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表面看起來生龍活虎但細(xì)心一點還是會發(fā)現(xiàn)視線內(nèi)有男子做出稍大一些的動作她都會下意識的向后瑟縮,動作不大但次數(shù)繁多,她自己會下意識的注意,只是心上那巨大的傷口怎么會這么快就撫平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呢。
“龍吟謝過諸位一片真心,不用擔(dān)心一切還沒結(jié)束以前我不會做任何傻事,我現(xiàn)在只想著復(fù)仇,那些欺負(fù)我過的人既然已經(jīng)死了我想報仇也尋不到人,現(xiàn)在只有姜玉淳和柏充和他們二人。姜玉淳借周耐的手殺掉了柏充和的姐姐緊接著嫁禍給我,這件事我要讓柏充和好好的聽一聽?!饼堃鞅允菊\意“龍吟武功被廢已是廢人,承蒙各位不棄鼎力相助”
“最近我們的人盯得很緊,你被救出來沒多久姜玉淳就開始暴露了本性厭煩了那畫師,起初還是依舊慢慢的閉門不見,那個畫師倒是執(zhí)著日日拜訪日日吃了個閉門羹,這幾日估摸著也不對味了”沉烏簡單整理了眼下的狀況挑了些重要的開口,我順勢接過他的話“柏充和這樣還不夠我們要再激他一下,這就要麻煩蕭公子親自出馬了”
“我?我能做什么?”蕭衍時刻關(guān)注著龍吟的舉動被我們點了名才后知后覺“很快就會有一場大的變動,所以我需要你接近姜玉淳越快越好,要是能得到她的信任或青睞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在說什么呀?”蕭衍對我的建議感到驚訝,所有人都知道蕭衍恨死姜玉淳恨不得拎個刀子下去將她砍死,莫名的要他接近還要獲得信任?“我可不干,那個女人我恨不得殺了她,這個建議不行,你再換一個”蕭衍打斷我的話連連擺手拒絕,我聳聳肩“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紅娘,你說下去”龍吟對我的想法來了興趣,帶著探尋的目光望過來“為何要蕭衍去接近她,有什么特別的意思?”
“第一,知州大人去了上京肯定是去打點他的官場,之前他犯了些錯才會被暫時貶到了此處。姜玉淳借機(jī)除掉了你的湛崖山對于上京那些人來說就是大功一件。他去了上京偏偏沒有帶女兒,那說明他想做的更大一些,比如除掉跟你齊名的青崖山,到時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面見圣上,而對于這樣有勇有謀的女子也很難不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她的目的應(yīng)該是后宮之首的位置吧”
“嗯,在地牢里她跟我提起過,她確實想要那個位置,或者說只要那個位置,無論是這里還是荻戎或番邦都可以”
“那就是了,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拿下青崖山接近我們的圣上,看來還是我們的圣上對她更有吸引力些,不然叛國的危險那么大她為何還要一心撲上去呢”我了然的點點頭。
“叛國?”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問我,龍吟點點頭“嗯,她對我下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攔截的那箱子里有他們往來的書信,畢竟是見不得光的東西當(dāng)然要小心處理”
“你是想讓我主動接近她,將我的青崖山拱手送給她?”
“是又不是,讓你主動接近她一方面是要把所有都擺在明面子上另一方面她希望所有人都可以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你,自然也不例外。前些日子我在縣衙發(fā)現(xiàn)了一張很有意思的圖,這幾日我走遍了青崖山覺得與此圖所標(biāo)記的極為相像,只是很多細(xì)節(jié)并沒有完善好,說明這圖雖然在繪制但沒有畫完,不論出于什么原因你都要小心些,別再讓阿吟的悲劇在你身上重現(xiàn)。幸好當(dāng)時出去的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回來靜養(yǎng)也都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huán)境知道的人并不多,看那圖的繪制應(yīng)該也不會是你身邊的反而要多關(guān)注留意那些不起眼的人”
“這手伸的可是夠遠(yuǎn)夠快的呀,沉烏查完解決掉這個麻煩”
”這沒問題我馬上就查,但是會不會打草驚蛇?”
“沒關(guān)系,就算驚到她了也不重要了”我這番話說的云里霧里,阿清一臉疑惑“紅姐姐,你之前不是說什么都不用做耐心等待的嘛?”
“嗯,那時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伺機(jī)而動,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那邊提前了我這邊也應(yīng)該提前做準(zhǔn)備,不然阿吟想報仇的心愿也就只能是個心愿了”
“為何話總說一半就不說了?”蕭衍歪著頭看我,神情嚴(yán)肅。
“不是不說,只是中間如果有一環(huán)出錯了那就來不及調(diào)整了,現(xiàn)下就是順著這個方向,我不會害她的,阿吟,你信我嗎?”我摩挲著茶杯的邊緣又輕輕敲了敲。
“我信”
“話都說到這了,我不做屬實說不過去。你方才說了第一,那我要好好聽聽這第二是個什么說法?”
“第二嘛,你雖然是個山大王但是長得卻是一副清冷公子不問世事的模樣,與圣上頗有些相像,相像中又少了天子的威嚴(yán)和冷漠,我想她會很有興趣的。這就是為什么非你不可而不是讓沉烏去,畢竟管事的不是你哦”看著他這副模樣真難想象那日羅剎般的景象。
“我知道了,為了阿吟讓我做什么都可以”蕭衍溫情脈脈的望著龍吟。
“那我呢?”
