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二節(jié) 突擊檢查
這是特殊時期,就算是司空流這樣有名的老師也會被委派去巡邏勘察。
他走到非理科區(qū)的大樓里,大白鯊一樣的眼神掃視著每一個能看見的角落。現(xiàn)在明明是晴朗的白晝,學生們看見他卻感覺是無盡的黑夜般。
司空流繼續(xù)審查,他走到29棟5號樓頂層,那里是雁澤學習的地方。他挑起眉毛,輕蔑地往空無一人的教室看了一眼,便快速離開。
他向左邊下樓,正要下去時習慣性地朝右手邊看一眼。覺得沒什么問題,就往下走。但一瞬間,剛才的一個畫面突然從他腦中浮現(xiàn)出來。
他趕緊停止下樓,轉而去樓梯旁那間門半掩著的屋子。那是一個復印室,司空流如獵犬版敏捷謹慎地審視每一可疑的角落。
剛才的違和感彷佛告訴,就是打印機旁邊。他慢慢地走過去,眼前是一個手臂大小的復印機,旁邊堆著各種文科考試的卷子,資料,還有一些雜亂擺放的白紙。
司空流緩慢地掃視這些紙張,突然,一個符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輕輕用手,像是挑出一根刺一樣,取出一張壓底下的紙張。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張紙,轉而透露出害怕與憤怒。
那是《復分析》的其中一頁,上面記載著留數(shù)定理的幾個應用。他抓起這一張紙,拼命地下樓,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行政樓,乘電梯下到全校監(jiān)控室。
“司空老師,你這么急是干什么?”旁邊的身穿淡黑白色衣服的保安員問道。
司空流沒回答他,而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保安員被嚇得不敢說話。
他找到離復印室最近的監(jiān)控錄像,是頂層的過道錄像。但這攝像頭像被刻意掰過的一樣,角度就是對不到復印室,反而攝了些教學樓外面的樹木花草。
司空流氣得咬牙,他閉上眼睛想了想。過了幾秒,他堅定地睜開眼睛,飛速跑出學校,正常人根本不能相信那是一種什么樣的速度,簡直比校運會五十米短跑冠軍還快一倍。
他快速地沖出校門,奔著紫煙鎮(zhèn)的方向。他一過隧道就放緩自己的速度,看著就像一個慢跑鍛煉的中年人。
“誒,司空老師?”景潤突然從旁邊竄出來,攔住司空流。
司空流不耐煩地看著景潤說:
“哦是,怎么?有事嗎?”
“啊沒,沒什么。司空,司空老師來,來,來,來,來這里干嘛?看,看看看,看望學生,嗎,嗎?”
“這你管不著?!?p> 司空流沒搭理景潤,就一個人往湖邊跑。景潤等司空流走過后快速把旁邊吃冰糕的兩人拉過來,說:
“司空匹夫往所長家的方向跑,我們搞快點?!?p> 說罷,他們三人趕快拿起藏小賣部角落的風箏,借著紫煙湖畔旁晚的風,把風箏放起來,飛得很高。
說時遲那時快,司空流認準雁澤家的房子,一個箭步沖上去,借著慣性把雁澤家本就有問題的房門啪的一下撞開。聲響把正客廳喝茶看報的雁律州嚇得手一抖,茶水倒了一地。
“司空老師,你,你這是要干什么?”雁律州有些懵地質問道。
司空流把那張復印紙扔到茶幾上,雁律州拿起看了看。
“這是數(shù)學吧。司空老師你到底要表達什么?”
司空流眉毛擠到一塊,露出一種恐懼與憤怒的神情,說:
“我懷疑你家兒子私藏數(shù)學書,我現(xiàn)在就要進去查看。他臥室在哪?”
雁律州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剛從廚房跑出來的夫人,說:
“您一定搞錯了吧。我家孩子最討厭數(shù)學了,怎么可能私藏數(shù)學書?”
“那可不一定。我再問一遍,他臥室在哪?”司空流兇神惡煞地質問道。
雁律州無奈地指了指走廊第一間。司空流趕緊過去,推開房門。他看到坐書桌旁邊的雁澤,雁澤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看著他。
“是你自己把書交出來,還是我親自搜出來?!?p> “老師,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沒聽懂?”
“沒聽懂是吧?起來!”說罷,司空流走過去,粗魯?shù)匕蜒銤蓮淖紊咸崞饋?。緊接著快速翻找他的抽屜,可里面除了文科資料,還是文科資料,頂多有點以前的數(shù)學作業(yè)。
司空流看向雁澤,注意到他的眼睛往衣柜的方向看去。他趕緊把衣柜打開,翻找。
“你干什么啊,變態(tài)老師,怎么連學生的衣柜都要翻。說出去不怕被別人笑話嗎?”
司空流兇狠地看了雁澤一眼,見他還若無其事地望著窗外風景,就氣沖沖地走過去把窗簾扯上,然后繼續(xù)翻。片刻后,司空流除了發(fā)現(xiàn)一些文科卷子,一些上課筆記,就什么也沒找到。
“老師啊,你可是侵犯他人隱私啊,我可以去告你的。但我不計較,你快些出去吧?!毖銤梢荒樀靡獾恼{侃到。
司空流氣得直咬牙,但又奈何不了雁澤,灰溜溜地走出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