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才子?!蔽易罱K還是決定撥通電話。
“楊杰?你終于醒了!”對面?zhèn)鱽聿抛蛹拥穆曇簟?p> “嗯……我是清白的,你知道吧?!蔽以囂街鴨柕?。
“我知道,但你這個真的很巧。辦公室剛好那樣,你也剛好……”才子語氣透露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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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我就把沉默者的事情給曝光出來,讓老師自己來查?!?p> “行不通的?!辈抛觿竦馈?p> “為什么?”
“沉默者,它牽連太多學(xué)生的命運了,你覺得老師會為了你的清白,把那近400個學(xué)生給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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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說的對,如果沉默者真的是個作弊組織,那么要掀翻它,我就是與四百人為敵。
他們遍布各個年級,而且我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
就算拿到了證據(jù),老師也不一定會為了我的清白,而給全校四百個學(xué)生扣上作弊的處分。
這次,我敗了。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我就是那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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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對面的臉都沒見到,我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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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殺雞儆猴,沉默者用這件事告誡全校:沉默者,你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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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要期末考,所以我決定明天回一趟學(xué)校。
偷試卷不是件小事,高中已經(jīng)不屬于九年義務(wù)教育了,如果處理不好,我可能會被學(xué)校開除。
我給我們班主任發(fā)了條信息:“耿班,我是楊杰,明天我回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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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什么事明天來辦公室說吧?!?p> 老班的態(tài)度很含糊,如果連她都不愿意幫我,那么學(xué)校這道坎,我怕是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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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上四姨和阿靜都給我發(fā)了很多詢問的信息,但我沒有心情回復(fù),就左滑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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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昏迷兩天睡得有點多,今晚我失眠了。
凌晨五點才逐漸睡著,七點又被鬧鈴吵醒,總共才休息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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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被冷風(fēng)吹著,很疼,感覺腦子里有大海奔騰。
到學(xué)校的時候剛好八點,人不算多,偶爾有一兩個認(rèn)出我的學(xué)生,會對我指指點點。
來到教學(xué)樓,不是很有勇氣上去,就在校園里漫無目的的閑逛。
想等上課之后,走廊里沒人了,我再悄悄跑到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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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的,明明我才是被害者,為什么要這么怕???
突然明白了那句話,輿論,真的能殺死人。
即使我是被害者,也害怕聽到周圍人的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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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臺旁邊是學(xué)校的宣傳欄,大早上的沒誰會閑的站那看,除了我。
我站在宣傳欄前,展示區(qū)貼的是學(xué)校學(xué)生的優(yōu)秀作文、畫作等。
高一那塊展板,就像被四姨承包了一樣,署名百分之八十都是“思怡”。
而最末端的通告板塊,嶄新的白紙、鮮紅的印章,貼在最前面的就是關(guān)于我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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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校高一二班楊杰……昏迷在學(xué)校二樓……疑似盜竊期末試卷……待其歸校后再做處分!望各位同學(xué)引以為戒!”
斷斷續(xù)續(xù)的讀著通知,學(xué)校并沒有說給我什么處分,說明情況還不算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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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是?
我看見,在通知的印章旁邊,居然有人用圓珠筆寫了兩個大字:放屁。
看著這熟悉的筆跡,我心里涌過一股暖流。
真是熟悉又親切的筆跡啊。
我為了模仿她的作文,天天捧著她的試卷看,所以一眼就認(rèn)出這筆跡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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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信任,給了我很多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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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八點五十,上課鈴打響后,我才慢悠悠的走進(jìn)教學(xué)樓。
學(xué)校九點上課,提前十分鐘是留給大家的晨讀時間。
走過一間間傳來朗朗讀書聲的教室,去向最深處的教師辦公室。
教師辦公室,簡寫不也是“教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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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
這是我打報告后,最受老師重視的一次。
以前打完報告,基本沒有老師理你,今天就不同了,全特么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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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級主任站在老班面前說著什么,見我來了后,招了招手。
深呼吸,走到老班面前站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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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年級第二了,還用得著偷試卷嗎?”年級主任說道。
“我沒有偷試卷?!?p> “我們有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是派偵察隊來對比過腳印和指紋,還是裝了監(jiān)控有我偷試卷的錄像?”