“你若是想一刀了結(jié)了那就隨便,若是你想一點一滴的討回那就等等,好好養(yǎng)傷,不用太久”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明媚,春風(fēng)吹過帶著縷縷花香。姜玉淳決定出去走一走吹吹微風(fēng),整日不是宅邸就是縣衙無趣得很,柏充和倒是日日都來,瞧著忒煩人了些。起初用生病當(dāng)幌子敷衍過去了,本以為晾他幾天她自己覺得無趣就消停了誰知道日日勁兒大得很,今天送幅畫明天送個其他的不值錢的小破東西,姜玉淳怎么會看在眼里都是隨手丟棄的,但她又對這種被追捧的感覺欲罷不能,隨他吧。
“小姐,他又來了”青衣聽下人們回稟馬上來轉(zhuǎn)達(dá),姜玉淳皺了皺“陰魂不散,那就從側(cè)門出去吧,不坐轎子了我也難得的走一走”
二人走在街上東看西聊的很快就遇到了些個不長眼的混混攔在路中,姜玉淳仗著自己的身份高貴并不理會他們,可混混們卻不理會她那一套已經(jīng)動手調(diào)戲,青衣攔在身前被無情的把拉到了一旁“小丫頭片子沒你事啊,大爺今天放你一馬你趕緊滾”姜玉淳這時才后悔出門沒有帶護(hù)衛(wèi),緊緊的拉著衣裳連連后退,混混們則色瞇瞇的將她堵到小巷子里,路過的路人見狀紛紛逃破只有蕭衍一人逆著人流而上“下流痞子,也就這么點本事了”
“哪個王八蛋在那碎碎念?擾了大爺們的雅興?”為首的男人不滿的回頭叫囂著,看到來人一副文雅打扮想來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男子便推搡著他,蕭衍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輕輕一扭,男人疼的齜牙咧嘴“放,放手”
蕭衍笑著問“那還亂說話亂動手嗎?”男人連連搖頭求爺爺告奶奶的讓他松了手,一旁的混混見他松了手一齊涌了過來卻被他揍的鼻青臉腫灰溜溜的跑走。
“多謝這位公子出手救了我家小姐”青衣跑到姜玉淳的身邊小聲的道謝,蕭衍也不理會他們徑直離去,從頭到尾看都沒看姜玉淳一眼,女人的好勝心一下子涌了上來但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
另一頭的小巷子里混混們捂著鼻青臉腫的頭不滿的嘟囔著“四爺,這位爺下手也忒狠了吧,看把兄弟們打得像個豬頭一樣”
喬四想笑又要強(qiáng)忍著只得板著臉“嗯,回頭替你們報仇,下次我見到他兄弟也打成豬頭”
“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呀?”兄弟們掛著滿臉的問號?
姜玉淳是在茶樓遇見的蕭衍,彼時他正安靜的坐在角落品茶。其實他哪里懂得品茶。不過是這茶太苦他喝了一口覺得難以下咽便端著茶杯想著是吐出來還是喊小兒來。
“找到你了”姜玉淳掛著淺笑湊近了些“方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公子小女子竟不知該怎么辦”
蕭衍瞥了她一眼又繼續(xù)端詳著茶杯“小事一樁,姑娘不必放在心里”
還從沒有男人會這樣對待她,正眼都不瞧上一眼,這對于驕傲的她來講可以算得上是奇恥大辱了,但她不動聲色的坐在對面“我向來恩怨分明,受人恩惠必當(dāng)相報,玉淳以茶代酒謝過公子”不等蕭衍說話她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干了下去,蕭衍忙伸出手去攔但為時已晚,姜玉淳閉起了雙眼緊皺著眉頭一臉的痛苦,蕭衍嘆息著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小包蜜餞遞過去,姜玉淳接過含在嘴里,蜜餞的甜蜜一下子沖刷了茶的苦澀“多謝公子”她攥著蜜餞甜甜的笑著,蕭衍點點頭算是應(yīng)了下來。
“公子瞧著有些面熟”姜玉淳率先打開了話匣子,蕭衍抬起頭盯著她盯的她有些得意又有些不自在,蕭衍這才收回目光“自然是面熟的,我已經(jīng)被官府下了很多次的懸賞,那告示就一直貼著呢”蕭衍有些好笑的自嘲,姜玉淳皺了皺眉身子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點“你怕我?”蕭衍自然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又抬起頭看著她。
姜玉淳當(dāng)然怕,貼了告示的人不是窮兇極惡就是做盡了壞事,她一個弱女子不怕都難。
“你犯了何事?”她又覺得這么走顯得過于明顯強(qiáng)迫著自己與他攀談了起來。
蕭衍一怔玩味的看著她“我是個山大王,青崖山的山大王”
這話說完明顯的看到了姜玉淳眼中的光芒,她可是計劃著除掉他們沒想到今日就被她遇上了這個當(dāng)家的,這機(jī)會實屬難得啊。
“原來如此”姜玉淳笑的釋然。
“你不怕我了?”
“怕你什么?”
“不怕我會殺了你?我們青崖山也是臭名昭著與那湛崖山不分上下,不過最近湛崖山被人拿下了倒也解決了我這么多年的死敵,不然我還要跟那個母老虎爭搶資源也是夠辛苦的了。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大本事替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蕭衍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