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臥談會
周哲的這些話,可不是他自己編的,而是當(dāng)今諸多書法大家對蕭逸作品的總結(jié)。
特別是蕭逸那富有特點的折筆動作,旁人想要模仿,往往得其形而不得其神,導(dǎo)致畫虎不成反類犬的結(jié)果。
而眼前這副蕭逸的真跡,折筆動作流暢,字形優(yōu)美,入木三分,讓人看了十分的舒暢。
圍在跟前的學(xué)子雖然不一定見過真跡,但是對于蕭逸書法的特點,他們也是知道的。
被周哲這么一提醒,他們恍然大悟,接著便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事實。
“這……這真是蕭逸的真跡?《詠菊》原來一直在少東家手中!”
白靖淵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周哲:“周兄,你這竟然還有這等寶貝……”
說著,他急忙拍了拍一只正要上前撫摸的手,正色道:“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大家都退后,可別碰壞了?!?p> 司馬剛同時又補(bǔ)充了一句:“這蕭逸的真跡,在市面上可是能賣到百萬之巨?!?p> 接著又是一陣嘩然,大家看看字帖,又看看周哲,不禁主動往后退了幾步。
聽到大家的對話,高瑋的臉色就變得更加復(fù)雜了。
他當(dāng)然是不相信的,騰地站了起來,又走到字帖面前細(xì)細(xì)看了幾眼。
蕭逸的字他不一定能認(rèn)得出來,但周哲所說的這些,他也是知道的。
這么一細(xì)看,他臉上不禁抽搐了幾下。
但他依舊嘴硬:“哼,是真跡還是仿品不是我們這些外行人說了算的,把它送到榮寶齋去,那店鋪老板說了它是真跡,那才是真跡!”
周哲也不惱,笑著上前,對著高瑋作揖道:“高兄可千萬別動怒,可別讓這副《詠菊》的真假傷了大家的和氣。如果高兄喜歡,我今天就把這幅字帖贈予高兄?!?p> 話音剛落,角落里有一個學(xué)子小聲嘟噥了一句:“那可是百萬之巨的字帖啊,竟然說送就送……”
蕭逸的真跡就這么送給高瑋,周哲當(dāng)然沒有這么傻。
他這么說,心中也是有賭的成分存在,他要賭那高瑋此時絕對放不下面皮,不然他的心可真的是要滴血了。
果不其然,沉默了兩秒,高瑋冷哼了一聲,對著王時揮了揮手:“這玩意我才不稀罕,恕不奉陪,我們走?!?p> 說完他便朝門外走去,王時急忙跟了上去,走之前又看了韓碩一眼,只是韓碩并未立馬跟上。
韓碩走到周哲面前,輕聲道:“還往少東家海涵,千萬別跟高兄、王兄一般見識。”
周哲自然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拱拱手應(yīng)了下來。
韓碩接著對白靖淵說道:“今日謝白兄款待,我暫且告辭!”
白靖淵點頭回禮,那韓碩又轉(zhuǎn)向?qū)χ抉R剛道:“司馬兄,那中秋詩會的請?zhí)?,到時也記得給我一張?!?p> 說完,他與其他學(xué)子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那司馬剛一臉詫異,喃喃道:“之前邀請你的時候不是說不去嗎?現(xiàn)在怎么又改主意了?”
門外,那輛晃悠悠遠(yuǎn)去的馬車上,那氣急敗壞的高瑋緊緊握住了拳頭。
“這周哲,一個廚子,竟然如此囂張!你不是自詡有才學(xué),懂字畫嗎?等到了中秋詩會,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
王時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對,到了那時,咱多叫些文人,不僅要讓他當(dāng)面出丑,更要讓他顏面掃地,在汴京城里無立足之地!”
樓外樓的酒閣子內(nèi),那宴席也逐漸到了尾聲。
眾多富商之子對菜品的贊譽(yù),讓周哲有了信心,他決定等時機(jī)合適的時候,推出私人訂制版金榜題名高中宴、連中三元謝師宴等宴席。
而且每桌宴席均采用套餐形式,不接受單點。
不要九九九,也不要八八八。
每人只需五十八,價格不浮夸!
哼,連廣告詞都給想好了。
夜深,躺在床上的周哲望了望身旁的白靖淵,依舊覺得這晚有些離奇。
他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這些菜品,定會讓這些學(xué)子無法忘懷。只是他們的反應(yīng),卻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周哲的預(yù)期。
“我從沒想過哪怕是平平無奇的一盤青菜,經(jīng)過周兄之手,竟然能變成如此的美味。這般一比較,我這些年吃的都是些什么啊?”
“周兄來日若得空,一定要來我府上,幫我指點調(diào)教一番那些個廚子?!?p> 幾個家里有礦的學(xué)子如是說道。
而那韓碩更是對周哲不吝贊美之詞,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高冷,但在旁人看來已經(jīng)十分不可思議。
今天所有的菜品都十分的受歡迎,相應(yīng)的,那些美酒就有些備受冷落了。
有了周哲上次的勸告,這一次白靖淵可是滴酒未沾,其他學(xué)子也是淺嘗輒止。
周哲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慨,這酒水可是酒樓利潤最大的來源,如果大家都這么吃,樓外樓怕是都要賺不到錢了。
這么一想,再過一個月左右,先前釀的那批酒應(yīng)該差不多就可以出爐了。
送走學(xué)子們,白靖淵看了看天色,說要在酒樓留宿,周哲自然十分歡喜,不會拒絕。
躺在床上,兩個年紀(jì)相仿的人自然有諸多的話題,而周哲久違地再一次經(jīng)歷到了臥談會。
“周兄,我之后回家里去住,平日里可能就沒有現(xiàn)在這般自由,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p> “你能回家去住,是和你父親緩和關(guān)系的大好機(jī)會,你可別錯過了。哦等等,我記得你是寧州人氏,那這么說,你得回寧州去?”
周哲突然翻身坐了起來,看著白靖淵,他之前完全就是忘了白靖淵來自寧州這茬。
白靖淵搖了搖頭:“雖是寧州人氏,但我們在京中也有家宅。我這次回去,便是與父親在京中常住?!?p> “既然你還在汴京,那還有什么可擔(dān)憂的?”周哲又悠閑地躺了回去,“你出入不自由,那我就隔段時間,上你家拜訪去。”
白靖淵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看著周哲認(rèn)真地說道:“周兄,等時機(jī)合適的時候,我就把你引薦給我父親,帶你去見見他。”
“你說伯父???不用啊,我們已經(jīng)見過面了?!敝苷苈唤?jīng)心地回道。
這一次,換做白靖淵騰地坐了起來,一臉驚訝地看著周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