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嶺寶城,張家別墅。
此時張靜雯正優(yōu)哉游哉地盤腿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嘴里不時還發(fā)出輕盈的歌聲,顯得無憂無慮。
自從前天晚上按預謀的計劃到酒店對詹夢宇做了讓他誤以為她乘人之危的事情后,她就不禁有種如在云端的暢爽感,報復心理使然,她總算順利地做了一件足以讓李嘉琪信以為真的事情,給她和詹夢宇的感情添了一把超辣調料,讓他們的感情故事因此變得更刺激。
以至于當這兩天頻繁想到這件事時,張靜雯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對她來說,給詹夢宇和李嘉琪添亂真是太爽了。這樣一來,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坐看好戲了,而且是由她導演的好戲。
咚咚咚!咚咚咚!正當張靜雯一邊看電視一邊暗想著在自己的添油加醋下,李嘉琪和詹夢宇的關系是否發(fā)生巨變時,一聲聲猛烈的敲門聲突然傳來。
“誰?。俊睆堨o雯條件反射地皺眉,轉頭朝門口的方向喊了一句,起身無奈地去開門,“來了。”
門外無人回應,只是接二連三的敲門。
當張靜雯略感疑惑地開門后,映入眼簾的身影竟讓她驟然一驚:“喲?我還以為是強盜呢,原來是你這位稀客?!?p> 看著她說話時露出的邪魅笑意,正處氣急敗壞中的詹夢宇不由冷哼一聲,眼神陰冷而犀利:“張靜雯,我知道你這個女人心術不正、詭計多端,但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有乘人之危的本事。說實話,你真的挺讓我刮目相看的。”
話一出口,張靜雯故作迷茫,揣著明白裝糊涂般嬉皮笑臉地道:“夢宇哥哥,你在說什么?。课衣牪幻靼?。”
這個賤人,簡直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跟她那個曾經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現(xiàn)在卻在享受牢獄生活的爹一樣。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詹夢宇注視著張靜雯的眼神越發(fā)陰冷了:“你以為你趁我喝醉把我?guī)У骄频攴块g,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嗎?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真做得天衣無縫嗎?”
似乎從他的話里讀出了恨之入骨的意味,不知為何,張靜雯竟然笑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你就為這點事專門跑來興師問罪???至于嗎?我只不過是在你把單澤濤送進監(jiān)獄的舉動上進行了輕微的反擊而已,相比你對我們做的事,簡直不值一提?!?p> “你!”張靜雯這番話著實讓詹夢宇勃然大怒,驟然間,他有些事空地抬起右手,作勢要在她臉上扇一巴掌。
“怎么,你個大男人,還想打女人啊?”見狀,張靜雯并沒躲閃,只是壞笑著地盯著詹夢宇,故意火上澆油刺激他。
見此一幕,詹夢宇頗有種自己要被她氣炸的感覺,他活了二十六年,還是第一次和如此厚顏無恥的人打交道,而且還是個女人。
唉……這無疑讓他更相信一個道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動手的動作保持了五秒,詹夢宇才放下手,眼中怒光大放地盯著張靜雯:“別以為搞這些小動作我就會怕你!我告訴你,你這樣做,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p> “是嗎?”見詹夢宇都快被自己氣瘋了,張靜雯得意的神情顯而易見,不但毫無懼怕,反而還雙臂交叉地點頭,“那小女子就謝謝詹總的提醒嘍!你最好在心里祈禱我最近會倒霉,這樣你心理會平衡點呢?!?p> 撂下這句自認為霸氣的話,張靜雯就轉身走了進去,呈悠然狀用力關上門,仿佛詹夢宇的言行舉止對她無絲毫影響。
看著面前的門,詹夢宇心中堆積了憤怒和無奈,雖然他知道張靜雯對酒店一事會不以為然,但他沒想到面對自己的問責,她居然顯得事不關己。
垂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的攥拳,心中的怒火宛如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這一刻,詹夢宇對張靜雯的恨意已經不能用“恨之入骨”來形容了。
郁郁寡歡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詹夢宇眼神黯淡地長嘆一聲,轉身上車去往龍盛灣詹家別墅,打算就李嘉琪車禍一事跟梁婉英和彭春曉說道說道,免得她們?yōu)榇藨n慮。
林山小區(qū),廖佳欣家。
鈴鈴鈴!鈴鈴鈴!此時,正處休息狀態(tài)的廖佳欣坐在沙發(fā)上翻看女性雜志,手機鈴聲毫無預兆地響起。
她條件反射地從茶幾上拿過手機,接聽來電顯示為“孫蕾”的電話:“喲?孫老師怎么這時候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別廢話了?!彪娫捘穷^的孫蕾語氣顯得有些焦躁,“你看興林的頭條新聞了沒?嘉琪昨天出車禍了,被撞成了重傷?!?p> 聽聞此言,廖佳欣只覺得腦海中天雷滾滾,這簡直如雷貫耳,她本能地皺起眉頭:“什么?嘉琪出車禍了?她怎么會出車禍呢?”一邊說著,她也變得和孫蕾一樣著急,猛然起身到房間換衣服,打算速去醫(yī)院。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我只是看到新聞上說昨天市中心發(fā)生了一起貨車撞轎車的嚴重交通事故,被撞的是一輛奧迪A4?!睂O蕾一邊走出家門去地庫取車,一邊語速較快地說,“因為上面有事故現(xiàn)場的圖片,當我看到那輛奧迪車牌號時,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李嘉琪的車?!?p> “我明白了,我馬上去醫(yī)院?!鳖櫜坏脧U話,廖佳欣急匆匆地回了一句,掛了電話,換好衣服奪門而出,開車以最快速度奔向醫(yī)院。
路上,因為太擔心李嘉琪,廖佳欣按捺不住地用藍牙電話給她打電話。
電話響了六聲,李嘉琪虛弱的聲音才從音響里傳出:“喂,佳欣?!?p> 聽她聲音低沉,廖佳欣眉頭緊蹙,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車禍了?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聞言,李嘉琪不由一頭霧水,她怎么知道的?難道是詹夢宇告訴她的?
