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撥不動轉(zhuǎn)盤,扯了好幾下宋玨的毛衫,才讓他回過神來,低頭看向他。
越想越氣悶,無心繼續(xù)看資料,更不想接電話,抱著季安到書房的小沙發(fā)上,陪他玩立體工具書。
季安往左撥,他就往右撥;季安往下拉,他就往上拉;季安翻出來,他就蓋下去......
剛開始的互動還挺討季安開心,但宋玨動作越來越快,就讓季安寶寶不滿意了,拽著他的毛衫站了起來,湊上前,用臉蛋兒貼著宋玨的臉頰,蹭啊蹭啊蹭啊。
把宋玨逗笑了,抱著他,在臉蛋上親了幾口,“安安,真好!”
季安也跟著笑了,轉(zhuǎn)眼看到沙發(fā)靠背上,平時季易給他讀的故事書,伸手拿了過來,塞給宋玨,“讀?!?p> 等那茹做好小零食,又給季安做好下午加餐,再走進(jìn)書房,見到宋玨抱著季安,手里拿著書,兩人都睡著了。
那茹拿起沙發(fā)扶手上的小毯子,搭他們兩人身上,心里感嘆了兩聲,白天,宋玨也能睡著,說明帶孩子的確比上班累多了。家庭主婦這活兒,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夜晚對于宋玨多難熬,工作到半夜,還要運(yùn)動30分鐘以上,勉強(qiáng)睡著,再睜開眼,還是黑夜,身心都冷。
他的所有物,沒有歸位,怎能睡得踏實?想得他心疼,肝疼,肺疼,喘不上氣,只能坐起來,去廚房泡咖啡,泡一壺倒掉,繼續(xù)泡第二壺,糾結(jié)得他都憎恨自己了。
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去書房,忍不住就要查她所在的位置,忍不住就計算開車過去的時間,然后又被無窮無盡的郵件,電話,會議,給生生阻止。
晚上吃飯的時候,那茹帶著不解,看著給季安喂飯的宋玨,但也沒出聲。
宋玨幫季安把嘴擦干凈,偏頭瞥了那茹一眼,對著季安說,“你媽這兩年越來越穩(wěn)重了?!卑鸭景矎牟鸵紊媳С鰜恚剿壬?,繼續(xù)說,“她平時跟你吐槽過嗎?還是對著季家人,她都是一聲不吭的。”
季安仰頭看了看宋玨,又看向琢磨著什么,沒了反應(yīng)的那茹,叫了幾聲媽媽。
“哥,還是把BJ公司并到上海的投資部吧!我跟著你去上海!”過了好一會兒,那茹突然這么說了一句,而且還叫哥,這就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的意思。
“為什么想去上海?”倒不是不可以,但總不能因為季安生一次病,就做出這么重大的決定。
“宋玗,桑渝都在上海,我想她們了?!蹦侨憧蓱z巴巴地,又對著季安說,“安安,你也想她們了吧!”
季安沒理會她媽媽,只是伸手去夠宋玨的筷子,想要嘗桌上的食物。
宋玨大概知道那茹的意思,季安不可能不生病,但生病之后,除了季易,誰也照顧不了他。季易太忙了,律所的事務(wù)就繁雜,還有季氏的事務(wù)。
“你跟季易商量了嗎?”
