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回 兩女不相讓
那孟引歌倒也不掩飾,直勾勾盯著云錦書:
“女子家呢,還是守著閨房的好,整日里外出做些拋頭露面的事,真的有傷大雅。哦,對了,外面的男子很難對付的,你今日服侍好了朱記,明日還會有牛記、馬記,怕姑娘你力不從心呢。”
她的話說得相當(dāng)粗鄙,全無平日里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
陸星畫為她破例再多又怎樣。
名不正,言不順,徒增笑料罷了。
即便她對陸星畫有非分之想,她也沒資格與自己爭奪太子妃之位。
身份、地位、儀容、德行,她瘋瘋癲癲,幾者全無。
殿下縱容又如何,料定圣上、太后與內(nèi)閣都不會由著他胡來。
她配嗎!
待自己穩(wěn)固的了地位,如她這般不識大體的女子,隨便找個由頭處置了便罷。
由她興風(fēng)作浪,又有幾日可以放肆。
那鄰國皇子一來,一切便有結(jié)果。
陸星畫解除婚約,自己則名正言順成為太子妃的首位人選。
她以一種志在必得的眼神盯著云錦書,眼神中皆是不屑。
與戒飯這樣的下人混玩在一起,真夠粗鄙的。
云錦書本就在氣頭上。
面對孟引歌那赤裸裸輕蔑的目光,她忍不住對孟引歌翻個白眼。
雖言“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但她幾次三番尋釁挑事,實在算不得一個光明磊落的“女人”。
云錦書本就在氣頭上。
面對孟引歌那赤裸裸輕蔑的目光,她忍不住對孟引歌翻個白眼。
雖言“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但她幾次三番尋釁挑事,實在算不得一個光明磊落的“女人”。
“郡主,你知道嗎,你挑給鄰國使者的禮物,陸星畫他說不合適哦,看都沒看一眼呢?!?p> 云錦書笑瞇瞇盯著云錦書,不慌不忙開口。
她最在乎的,不就是可以為陸星畫分憂解難,落得個賢良淑德的名聲嗎。
跟這種人過招呢,不用吵不用罵,簡單直接擊她三寸就好了。
果不其然,孟引歌臉上高傲的笑容忽地退去,臉色微微發(fā)白。
但到底是在宮中長大,大大小小的場面也見過不少。
這樣的挖苦,她尚能應(yīng)付。
很快地,孟引歌便又恢復(fù)趾高氣昂的模樣,嗤笑一聲。
“殿下喜不喜歡,又怎會說與你聽,兩國之間的往來禮節(jié),又豈是你這種粗鄙女子懂得的。”
她說得極快,目露輕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然而看向云錦書的目光,除了傲慢無力,還有許許多多的難以言狀的嫉妒。
人總是這樣,總是將嫉妒掩飾,將凌厲的爪牙對準(zhǔn)敵人。
可云錦書卻不畏懼她的凌厲。
她最知道如何摧毀她外強中干的凌厲。
“我是不懂,可陸星畫他卻是真的不喜歡呢,不信,你問戒飯嘍?!?p> 戒飯本來已經(jīng)躲開了。
一個郡主殿下,一個太子府興風(fēng)作浪小魔女,兩個都惹不起,但他躲得起。
但是又不能躲太遠,
女子囂張,萬一兩人真打起來,自己怎么向陸星畫交代?
“這么麻煩的問題,我還是去叫太子爺自己來解決吧?!?p> 戒飯低聲抱怨。
既是太子貼上助理,替他背黑鍋擦屁股的事情自然沒有少做。
但替他解決女人的問題,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戒飯不認(rèn)為自己有這樣的本事。
處理女人的戰(zhàn)爭,可比想著吃早膳、午膳、晚膳難多了。
“遠離女子,永保平安?!?p> 戒飯小聲嘀嘀咕咕,剛想溜,卻被云錦書喊了過來。
“戒飯,過來,你實話告訴郡主,太子他是不是對那禮物根本就不感興趣?!?p> 云錦書抱胸,既不氣,也不惱,一副胸有成竹看好戲的表情。
戒飯轉(zhuǎn)過身,調(diào)動嘴角,蘊出笑容蕩在臉上。
“這個……這個……”
他悄悄抬眼,偷瞄一眼云錦書。
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自己總不能朝著她不愛的方向說吧。
可那廣德郡主也不是好惹的呀。
“這個……殿下他……他……”戒飯低頭,踟躕不語。
云錦書輕笑一聲。
“戒飯,那我問你,殿下他是不是未看那禮物一眼,也未曾摸過一下”?
戒飯?zhí)痤^,小心翼翼道:
“那倒是的,殿下他……未看一眼,也未曾摸過一下?!?p> 這個倒是事實。
孟引歌臉色陡然一變,先是發(fā)白,而后隱隱發(fā)燙,一下紅到耳朵。
心底,涌上一股羞憤。
她費盡心思準(zhǔn)備的禮物,他卻并不放在眼中。
都是眼前這惡毒女子挑撥是非。
若無她,陸星畫怎么會如此輕看自己。
羞憤之后,孟引歌死死盯著云錦書,恨不得將她狠狠撕碎。
云錦書卻十分“大度”地沖她笑了笑,繼續(xù)火上澆油:
“不僅如此,殿下她還說,那東西想來也不算個什么,我若喜歡便隨我拿走,送人也罷,當(dāng)個玩物也罷,隨我處置嘍……”
她的一字一句,都如尖刀扎在她的心口,更如一把剪刀,將她的遮羞布狠狠撕扯剪碎,盡數(shù)拋棄在風(fēng)中。
孟引歌雙眸冒火,再不能多聽一個字:
“花不語,你一個粗鄙女子,休想對太子有何妄想?!?p> 盛怒之下,她已不再講究大家閨秀那一套,而是伸手指著云錦書,氣急敗壞地將心里的想法喊了出來。
可人一旦露了底牌,氣場上便就弱了。
云錦書輕輕拂去她微微顫抖的手指,氣定神閑。
“原來,郡主是愛慕太子殿下,擔(dān)心殿下他被別的女子迷住嘍?”
她說得極為直接。
若放在現(xiàn)代,真不算什么。
可在古代,一個女孩子的秘密心思就這樣被人拎出來恥笑,絕對是一件羞憤難當(dāng)?shù)氖虑椤?p> 況且這份女兒家的小小心意,自己花在陸星畫身上的這份哀哀心思,這份不被他重視的尷尬與羞愧,此刻竟成為被她恥笑的把柄。
自卑敏感如孟引歌,登時有一種被扒光衣服游街示眾的感覺。
滿臉煞紅,一股蕭殺恨意于心底升騰而已。
你……”
剛欲開口,云錦書已快她一步,帶著明媚的笑意,悠然開口:
“孟引歌,你聽好了,你想要的,我卻未必想要。我不要陸星畫,更不要什么名分地位。你大可放心,以后少在背后搞事情,若再干涉我的事業(yè)...…事情,那樣的話,說不定,我會考慮把陸星畫搶到手哦?!?p> 她眨眨眼,語氣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說笑。
三言兩語間,已經(jīng)撩撥得孟引歌再度發(fā)狂。
“是嗎?!?p> 一道低沉冷冽聲音于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