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意定了定神,開始動筆。
阮知意并沒有太多限制路西洲的動作。不過路西洲似乎有經(jīng)驗,除了剛開始的時候隨意翻了翻雜志,其他時候并沒有動過,只是靠在沙發(fā)背,目光望向阮知意的方向。像是在看她,可細瞧,好像又不是。
阮知意畫得越來越得心應手,手上的動作很快,偶爾停下,細致地觀察路西洲的輪廓。
一彎弦月清冷的掛在枝頭,夜?jié)u漸深了,路西洲已經(jīng)保持著同一個動作快兩個小時了??伤坪醪]有感到疲憊,依舊神采奕奕。
阮知意大概不知道她拿著畫筆的模樣又多迷人。
她手上有不小心沾到的顏料,那雙素白的手沾了顏色,也不折損一分好看,反倒襯得她皮膚過分白皙了。鬢間的長發(fā)有些亂,安靜的垂在臉頰兩側(cè),一彎柳葉眼像融了江南湖畔的春水,溫溫柔柔的。
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他家知知真真是過分好看了。
尤其是這會盯著他看的時候,專注地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路西洲目光愈發(fā)熾熱幽深,喉間不自覺的滾動。
在阮知意面前,他的抵抗力向來都是極差,只要她碰一碰他,他就容易失控,容易潰不成軍。
額上漸漸的蒙上了層薄汗,他只覺得這里過分熱了,可還是舍不得移開眼,怎么看她都看不夠,恨不得將她占為己有,拆吞入腹。
阮知意低頭畫的專注,沒注意到路西洲的異常。她掀起眼皮,看了幾秒,放下了畫筆朝路西洲走去。有些猶豫,斟酌了下還是問了:“可以解開三顆扣子嗎?”
方才她才發(fā)現(xiàn)坐在沙發(fā)上的路西洲可以有不一樣的感覺。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模樣斯文禁欲,可她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他可以更不一樣。所以她開了口。
“當然?!彼曇粲悬c啞,不太明顯。手隨意的放在沙發(fā)上,指尖陷入了沙發(fā)上,手背上的青筋隱隱。
路西洲額上的汗稍稍弄濕了頭發(fā),他垂著頭,正要抬手解扣子。頭頂就傳來阮知意的聲音:“很熱嗎?”
路西洲動作滯了下,嗯了聲。
“我去開下窗?!?p> 路西洲伸手扯住她的手腕,力氣不算大?!安挥昧恕!爆F(xiàn)在溫度不高,她還要長時間的畫畫,容易著涼。
阮知意沒想到他會突然來拉她,沒站穩(wěn),整個人直直的往路西洲身上栽。
“啪?!?p> 路西洲腿上的書掉在了地板上。
路西洲穩(wěn)穩(wěn)的接住她,一手護著她的腦袋,一手摟著她的腰,把她抱了個滿懷。他低頭細細查看:“有沒有磕到?”這張沙發(fā)不大,只能坐下兩個人,她摔的突然,容易撞到。
阮知意回過神來了,搖搖頭,臉上泛著紅,大概是羞的。“沒有。”
她匆忙從他懷里退出來,路西洲也順著她,松了力道。
“你手有沒有事?”方才她聽到了悶響,大概是他為了護住她,撞到了。
路西洲掃了眼手,動了動:“有點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