帶著由衷的疑惑,李嘉琪問:“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件事的?”
廖佳欣略微不耐煩地說:“剛剛孫蕾打電話告訴我,說她在興林頭條上看到昨天市中心發(fā)生的交通事故中被撞的是你的車,就趕緊告訴我了。”
李嘉琪原本并不想把車禍這件事告訴身邊人,畢竟這不是要人盡皆知的好事,再加上她和詹夢宇剛剛分手,心情本就悶悶不樂,不想讓閨蜜看到這般頹廢的自己。但事實證明,有些事不是你不想說,別人就不知道了,只要有人關心你,就算你發(fā)生再小的事也都會被發(fā)現(xiàn)。
事已至此,李嘉琪想了想,只好選擇實話實說:“哦,這樣啊。是的,昨天上午我開車帶我媽從醫(yī)院回家的路上,因為一時分神沒看到側方來車,被一輛貨車猛地撞上了?!?p> “媽呀!”聽過李嘉琪簡單的敘述,廖佳欣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如幻聽了一般,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這么說,你確實傷得很重?”
“嗯,昨天做了幾個小時手術,在ICU躺了一夜,大概早上五點多才從昏睡中醒來?!崩罴午魃钪?,把自己的現(xiàn)狀告訴閨蜜并不妨事,畢竟相比現(xiàn)在的詹夢宇,廖佳欣和孫蕾對她的重要性要大大提升。
廖佳欣深感不可思議,目瞪口呆地開著車,頓了半晌才像是從驚慌中緩過來一般沉聲道:“聽你說得我感覺像在看電影,這確實有點恐怖。”
李嘉琪苦笑不語。
廖佳欣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你還在ICU嗎?”
“對,估計還要在這兒觀察一天吧?!崩罴午骺戳丝磁赃叴差^柜上的心電圖儀和一旁的輸液架,有氣無力地回答。
“詹夢宇在你身邊呢吧?”廖佳欣并不知道李嘉琪和詹夢宇之間發(fā)生了矛盾,更不知道前晚詹夢宇和張靜雯睡在酒店的事,便隨口一問。
詹夢宇?放在前天以前,這個名字對李嘉琪而言無與倫比、無人取代??涩F(xiàn)在,當她眼睜睜看到張靜雯和他在酒店房間床上的視頻后,她就對這個名字以及和這三個字相關的字母進行了屏蔽。
她現(xiàn)在聽到“詹夢宇”這三個字,心中就滿是抑制不住的憤怒。
但作為一個既知人情世故,又滿腹學問的人,李嘉琪深深地明白“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況且像詹夢宇被張靜雯下套帶到床上這種事,她又怎能不計后果地跟閨蜜講呢?那不是明擺著讓她們說三道四嗎?
正因意識到這一點,李嘉琪略作斟酌后,才若無其事地對廖佳欣說:“不,他從昨天事發(fā)之后一直守著我,直到一個小時前,秘書打來電話說公司有急事,他才被迫去處理公事了?!?p> “什么?你現(xiàn)在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居然去公司了?”廖佳欣明顯不能接受詹夢宇不在醫(yī)院照顧李嘉琪的事實,本就皺著的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了,“看來那句話說得確實對,‘男人靠得住,豬都會上樹’。你等著,他不管你,我管你,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p> 心直口快地說罷,耐心不足的廖佳欣沒再給李嘉琪接口的機會,干脆掛了電話,以最快車速去往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