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這個會好受點?!?p> 她知道啊。
阮知意眼里有羞意漏了出來,怯怯的。她接過紅糖水,蒼白的臉上暈開了紅?!爸x謝你?!?p> 路西洲嗯了聲,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一邊,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女孩,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對著她輕輕頷首。
女孩眸子在發(fā)光,微微晃動,她抬手把臉頰旁頭發(fā)撥到耳后,露出了發(fā)紅的耳朵?!爸?,如果不舒服的話可以去校醫(yī)室,不要強(qiáng)撐。那我就先走了?!彼凵衤赃^了兩人,聲音很甜:“再見啦?!?p> 路西洲開口:“再見?!?p> 阮知意沒說話,淺淺的笑了笑。
等到女孩走了之后,阮知意就沒再喝過紅糖水了,一口都沒喝。
路西洲目光略了眼那杯還剩下三分之二的紅糖水,眉心微攏,問:“怎么不喝了?”
以前的她也是這樣,不太聽話,每次來月事的時候都會難受,偏偏每次都不肯乖乖喝紅糖水。
阮知意只說:“不想喝了?!?p> “不是難受嗎?”
阮知意是個大家閨秀,她被教的很好,禮數(shù)、分寸都很好,不太會像尋常家的姑娘那樣任性、不講理??蛇@次她卻當(dāng)了一回尋常家的姑娘:“是難受,可是不想喝了。”
她在耍小性子。
路西洲側(cè)了側(cè)身子,用那雙會勾人的眼望著她,直到把女孩看得臉紅才開口:“知知,你……”
阮知意兩只手捧著杯子,低著頭不肯看他:“嗯?”
你是不是吃醋了?
路西洲看著她笑了,嘴角的笑壓不住?!皠e不高興?!?p> 誰不高興了!
阮知意瞥了他一眼,在否認(rèn):“我沒有不高興?!?p> 沒有不高興的阮知意抿著唇,她在斟酌,猶猶豫豫的,想說又怕說多了不好,最后她說:“路西洲,你好像很受歡迎。”
哪怕那個女孩子有刻意隱藏,可是她的眼睛不會。
那個女孩看著路西洲的時候眼睛會發(fā)光,她的目光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落在路西洲身上,比如剛才說再見的時候。
路西洲嘴角的笑意擴(kuò)大。
嗯,確實吃醋了。
他家這個連生氣都這么規(guī)矩,但還是得哄:“知知,這種東西我不能掌控,但是我可以掌控其他的東西,比如喜歡或者不喜歡?!?p> 阮知意立刻就問:“那你喜歡她嗎?”
問完之后她皺了眉,咬著下唇,臉上全是懊惱。
她又在亂說話了。
耳邊傳來少年低冽的嗓音,帶著愉悅和堅定,他說:“不喜歡?!?p> 阮知意聚著的眉心散開了,她看了他一眼,眼神閃躲,在掩耳盜鈴,在欲蓋彌彰:“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p> 路西洲也不拆穿,順著她,笑的寵溺,他把放在一旁的袋子遞了過去:“知道了。這個給你,要是還難受的話就貼一片,不想喝紅糖水的話,也可以喝一點熱水。這段時間不要吃太多生冷和辣的東西。”
阮知意悶悶的嗯了聲,然后看著了他一眼,又把頭轉(zhuǎn)回去,不到半分鐘,便又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目光沒掩飾,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路西洲好笑:“怎么了?”
阮知意抿了下唇,心跳得有些快,手心也在出汗,她看著他,目光里面掩著緊張:“路西洲,你為什么知道的這么多???”男孩子知道這些事情的情況無非是兩種,一種是家里有姐姐或妹妹,另一種……
路西洲只愣了一秒,而后解釋。他直直的看著她,嘴角掛著笑,瞳孔里映著女孩,他口吻很淡,話里有話:“因為家里有不聽話的小朋友,她不舒服的時候,我照顧過她,所以知道?!?p> 阮知意睫毛很長,像把小刷子,現(xiàn)在小刷子在亂動,沒有規(guī)律,像女孩的心跳?!斑@樣啊?!?p> 路西洲在忍笑:“是啊?!?p> 小朋友現(xiàn)在還是很不聽話,他得哄。
路西洲用眼睛纏著她,像只漂亮的狐貍,在蠱惑和勾著她,想讓她乖乖聽話:“知知,乖,再喝多幾口就不喝了。”
小朋友被狐貍勾走了,所以很乖?!昂谩!?p> 晚上七點,漓盛酒店頂層。
阮煙穿著黑色的晚禮服,很港風(fēng),裙子看起來很保守,但是細(xì)看就知道處處花了心思,比如裙擺上的開叉、比如露出的鎖骨。
阮煙是明艷掛的那類長相,個子高挑,有一米六八,穿上了高跟鞋有一米七五,這會正往一個方向走,走路間裙擺里的長腿若隱若現(xiàn),再加上她的妝容和氣場,慵懶又性感,像是貴族的貓,真真教人挪不開眼。
哦,不對,還是只爪子鋒利的貓。
時斯年盯著阮煙,像獅子盯住了自己的獵物,目光自信又帶著攻擊性,像是在思考怎么吃下去會撓人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