不逼自己一把,還真不知道自己口才居然可以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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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派偵察隊來,一定能還我清白,可惜我們這里……是不愿意投入那么大的精力的。
除非你愿意自費。
為了節(jié)約費用,讓無辜之人蒙冤,是當(dāng)?shù)厝嗣窆托枰恼牡胤健?p> .
“還好你摔暈了,沒來得及把試卷傳播出去,不然學(xué)校一定要把你開除!”年級主任說這話,看來我是不會被開除了。
默默松了口氣。
“反正我沒偷試卷,你硬要賴我,我也不承認(rèn)?!蔽也槐安豢旱恼f。
“我也覺得楊杰不像那種會偷試卷的學(xué)生?!崩习嘣谝慌詭臀艺f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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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偷?那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
“你污蔑我不需要證據(jù)嗎?我辟謠反而需要證據(jù)?”
“我怎么沒證據(jù),你之前昏迷在……”
“別說這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讓偵察隊的來采樣檢查,如果指紋腳印什么的都是我,那我就認(rèn)罪?!?p> .
最終結(jié)果就是,我不會被開除,卻要背上處分。
雖然學(xué)校拿不出證明我是小偷的證據(jù),但我也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而我沒有把沉默者的事告訴老師,是因為我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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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直接把沉默者的事情曝光出來,老師就會像才子說的那樣,為了保住那400個學(xué)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不服,我要用自己的方式,瓦解這個組織。
那400人,除去無辜者,一個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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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級主任說,我偷了試卷,難免看過試卷上的題目,所以這次期末考不能讓我參加。
“那我怎么分班?”我問道。
“分班?直接去十班?!蹦昙壷魅卫湫Φ馈?p> “不行,把楊杰分去十班,他就廢了?!崩习嗔ⅠR表示抗議。
“他參加考試的話,誰能保證成績的真實性?”
“這……楊杰是我培養(yǎng)出來的尖子生,我相信他?!崩习噙€在幫我據(jù)理力爭:“他是我的半年心血,分到十班我肯定不同意?!?p> .
眼看老班和年級主任要吵起來,我嘆了口氣。
“沒事,我就去十班吧?!?p> 謝謝老班這么信任我,有那句“我相信他”,就足夠了。
我笑著對老班說:“反正我成績擺在這里,到哪不是年級第二呢?對吧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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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辦公室,我回到班里,數(shù)學(xué)老師正在臺上講題。
進(jìn)教室的時候,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盯著我看。
默默坐到自己座位上,我開始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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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能參加期末考,那還不如直接回家去過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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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靜一臉擔(dān)憂:“楊杰。”
感覺到阿靜帶著哭腔,我急忙問道:“咋啦?”
“你真的被開除了嗎?這垃圾學(xué)校,我才不相信你會偷試卷。”
“試卷當(dāng)然不是我偷的,”忍不住摸了摸阿靜的頭,我繼續(xù)說:“但是呢……這事很復(fù)雜,大家各執(zhí)一詞,現(xiàn)在這情況也還算好吧?!?p> “對了,我勸你最好把那個沉默者的群退了,那個群有問題,我怕后面會牽連到你?!?p> “我早就退啦?!?p> .
阿靜跟我說,就在我出事的那天,有人在群里問:“群主,你被學(xué)校抓住啦?”
這句話意思很明顯了,有人覺得群主是偷試卷的那個人。
“群主怎么回復(fù)的?”我問道。
“群主立馬秒回了,說那個人不是他,還發(fā)了他戴著墨鏡在綜合樓頂曬太陽的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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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曰的日子過得挺舒服啊,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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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完東西就離開了教室,至于和朋友敘舊什么的,等他們考完試再說吧。
希望我的事不要影響到他們發(fā)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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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頭被冷風(fēng)吹著,很疼,感覺腦子里有大海奔騰。
實在受不了,我索性把外套脫下來,套在了頭上。
頂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大步向家走去。
我感覺自己對各種事情看開了很多。
一直在意別人的目光,那多累啊。成王敗寇這事,看最后結(jié)果就好了。
南樣
作弊組織的故事,還沒有到第一階段真正的結(jié)局,但是由于邏輯上的安排,要等下學(xué)期才能揭露。故事講一半的感覺,我自己寫著都感覺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