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勸常雨跟著走

　　沈墨軍問的聲調(diào)越來越低，覺得自己從來沒這樣小心過，看著她年紀不大，可性格沉悶極了，且非常不喜歡說話，聽那“嘎嘣”一聲就有了解。

　　但是自己需要要盡快聯(lián)系家里，媽媽應(yīng)該還不知道這回出了意外，大哥還有妹妹估計也還等著消息。

　　常雨沒看客廳，眼睛輕閉了一下，從二零年往前的事還記得清幾年，客廳那不是電腦，是早淘汰的智能電視。按調(diào)整的時間點來說它現(xiàn)在的機能還正常，可要連上現(xiàn)在的網(wǎng)估計夠嗆。

　　于是起身去給沈墨軍拿自己的手機，之前充完電就關(guān)機了，取出芯片，開機遞給她。

　　如果手機帶著芯片，一旦有通話基本信息就會互換，那自己這不符合實際的年齡就會有問題。

　　常雨有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心態(tài)，做事仔細多了，規(guī)避開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不過也想著：少說兩句吧，你再多看看我興許就穿幫了。

　　沈墨軍沒有遠離，就在旁邊給家里打電話，電話那頭是個二三十歲男人的聲音：“喂”？聽她說通知的是她哥。

　　電話接通，常雨感知得到沈墨軍的氣場變化，輕松了。聽她給家里人報信：“哥，我，墨軍”。常雨發(fā)散的思維聯(lián)想出了“家書抵萬金”。

　　一旦明確身份感覺說話的語氣就不一樣了，男的好像挺忙，言語可以明顯的聽出來，那種抱怨的語氣。

　　“綠蜂只傳回來個地理位置，你出事了？現(xiàn)在怎么樣？用我接你嗎？我目前就在離你出事不遠的地方”。

　　如果說沈墨軍的哥哥是恨鐵不成鋼，那沈墨軍應(yīng)該是氣憤他總是希望鋼能有鉆石的硬度。

　　感人的亂世逢親氣氛泡泡一樣瞬間打破，沈墨軍沉氣：“接我倒是不用，但你還是要過來一趟，附近有發(fā)現(xiàn)”。

　　“好，我大概明天中午到”。

　　統(tǒng)共就這么兩句話，急匆匆掛斷。

　　常雨支著腦袋指尖敲敲太陽穴，接過手機放旁邊。終于要走了，挺好。

　　關(guān)于沈墨軍說的有發(fā)現(xiàn)是什么事常雨有點好奇，好奇會不會波及廣。如果涉及到自己的生存環(huán)境要怎么應(yīng)對。

　　變異的蚊蟲最近不多，還好殺，前幾天成群結(jié)隊的老鼠松鼠也沒進院子。

　　不小的陰影非?？斓穆舆^窗戶，緊跟著抬眼看去，是只鳥，好像野雞，那可能是變異的野雞

　　最近飛鳥是越來越多，而且飛禽類變異后體格大了太多，鴿子都有一米長，要是有什么大型動物再來不太好辦。

　　常雨不想跟任何東西有任何交流。

　　于是瞥了瞥院子，如果不能安生，這里可以隨時拋棄，找個新的地方。這么一想心情大好，嘴角無法抑制的上調(diào)。

　　就是費了這么大勁變回來的房子也得放棄，有點小哀愁。舍不得。

　　然后問看著自己的沈墨軍：“你吃完了”？

　　沈墨軍有點尷尬，剛才和她說話她也沒搭理，實際自己一共才吃了兩口：“沒有，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的名字，你把我?guī)Щ貋碚疹?，我才能恢?fù)這么快，如果泡在雨水里，不感染的話萬一有變異蟲子也可能會喪命的”。

　　常雨看向碗，難得一時勤快，就想現(xiàn)在刷碗，沒吃完是不行了。至于名字，可以告訴假名：“常雨，經(jīng)常下雨，當(dāng)然這是假名。我嘴里也可能沒有其他真話，沒想讓你還人情，這句是真的”。

　　擱一般人這天已經(jīng)聊死了。

　　有救助的人情濾鏡在沈墨軍并不覺得尷尬，邊吃邊問：“我進化的能力是軀體強化，提高戰(zhàn)斗力。身體可以達到鋼鐵的強度，估計多鍛煉以后還能提高。你呢？獨自住的這樣僻靜，異能是不是也很強大”？

　　常雨別過頭去打哈欠，真就和前邊說的一樣，真假參半：“我沒有異能，沒進化。一直在這住著，從世界亂起來開始我就沒出去過，更沒試圖了解過實時的情況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別的人家。所以你問什么我都不知道”。

　　寫滿了缺覺(jiao四聲)兩個字的目光落到沈墨軍肩膀上x常雨突然好奇，有燒傷和劃傷，鋼鐵一樣的強度你是怎么被劃出那樣一道口子的？對方也鋒利的不像話？

　　沒有常雨的視線沈墨軍都忽略了自己的傷還疼著，這一看就想起來了，和常雨解說：“異能也有沒力氣的時候，就像電池里的儲電量，力量用完當(dāng)然就不好使了。異能消耗太多，后來被劃了一刀，不過我好的也特別快”！

