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鼓面的驚艷一舞
自這宴席開始,白櫻楹坐在帝后與堯舜禹的旁邊就感覺到她自己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尤其是她看向羲硯那邊時(shí),坐在羲硯旁邊的羲琴音看向白櫻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殺了她。
她抱歉的朝羲琴音遞了個(gè)笑臉,但在羲琴音眼里她覺得這是白櫻楹對她的挑釁。
羲琴音這兩年一直在堯舜禹身邊打轉(zhuǎn),她本以為這少妃的位置她是勢在必得,但今日白櫻楹的出現(xiàn)讓她又有了危機(jī)感,這少妃之位她自然不會輕易讓別人得了去。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對帝后行了一禮,便看向白櫻楹說道:“聽聞舞飛楹姑娘五歲便識得百書,六歲時(shí)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不在話下。但一直從未見過飛楹姑娘的舞姿。近日琴音習(xí)得一曲,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讓我們大家瞧瞧飛楹姑娘你的曼妙舞姿,琴音也甘愿為姑娘伴奏,今日我們就一起為帝妃娘娘的這宴會助助興,你覺得如何,飛楹姑娘?”
白櫻楹一聽要她跳舞,這就有點(diǎn)讓她為難了。寫字對詩下棋彈琴她自然都會,但單單是跳舞她還真跳得不怎么樣。
她挺不自然的伸手前去理了一下額前碎發(fā),正想著該如何拒絕羲琴音這邀請。
一旁的帝后突然開了金口,對坐在她旁邊的白櫻楹提起:“想當(dāng)年丞相夫人也在帝君的大殿上為來訪使者展示過屬于我們伊候之國的舞姿,丞相夫人當(dāng)時(shí)的一曲舞驚艷四方,想必飛楹你的舞姿肯定也得你娘的真?zhèn)鳌!?p> “呵呵”
“帝妃娘娘你可真的是高看我了,其實(shí)我.......”白櫻楹正想說她一點(diǎn)真?zhèn)鞫紱]得到,可不知道怎么的,話說出來就變成了:“其實(shí)我比我娘親的舞姿差遠(yuǎn)了。”
“那倒沒什么,今日又沒有什么外來訪客,就算你跳得不好也不會丟我們伊候國的臉面。”
堯舜禹這話一出,白櫻楹的眼神像刀子一般朝他看去。她偏過頭看著堯舜禹一臉看戲模樣瞧著她,此時(shí)的心情也像是吃了屎一般的臭。
“舜兒!”帝后或許也是覺得他這話不妥,呵斥了他一聲。
堯舜禹聽著帝后對他的呵斥,裝得一臉無辜,端起他面前的一杯長春茶一飲而盡。
“母妃,我近日也習(xí)得一舞,不如就讓我與飛楹姐姐一起跳吧。飛楹姐姐,你可愿我與你一起?”
白櫻楹自然愿意,她連忙朝堯煙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用著非常感激的眼神瞧著堯煙雨,她就差給她這救命的恩人跪下了。
白櫻楹太喜愛這堯煙雨了,她決定把堯煙雨奉為她的小天使。
“今日何其有幸,我們竟能同時(shí)欣賞到小公主與舞姑娘的曼妙舞姿?!?p> “是啊,還有羲家小姐的奏樂?!?p> “這都得感謝帝妃娘娘今日的邀請。若不是帝妃娘娘,我們哪能見到這場面?!?p> 白櫻楹她們都還未表演,底下坐著的那些官家夫人已經(jīng)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個(gè)個(gè)都想看看她們的舞姿。
白櫻楹輕嘆了一口氣,瞧著這場面,這刀都已經(jīng)架在她脖子上了,她也不得不去。
堯舜禹坐在她邊上,看她愁眉苦臉,他眉毛一挑似是對她來了興趣,趁她不注意,忽然靠近她耳邊道:“若是你來求我,我可以替你到母妃面前說就讓煙雨代替你跳。本少帝知道你不善舞姿,你還是別為難自己去丟人了?!?p> 白櫻楹被他氣得臉色通紅,她微偏過頭回道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會跳了!沒見過的事,別妄自輕易下結(jié)論,小心自己打自己的臉!”
