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識后,我做了個夢。
夢到我穿越回了初中時候,站在爛尾電影院的門口,樓頂有微弱的歌聲傳來。
我知道這是夢,可無論怎么掐自己,就是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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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皮都掐破了,還是在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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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醒不來,那我就好好玩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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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沖進(jìn)爛尾電影院,輕車熟路地走到樓頂,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女孩身穿白色的小背心,抱著個比身子還大的吉他,面前擺著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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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思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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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走到思懿身后,聞道一股女孩子的清香,心里小鹿不禁開始亂撞。
我舔了舔嘴唇,哆嗦著喊了聲:“思,思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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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似乎沒有聽見,還是自顧自地唱著歌。
“那時候的我,常常一個人坐在角落,回想他剛剛對我說他喜歡我……”
咬字很清晰,可惜我沒有聽過這首歌,等我回去一定要搜一下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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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懿的小腦袋跟著歌曲節(jié)奏輕輕搖擺。
在夕陽的映照下,橘色的頭繩閃閃發(fā)光。
我突然覺得這頭繩有點眼熟,它……很像四姨和阿靜都有的那種發(f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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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jié)束,思懿把吉他放在一旁,蹦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后,順勢一個轉(zhuǎn)身。
就像仙女下凡一樣。
思懿和我四目相對,對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感覺時間都暫停了,滿腦子都是她的明眸皓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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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杰?你也來夢里啦?”思懿用她既好聽又溫柔的聲音詢問我。
“什么?什么我也夢里?”我撓撓頭,搞不清狀況。
“唉,小笨蛋?!彼架矅@了口氣:“現(xiàn)在不是我們聊天的時候,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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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更重要的……”
沒等我說完,思懿伸出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說:“來,我們數(shù)三二一?!?p> 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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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入眼的是蒼白的天花板。
呆了兩分鐘,我才緩過神來,扭頭觀察四周。
此刻我正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窗外夕陽將落,而我的父親,正在病房外跟醫(yī)生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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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動了動身子,并沒有什么異常,我就下床了。
這是間普通病房,一個房間有很多病人居住。
隔壁床的孕婦看了看我,還打招呼說:“醒啦!你睡一天了都?!?p> .
走出病房,父親和醫(yī)生聽見動靜后,紛紛回頭看著我。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父親關(guān)心的問道。
我搖搖頭:“沒有不舒服,我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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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記得之前被鬼臉男拽下了樓梯,然后被踢了一腳。
再后面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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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把我又拉回到床上坐下,和我講他所了解的事情經(jīng)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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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沒回家,起先父親沒當(dāng)回事,因為知道我喜歡到處亂跑,之前還跑去夜市賣缽仔糕。
當(dāng)然,太晚回家的話,我通常也會跟父母發(fā)條微信報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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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天快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我還是沒回家,而且也沒跟父母發(fā)消息。
父親就有點擔(dān)心,于是打了個電話給我。
沒人接。
父親以為我在忙,就沒再接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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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分鐘,父親又打了個電話給我,有人接了。
接電話的是學(xué)校保安,說我在學(xué)校受傷了,現(xiàn)在正把我送去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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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生在學(xué)?;杳允軅?,算是個大事。
父親和年級主任一起趕到的醫(yī)院。
醫(yī)生說只是輕微腦震蕩,好好休息就行。
?。ㄎ壹泵γ嗣约旱哪X袋,真的裹著一圈紗布,只是我之前沒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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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父親就和年級主任在走廊爭論是誰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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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級主任說,保安在巡邏的時候,發(fā)現(xiàn)教學(xué)樓二樓有很大的動靜(可能就是我大吼大叫的聲音),于是保安就去二樓查看。
看見十班的門是開著的,保安就順手關(guān)起來了。
在往里面走,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好幾個班級的門,都是半開著的(其實是我怕弄出太大動靜,索性就沒關(guān)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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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以為是有小偷,急忙在對講機(jī)里呼叫一起值班的同志。
然后保安沖到辦公室旁邊的配電室,開門進(jìn)去拉上了電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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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搜尋后,保安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做了個筆錄之后,就拉下電閘準(zhǔn)備離開。
走的當(dāng)然是最近的樓梯,剛進(jìn)安全門,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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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保安的描述,當(dāng)時我半條腿還搭在樓梯上,姿勢很像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手里握著一張試卷。
“試卷?什么試卷?”我不記得自己有拿過什么試卷啊。
爸爸皺著眉頭,看著我說:“你們年級主任看了,說那是后天期末考試卷的樣卷?!?p> 樣卷就是模板的意思,如果題目經(jīng)過老師們的檢查后,確認(rèn)沒有問題,就用樣卷去復(fù)印,然后給學(xué)生用來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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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級主任是樣卷的保管人,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張試卷。
于是年級主任駕車趕回學(xué)校,當(dāng)時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
他召集著一堆保安沖向二樓的高一年級辦公室,打開門后發(fā)現(xiàn),里面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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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窗戶開著,窗邊有攀爬的痕跡,老師們的保險柜被撬開了,而期末考試卷的樣卷,果然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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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被翻,不翼而飛的樣卷在我手里……
辦公室的門是單向的,從里面可以打開,從外面的話,就需要鑰匙。
種種跡象表明,我就是那個翻窗進(jìn)辦公室后,偷了試卷跑路,結(jié)果不幸摔下樓梯陷入昏迷的倒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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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跟父親辯解。
“那你那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父親語氣很重,看得出來他也很生氣。
“我……”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把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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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父親聽完后一聲嘆息:“下次別這樣了,要是那個戴面具的是個壞人,把你怎么樣了,讓我和你媽怎么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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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最終選擇了相信我,我很感激他。
但學(xué)校那邊,就不好說了,如果我拿不出證據(jù)來,偷試卷這個事足以讓我被開除了。
證據(jù),證據(jù)……對了,我有人證。
才子可以替我證明,才子他是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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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背突然起了一身冷汗,才子他……真的是和我站在一邊的嗎?
南樣
今天許嵩悄悄發(fā)了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