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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前線剛下戰(zhàn)艦

066 戰(zhàn)術(shù)欺騙

  “好的,頭兒,我往你那里去了?!标懯娴氖种割^一離開耳麥,陳驊就對幾人急聲吩咐道:“快走,我們往樓上走?!?p>  陳驊的目光掃視過因為交火而炸的狼藉一片的二樓樓梯,穿過那片碎玻璃、福爾馬林和病理學(xué)標(biāo)本構(gòu)成的泥濘,看向二樓西側(cè)。

  “他們剛剛過來的時候,是踩著福爾馬林過來的,如果我們要回去,就得踩著福爾馬林回去?!?p>  “你是認(rèn)真的嗎?那種東西好惡心……”帕夫柳琴科皺眉說道。

  “聽著,我有一個計劃,我們偽裝成剛剛過來的這五個人,從他們的來路返回打一個突擊,但是我們身上必須要有這種氣味,不然可能會被他們懷疑?!?p>  “我承認(rèn)我有賭的成分,但這是以最小的代價和最快的速度殲滅這支雇傭兵的唯一機會?!标愹懡忉尩?,“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來?!?p>  “好吧,我聽你的?!迸练蛄倏泣c了點頭,不再有疑問。

  “其他人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接下來就開始布置任務(wù)了。”陳驊放眼望去,陸舒把那個比自己腦袋大了一圈的頭盔夾在腰間,不是很熟練的給G3換著子彈,雙手似乎有些顫抖。帕夫柳琴科和奧馬爾換上了一個新彈匣,拉開槍機正在檢查余彈。

  佐藤也一臉認(rèn)真的聽著陳驊講話。

  陳驊本來擔(dān)心還有人會問出類似“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為什么要殲滅他們而不是逃跑?”“援軍什么時候過來?”的問題。

  面對這樣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現(xiàn)在的戰(zhàn)場指揮,更多靠的是自己的直覺。

  陳驊只是覺得自己必須要殲滅這支雇傭兵,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義務(wù)。陳驊不知道這群雇傭兵通話里談到的“西里斯”是什么人,是什么東西,或者是個什么組織,他通通不知道。

  但無論是誰,他們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依照通話里流露出的信息來判斷,等到所謂的“西里斯”進了醫(yī)院,這群被俘虜?shù)尼t(yī)護、大兵,多半都是活不成的,哪怕最終能活下來,也是極其危險。

  人最痛苦的不是無能為力,而是我本可以。

  陳驊在他的戰(zhàn)地記者生涯中見識了無數(shù)慘劇,而今天這樣一個改變戰(zhàn)局的機會就擺在他面前。

  叢林豹,顧名思義是一支適合打叢林戰(zhàn)的隊伍,陳驊不明白為何要在沙漠里用一支叢林小隊作戰(zhàn),也許是雇主腦子抽風(fēng),也許是由于時間緊迫只能找到他們。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叢林豹確實來了,來到了并不適合他們作戰(zhàn)的沙漠里,而且就在樓上。

  現(xiàn)在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打的是一個信息差,也是仗著那支名為“叢林豹”的雇傭兵可能并不擅長室內(nèi)近戰(zhàn),以張順打李逵的方式,快速結(jié)束戰(zhàn)斗。

  從這群雇傭兵進攻加爾丹醫(yī)院的人數(shù)來看,如今他們已經(jīng)被消滅了差不多一半,還剩下的這些人,已經(jīng)不足以對陳驊他們形成包圍網(wǎng),只要再繼續(xù)零敲碎打的來幾個突擊,殲滅這群雇傭兵只是時間問題。

  至于援兵。

  治安部隊的指揮官貌似是被俘虜了,至于他在被俘之前有沒有向上級傳遞求援信號,現(xiàn)在還是一個疑問。

  陳驊見沒人出聲問話,當(dāng)即拉動槍栓,看著那堆福爾馬林溶液、標(biāo)本、沙塵形成的泥濘下達了命令:“我們穿過這條走廊,走到二樓西側(cè),從下到上來一場突襲,奧馬爾在前面突擊,帕夫柳琴科殿后,佐藤保護好你自己,還有小陸?!?p>  陳驊專門攬過陸舒的肩膀,對眾人囑咐道:“我知道說出來可能會讓你有壓力,但是這話我必須得說,我正在進行一場豪賭,而完整計劃是這樣的,等我們接近二樓西側(cè)的樓梯間以后,由你來喊話把那些駐守三樓西側(cè)的雇傭兵騙下來,至少也要讓他們毫無防備,以保證我們能順利完成突擊?!?p>  陸舒頓時感覺頭上壓力山大。

  能模仿“綠松石”的聲音跟叢林豹指揮官通話,并不代表他就敢這么干。

  說實話,自剛剛和叢林豹指揮官通話以后,陸舒到現(xiàn)在還是兩腿發(fā)軟。

  歸根結(jié)底還是一個心理素質(zhì),半小時前才拿起步槍,半小時后就得去玩戰(zhàn)術(shù)欺騙,就這一點來說,陸舒恐怕是戰(zhàn)場速成的教科書式案例。

  不過這都沒關(guān)系,他愿意試試。

  “好的……包在我身上吧。”陸舒的聲音慢慢堅定起來,如今箭在弦上,容不得他有過多的思慮。

  好多人在家里和朋友吹牛打屁一套一套的,看著電視里的郭得剛在劇場里講相聲,張嘴就來一句“我也會”。事實上真把他放到那舞臺上,對著臺下一萬來號人,不尿出來就不錯了。

  其實陳驊也很無奈,如果不是現(xiàn)在情況有限,他也不可能使出這么無奈的招來。

  “保護好自己?!标愹懖]有再說別的,只是拍了拍陸舒的肩膀,就走到奧馬爾身后,進入了作戰(zhàn)位置。

  “嘿,陳。”奧馬爾端著步槍走在前頭,“那個叢林豹……”

  “怎么了?”

  “那個叢林豹我可能聽說過?!眾W馬爾站在福爾馬林沒有潑灑到的地方,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呼出。

  這種甲醛氣體,能少吸一口還是少吸一口的好。

  “你了解他們作戰(zhàn)的方法是嗎?”陳驊愕然。

  奧馬爾雖然人比轎老實,但也不是這么磨磨唧唧的人,如今他這種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是讓陳驊猜不透他到底想要說什么。

  “噢,他們的作戰(zhàn)方法我并不知道,不過……”奧馬爾搖了搖頭,“算了,應(yīng)該是我搞錯了?!?p>  “好吧,既然如此,你肯定有你的難處,那我也就不再問了?!标愹懪牧伺膴W馬爾的后背,“讓我們先來一場突擊吧?!?p>  陸舒看到奧馬爾反常的反應(yīng),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想到即將進行的突擊,也只好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

  五人屏住呼吸,慢慢踏著腳下泥濘向前走去,陸舒走著走著,只感覺路越來越滑,然后他就踩在了圓不溜秋的一個東西上面。

  圓滾滾的東西非常有彈性,被陸舒踩中以后,很快就從他腳下滑過,沖向右邊墻角上的一堆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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