他們倆這挨在一起是在斗嘴,可在旁人眼里,誰瞧著他們倆都像是在咬耳調(diào)情,尤其是堯舜禹現(xiàn)在還將手撐在她的身后,他們前面擋在桌子外人瞧不清,誤以為的是堯舜禹將手?jǐn)堅(jiān)诎讬验旱难g,像是舍不得她即將要離開他似的。
“舞飛楹還愣著做什么,走?。 ?p> 羲琴音懷中抱著一把宮女已經(jīng)備好的一把琴站在殿門外喊到白櫻楹。
白櫻楹瞪了一眼堯舜禹,順帶起身理了一下她這身紅色衣裙,提著裙擺昂首闊步往殿門外走去。
湖面上那最大的鼓面便是她們的舞臺,白櫻楹以為自己來參加宴會,會看見有漂亮的小姐姐在那鼓面上表演,她還可以坐在下面欣賞順帶鼓掌叫聲好,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本人竟成了站在這大鼓上面表演的人。
不過白櫻楹瞧著身邊有人陪著她自己,她倒也不是很緊張。
來時(shí)她便與堯煙雨商量好了,堯煙雨怎么跳的,她自己在后面跟著堯煙雨跳,當(dāng)個(gè)配村她本人還是在行。
羲琴音剛在鼓面上站穩(wěn),便抱著一把琴席地而坐。白櫻楹瞧著她伸出指尖剛一觸碰那琴弦,琴音便如流水般涓涓而來。
站在她面前的堯煙雨便已經(jīng)開始舞了起來,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沒點(diǎn)準(zhǔn)備慌張的開始跟上堯煙雨的動(dòng)作,模仿著她的舞姿隨著她一起在鼓面上翩翩起舞。
羲琴音看白櫻楹慢了半拍,得逞一笑。
而此時(shí)在殿內(nèi)的帝后他們也都出來站在了湖邊,欣賞著好聽的琴音,靜靜看著堯煙雨和身為舞家女兒舞飛楹的曼妙舞姿。
她們倆一白一紅,在鼓面上跳著,并且配合著羲琴音的琴聲,有條不紊地用腳敲擊著鼓面,發(fā)出好聽的奏樂。
白櫻楹一直盯著堯煙雨,隨著她的示意,跟著她一同敲擊著鼓面。
她此時(shí)的身體不像是她本人能控制似的,忽然的一個(gè)后空翻,她已經(jīng)在鼓面上騰空而起,在空中的白櫻楹沒想到她會騰空這么高,瞧著站在鼓面不停轉(zhuǎn)圈的堯煙雨,她心里忽然慌了起來,她在想她會不會掉去湖里面,這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若是真的掉到湖里,她舞飛楹的名聲又得轟動(dòng)一時(shí)吧。
隨著鼓面“咚“一聲響,白櫻楹沒想到她自己竟安穩(wěn)地落在了鼓面上,堯煙雨舞到她身邊時(shí),朝她低聲說了句:“飛楹姐姐,你真是謙虛了,你還說你自己不會跳,剛才比煙雨還跳得好?!?p> 白櫻楹也不知道剛才怎么回事,她尷尬的朝堯煙雨笑了笑。
湖邊站在觀賞她們的人,對白櫻楹剛才那一動(dòng)作一陣叫好。站在帝后旁邊的堯舜禹也忍不住拿起手給她鼓起掌來。如同羲硯一般,眼神里對她同是頗為的欣賞。
羲琴音瞧著湖邊站著的帝后連同她的哥哥羲硯都替白櫻楹鼓起掌,就連堯舜禹竟也替白櫻楹鼓起了掌,她心里很是不服氣,指尖加快了動(dòng)作,琴音自然也快了起來。
堯煙雨聽著琴聲加快,朝坐在一旁羲琴音瞧去,微皺了一下眉頭后,鼓面上的腳步以及身上的動(dòng)作也不由加快了些。
白櫻楹瞧著堯煙雨加快,她也跟著不停的換動(dòng)作。
一直持續(xù)了一會兒,白櫻楹也沒見羲琴音有慢下來的節(jié)奏,她覺得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她和堯煙雨會不會被累死在這兒。
好在羲琴音也顧及堯煙雨在場,她最后還是慢了下來,一曲結(jié)束,她們迎來了湖邊更加熱烈的掌聲。
白櫻楹往湖邊瞧去,這湖邊像是又多了一些人,而且這里面還有她熟悉的面孔。
那不是她的丞相爹和她的二哥哥嗎,白櫻楹站在鼓面上朝他們倆揮了揮手,站在湖邊的舞飛言笑著朝她點(diǎn)頭示意了一下,舞丞相則是滿臉慈愛的笑意對白櫻楹招了招手,讓她趕緊過來見過帝君。
白櫻楹在小鼓上跳得叮咚作響,剛跳到湖邊上,舞飛言便朝她迎了過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遞給白櫻楹,還問著她:“阿楹,跳累了吧。”
“不累?!?p> 白櫻楹笑著接過帕子,在自己的臉上搽了搽。她這一停下來,額間倒還真是出了些薄汗。
“走,二哥帶你去見帝君?!?p> “好?!?p> 白櫻楹也只有在他們面前才能真正的放松一些,畢竟他們是她的家人。
“舞飛楹見過帝君?!?p> 白櫻楹兩年前也只見過這位帝君兩面,在她的映像里帝君一直都是威嚴(yán)嚴(yán)肅的,今日她再次見到時(shí),到是覺得這位帝君變得和藹了些,但他身上那威嚴(yán)的氣質(zhì)一直都在,白櫻楹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后便躲在舞丞相和舞飛言的身后。
帝君瞧她這樣笑了笑,道:“舞家女兒兩年未見,到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舞相,你到是好福氣?!?p> “多謝帝君夸贊,楹兒這孩子當(dāng)年身體不適便去天山養(yǎng)了兩年,想必天山的氣候好,將她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不過我家楹兒相比小公主到底還是稍微遜色了一些,只有帝宮才是真正的地杰人靈。”
帝君聽后,高興的哈哈大笑了幾聲,他當(dāng)著眾人面問道舞相:“若本帝沒記錯(cuò),舞家女兒快到及笄的年齡?”
“快了,就在下月?!?p> “舞相,到時(shí)可要好好操持舞家女兒的及笄禮。本帝可還沒忘記當(dāng)年與你之間的約定!”
“臣自是記得,多謝帝君關(guān)心小女?!?p> 白櫻楹聽后心中頓時(shí)有不好的預(yù)感,她悄悄扯了扯舞飛言的衣袖,問道他:“二哥哥,阿爹與帝君當(dāng)年有什么約定?”
舞飛言回頭對她淡笑不語。
白櫻楹撇了撇嘴,算了問了也白問。她知道舞飛言是站在舞相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