到時候會出什么亂子?”
“是啊。”
“容華城啊,你若怪就怪你那個想奪你家產(chǎn)的弟弟吧,可別怨恨本王哦?!?p> 心腹聽了也附和著說:“是啊,是啊,和咱們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