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淳掛著標(biāo)志性的笑容“不怕,好人自有好報,公子一定也是有福報的”
兩個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天,起初蕭衍純粹就是禮貌性的回復(fù)慢慢的變成了他主動拋出話題,一個下午嘻嘻哈哈的也很是愉悅。之后連著三天他們都在茶樓相見,蕭衍也變得對她越來越感興趣會主動探尋她的喜好,姜玉淳對此很是滿意。蕭衍身上的那種氣質(zhì)與圣上相像讓她有了迷戀,而那個柏充和早已被她忘在了九霄云外。
可九霄云外的柏充和卻無時無刻的不惦記著她,與蕭衍熟識的第四天他們在外面閑逛了一整天,蕭衍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讓姜玉淳產(chǎn)生了強烈的征服欲,不知不覺中落入了他的陷阱。蕭衍今日破天荒的將她送到了府邸前,望著那碩大的匾額裝作一臉的驚訝“你是知州的千金啊”
姜玉淳很得意但又含蓄著微笑“嗯,蕭衍哥哥會介意嘛?”
蕭衍無所謂的聳聳肩“我今日才知你身份,既然你我身份如此懸殊就此別過吧,往后都不要來找我了,我高攀不起”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姜玉淳提著裙擺小跑著追了上去“蕭衍哥哥,淳兒不介意的,你是個好人是淳兒的恩人怎么能一概而論呢”她的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袖,淚眼汪汪“除非是蕭衍哥哥嫌棄淳兒了才會……”話未說完眼淚已經(jīng)滴了下來,蕭衍內(nèi)心是好一陣的反感面子上卻又要虛情假意??粗捬懿徽f話姜玉淳試探著問“明日我可不可以再去找你喝茶?”
“好”蕭衍應(yīng)了下來,姜玉淳才梨花帶雨般的露出了笑容。
姜玉淳前腳還沒踏進府內(nèi)就從身后傳來了柏充和焦急欣喜急喘的聲音“淳兒身體可好些了?”柏充和大老遠就看到姜玉淳在與一人對話直到她邁進府內(nèi)才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好些了”姜玉淳的回答不咸不淡。
“好些了就好,也不枉費那些個藥,我是從諸大夫那拿來的藥方子專門就治療你現(xiàn)在這不適……”姜玉淳難得與他說上一句話,他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滔滔不絕,青衣心領(lǐng)神會見機插話“柏公子,小姐尚未痊愈郎中說要多休息,這天色不早了您先請回吧”
“對對對,你身子骨弱要多休息,我就不耽誤你了,我明日再來看你”柏充和依依不舍的道別,姜玉淳頷首點頭青衣甩了甩胳膊“還不快點關(guān)門,這風(fēng)吹來凍到小姐可怎么辦”
大門咿呀的合攏,柏充和在門前站了良久垂頭喪氣的離去。
“小姐,這畫師怎么就看不懂呢?我們這般的拒絕了他他還總是上趕著貼上來,熱臉貼了冷屁股真叫人看不懂”
“他愿意來就隨他吧,只要不擾了我的雅興就夠了。他的利用價值已經(jīng)沒有了,那龍吟想來也沒那么好的運氣活下來不一定死在了何處,過不了幾日待我將那青崖山一舉拿下,爹爹的仕途也就穩(wěn)了,只是可惜了那個蕭衍,我還挺喜歡他的。如果他聰明一點將青崖山拱手相送我倒是不介意將他收入裙下”
“小姐的條件那么有誘惑力,青衣覺得他是個聰明人”
“青衣,我好像對他真的有了些動心”
蕭衍回到青崖山將自己洗的干干凈凈恨不得將身上那層皮脫下來,沉烏看不下去問他“你這是干什么?自殘嘛?”
“今日市集上有馬脫韁奔著這邊就來了,這個女人故意往我身上貼,我都快惡心死了。馬上要去見阿吟,我可得把自己弄得干凈一點。對了,阿吟最近狀況如何?”蕭衍穿衣服穿到一半探出了個腦袋。
“這幾日情緒很穩(wěn)定,有他們陪著倒也沒有那么無聊,只是日日都會去后山轉(zhuǎn)一轉(zhuǎn)與他們說說話,燒些紙錢黃昏的時候就回來了,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小五和陳沖陪著她,時常會回憶過去的點滴。”
“那就好,那藥一定要監(jiān)督她按時吃”
“放心吧,煎藥的事是小五一個人弄不經(jīng)他手,膳食也是陳沖每日都做,做好阿清端過去?!?p> “那就好,我只是有些放不下罷了,若是我親自照顧或者日日在她身側(cè)也不會這樣了”
“我知道”
“那個人查的如何了?”
“已經(jīng)查到了是馬夫阿友,不過他對我們的地形和陷阱不是太熟悉已經(jīng)控制起來了”
“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啊”蕭衍由衷的長嘆一聲,又自己安慰自己“一切都是為了阿吟,我可以忍耐的,很快就結(jié)束了,結(jié)束了”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放松了一下才走向了龍吟的小院。
“阿吟,你今日可好些了?”見到龍吟,蕭衍總是會發(fā)出最真誠的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的。
“蕭衍,你怎么回來了?”