“沒有,你都沒有同意,跟他商量干嘛!”那茹把碗筷往桌上一放,泄氣。
“你這是讓我跟他商量?”宋玨夾了一根白煮菜心的菜梗,給季安捏著,盯著他往嘴里送。
“前幾天我電話我娘,才知道她最近跟著我爹浪跡天涯去了?!蹦侨愕奈蕹鰜?,淚水都能讓黃河變得清澈,“小叔大概早早就知道了,這段時間給我打電話就頻繁了些,但他又那么遠(yuǎn)?!?p> 接著又氣郁地看向季安,“季安見丁寧的次數(shù)更頻繁,但他就是要桑渝帶出去打預(yù)防針,堅決不讓丁寧碰,為了這事兒,丁寧生了我一個月的氣?!?p> “大概桑渝身上有你和宋玗的氣息或是味道,所以他就是喜歡?!?p> “這樣說起來,辛姨身上應(yīng)該也有季家宅子的味道啊。哎,剛才蓬頭垢面的桑渝,他都能認(rèn)出來,可能不是味道問題,他就是被妖精勾了魂?!?p> 只要說到妖精,再低沉的氛圍,都能熱絡(luò)起來。
“哥,你放妖精在外面撒野,心安嗎?晚上能睡著嗎?不怕哪天醒來,妖精找不見了嗎?”那茹的心情突然就好了,還拿起筷子又夾了一根菜梗給季安。
宋玨頗為無奈地看著那茹,所以女人的腦子就是奇怪,不明白那個腦回路是如果繞的。
“哥,你知道桑渝會打磨石頭嗎?”
“她做的是首飾。”宋玨拿濕巾給季安擦手和擦嘴,又從旁邊拿過一輛玩具車,遞給季安玩。
“宋玗說,那天她們都睡著了,桑渝手機(jī)響了,響的聲音很奇怪,第一次響幾聲,第二次響幾聲,第三次又響了幾聲,好像暗號似的,桑渝才去接聽的?!?p> “她也被吵醒了,不給桑渝去。桑渝說,對方出價很高,有錢干嘛不賺!宋玗纏著桑渝一起去的,說是為了給你看好媳婦兒,她都豁出去命了?!?p> “是一塊翡翠,已經(jīng)開出來了,成色很好,綠得啊,宋玗猜大概8位數(shù)起。她以為桑渝不懂石頭,就附在她耳邊嘀咕,這石頭太貴重了,別接,萬一弄壞了,我們得賠一大筆,不劃算?!?p> “桑渝還沒回答,那客戶很誠懇地說,SONYA,拜托啦!”
“然后我電話問了我爸,知道SONYA嗎?他說,知道,前幾年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師傅,設(shè)計很出眾,就是不愛接活兒,找不到人。”
“前段時間,季麓哥回來,又走了,媽媽氣郁,上周末,爸爸請了一些老朋友來季家宅子熱鬧,主要是大使館夫人,政要太太,好像沒有商界的人。”
“她們在后院喝下午茶,我和季安就在草地上玩,我聽到她們提SONYA,說SONYA的首飾如何獨特,如何華美,如何讓人愛不釋手之類的。”
“你知道的,季易媽媽喜歡石頭,看著那些飾品也喜歡,問她們是否能搭線,請SONYA也幫忙做幾個首飾。她們說,SONYA已經(jīng)大半年不接活兒。”
“對了,那塊翡翠,桑渝只是答復(fù)說,要想想先,也沒有立刻接活兒。”
“所以,桑渝是酗酒,抑郁,失眠,沒靈感了,江郎才盡啦?”見宋玨若有所思的樣子,那茹很直白地問。
宋玨的腦子,突然閃出了蘇秋華的那句話,
“桑渝,你自己的問題,應(yīng)該自己解決?!?p> 接著又閃出一連串的信息,
“好多作業(yè)沒交…”
“她回上海之后,就沒出過一幅,秋華阿姨也問我了,我咋知道呀?”
“誰知道你什么時候要出差?我要存多幾幅,以備不時之需?!?p> ......
“她可能找不到人削筆!”宋玨隨口答了一句。
那茹驚了,楞住了,“意思是,這之前,她身邊有一個專門給她削筆的人,大半年前,那人跟她散伙兒了?就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是大學(xué)的事兒,宋玗說的?!?p> 季安把車開到了宋玨的肩上,往他的頭上開去。
“所以,沒了宋玗,你對桑渝一無所知。”那茹白了宋玨一眼,語氣里都是嘲諷和不屑。
宋玨伸手阻止季安的車往他臉上開,抱著他起身,對著季安說,“安安,沒有妹妹是幸福的,妹妹又愛惹事兒,又愛管事兒.......”
話未說完,就被那茹惡狠狠地打斷,“安安也沒那福氣,你和桑渝遲早會生孩子的?!?
桃子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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