　　異能消耗完這點常雨忘了自己有沒有想沒想過，以過往的情緒進行時間調(diào)動，情緒依存于記憶，記憶沒了是不是就不行了？記憶是誕生意識的基礎(chǔ)，都沒有是不是就是塵歸塵土歸土了？

　　沈墨軍看著常雨笑的莫名其妙，難道是在笑自己？

　　作為目標執(zhí)行力很強的軍人，沈墨軍不會因為些許狀況更改想法：“那你目前要不要跟我走？這里不安全，帶你去異能者聚集地。雖然你說不用我還人情，但是不能說算了就算了，我算是戰(zhàn)斗力很高的，很多方面都能報答你。如果將來有更好的去處我也不會攔著你”。

　　常雨很快拋棄了異能的想法，堆到角落里什么時候有功夫再想。至于跟沈墨軍走還是拉倒吧。去聚集地？回最討厭的人聲嘈雜的地方？

　　利落的拒絕：“嗯。不。安全，哪兒都不安全，我不樂意往人堆里扎。你哥來之前告訴我，我不想讓他進到我家里來”。

　　只聽了幾句話，常雨就對沈墨軍的哥哥有一種無可名狀的厭煩。

　　聽他們說的事情好不好辦不清楚，但常雨現(xiàn)在想換地方她是切實的知道。

　　已經(jīng)打算著等這邊人一走，自己也收拾收拾，抹平關(guān)于身份的痕跡，調(diào)控自己的時間點，不用吃喝可以一直保持好的狀態(tài)，隨遇而安多好！

　　說走就走的旅行只是聽別人講過，自己從來沒有機會真的嘗試那樣放肆！

　　想到這常雨開心的笑出來。

　　旁邊沈墨軍依舊看的不明不白，這是，很容易不注意聽別人的話開小差，開小差還容易情緒化呢。還是想勸說常雨離開這個即將變成是非之地的居所，簡單勸說不行就以真實數(shù)據(jù)說話：“第一輪進化的時候大概有百分之五十的人發(fā)燒沉睡，進化出異能醒來的大概占百分之二十一二，沒醒來的就，就死于夢中了。至于進化的異能多種多樣，有強有弱。

　　動物植物都進化了嘛，因為各種因素死亡的人也有不少，所以目前的人類占變異前百分之五十七。依照其他動植物來看，國家已經(jīng)有明顯預(yù)測，人類還將繼續(xù)進化。只是相較于植物和動物進化更替速度，人類的進化很慢，自初次集體進化后到現(xiàn)在這一區(qū)間，幾乎沒有再進化的人類。

　　沒進化的人類體質(zhì)也比過去有了明顯提高，不過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作用很小，再過一段時間情況可能會更糟，當(dāng)然更糟的可能是我自己推論出來的”。

　　常雨繼續(xù)打哈切。

　　看常雨這副模樣沈墨軍繼續(xù)說：“我是有依據(jù)的，真的，現(xiàn)在外面其實亂的很。不分進化者和未進化者主動放棄的就有很多，各國家現(xiàn)在也是很難，和有些物種一樣直接就滅絕了，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轄民眾。

　　監(jiān)獄失陷，動物園海洋館也是。壓制的惡意被放出來，結(jié)果就是逃逸和肆虐，維護個人權(quán)利的規(guī)則政府暫時無暇顧及，像你救了我這種事太少了”。

　　接下來的話沈墨軍又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好，說的不好會讓對方以為自己在威脅人。于是成了磕磕絆絆底氣不足的模樣的：“你應(yīng)該看見了我的，嗯，就是昨天，就是我殺的人”。

　　說到這里沈墨軍緊忙擺手否認：“我不是壞人啊，我真不是！我本來是軍人的，在這場大進化之前就負責(zé)追他們，他們是一伙毒梟，真的我衣服里還有證件，都是手機就可以掃描的。你應(yīng)該看見了吧”？

　　只是單這樣說沈墨軍覺得邏輯有缺陷，那個軍人時時刻刻帶著全部證件？生怕犯罪團伙察覺不到自己是警察！

　　腦回路非常好使，快速補充：“至于我隨身帶證件是有原因的”。

　　常雨本來什么都沒說，是什么人不是最初救她的原因，原因是被綠蜂抓取了人像，她也是唯一活著的。至于證件常雨后來是看見了，因為要洗衣服。

　　雖然聽這些只是閑說話，還是點點頭。

　　沈墨軍：“任務(wù)中趕上進化，社會運行幾乎癱瘓，販毒團伙跟丟了，我回了趟家。之后我打算完成最后一個任務(wù)，就不回軍隊了。等再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的隊伍經(jīng)過很大的人員變動，現(xiàn)在像這樣的小隊組合非常多，到處亂竄。你一個人待在這還是挺危險的。雖然他們那伙已經(jīng)沒有人了，就那些，都死了。

　　這樣的團伙和個人以后只多不少的，而且會越來越危險，沒改好的罪犯一朝重獲自由和過強的武力，社會失去約束機能。對平常的人來說簡直是災(zāi)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