“回來商量一下如何推進這個進度,我覺得太漫長了,我一刻鐘都不想看到那個女人,再者我想你了所以特意回來看看。這是我買的簪子我覺得你戴上一定很好看”說這從袖口掏出一枚素雅的長簪“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這些覺得太過繁瑣,但是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讓阿清她們也給你捯飭捯飭,本來你就是個女子呀。興許,還能換換心情也不錯吧”
龍吟接過簪子把玩了片刻順手插在發(fā)髻上“蕭衍,好看嘛?”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蕭衍笑的像個得到了糖的孩子。
夜里他特意等到龍吟睡下才將我們拉到了廳內(nèi)商議,這里他不需要假裝也不需要害怕龍吟看到煩躁的抓著頭發(fā)“紅娘,你告訴我什么才可以結(jié)束,我真的是一刻鐘都不想看到那個女人了。你知道這兩天我過的有多煎熬嘛,我真的是恨不得把她扔下護城河喂魚啊”
“那就要看你對她的吸引力有多少了呀”
“不知道”他煩躁且直接的回復(fù)了我。
“柏充和這些日子還去找她嘛?”
“好像是,他也真是能堅持啊?!?p> “找個機會刺激一下他”
“行,我知道了”蕭衍搓了搓手指“就明天吧”
姜玉淳來到茶樓卻沒有看到蕭衍,她拉著小二打聽了一番。小二打量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您就是那位爺說的親友吧。那位爺說今日這茶樓的苦茶喝多了想換換口味,請您移步至……”小二猶豫了一下,眼睛四處游移一番“至華春巷”
“那是何處?”
“那有座訪煙樓”
“訪煙樓?聽著有些熟悉呀”出了茶樓順著方向走去越想越覺得奇怪,直到站在門口看著那些個花枝招展風(fēng)情搖曳的女子才恍然大悟“青樓?”想想竟受此侮辱甩袖想離開,又覺得她做錯了什么憑什么要受到這樣的侮辱,一定要找蕭衍問個清楚。
想到這里便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和門口的阻攔沖了進去,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
“哎哎哎,小姐,那里進不得呀”
“這位姑娘我們這兒不是女子該來的地方,你不能闖進去,來人呀”
這波騷動引得堂內(nèi)所有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姜玉淳卻是顧不得四處找去,在二樓的雅間內(nèi)看到了被簇?fù)碇罋怙嬀频氖捬埽亮艘豢跉馔崎T而入。屋內(nèi)的人被巨大的聲音驚的一齊向門口看,只有蕭衍醉醺醺的喝著酒“繼續(xù)喝啊”
姜玉淳來勢洶洶那些女子也覺察出苗頭不對紛紛躲到了角落處一副吃瓜的模樣。
“怎么都走啦?快來陪我接著喝”蕭衍甩手將桌上的酒杯打落,雙眼迷離。
“為何你要這樣羞辱與我”姜玉淳一步一步迎了上去,蕭衍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喲,是姜小姐呀,你來啦,我以為你不敢來呢”
“你把我喊到這里來就是看看你如何沉醉溫柔鄉(xiāng)的?”
“我是要你看清楚我們之間的距離的,你,是高高在上的知州千金,而我,我,不過是一個土匪頭子,我們認(rèn)識不過幾日但我卻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想法”蕭衍站的不穩(wěn)搖搖晃晃的,手隨著他的話語一擺一開,提到她身份時將手舉的老高遙不可及,提到自己時又懊惱的垂著胸口似乎是在恨自己的無能。
“你……”姜玉淳沒有想到蕭衍會突然說這些話,愣在原地緩了片刻“什么想法?”
“我喜歡你呀,我喜歡你被苦的皺著眉的樣子,喜歡你著急跳腳的樣子,喜歡你聽曲兒時嫻靜的樣子……可是我不能喜歡你呀,我們,我們中間隔了那么遠的距離,你會有更好的歸宿,而且這一切都是我的單相思啊,是我癡心妄想白日做夢,我怎么敢奢求你會喜歡我呢,你應(yīng)該會喜歡那種白凈的讀書人,只有他們才配得上這樣有才華的你”蕭衍說著說著眼睛被淚水浸濕,說的話也語無倫次。
但姜玉淳很受用,這種被捧上云端的快樂是她喜歡的。
“蕭衍哥哥,淳兒對你也是一樣的感情,不然淳兒不會冒著被人指指點點的難堪闖到這里來就為了找你問個清楚。淳兒也是心悅你的”姜玉淳說的一點都不含蓄反而字字有力。
“你說什么?”柏充和顫抖的聲音從身后飄了過來。
他提著新買補氣血的藥歡歡喜喜的向著知州府走去“昨天看淳兒恢復(fù)了很多這藥一定是有用的吧,再喝上幾貼估計就可以痊愈了”他自言自語的喜悅卻在路上聽人議論著“你聽說了嘛,剛剛有個女子闖進了訪煙樓,門口的人都沒拉住她”
“哎,我也聽說了,好像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呢”
“對對對,好像是那個知州府邸的小姐吧”
“別說,好像真的就是她,嘖嘖嘖,一個千金大小姐跑到那里去干啥呀?”
“好像是為了找一個男人”大家神秘兮兮的議論著,聲音不大不小,他聽的剛剛好。
“淳兒不在府里去了訪煙樓做什么?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難道是龍吟來報復(fù)了?”他已經(jīng)不敢繼續(xù)聯(lián)想下去了,拔腿跑向訪煙樓。
身后那些議論的“行人”望著他跑去的方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