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篇（十）：宇智波·鼬

　　佐助的腦子里突然霧蒙蒙的，時隔2年，忍界大戰(zhàn)后各種各樣瑣碎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有些許回想不出哥哥清晰的樣子了。

　　國主踱步到桌前，向后一小躍，坐在桌沿，雙手在兩邊撐著，不緊不慢地說：“我是一個不喜歡過多了解別人的人，也不喜歡讓別人了解我太多；所以，關(guān)于他，我只知道他告訴我的那么一點點。我是個地仙，地仙不能過多干預(yù)人類的生死，也不能對人類說謊。但是有權(quán)利不對人類說任何一句話，既然決定要告訴你，那就必然不會騙你。”這個平時不茍言笑的中年女人，坐在桌沿流露出難以察覺的微笑，像是一只年輕的精靈。

　　“關(guān)于他來到龍之國，你所知道關(guān)于他的全部?！弊糁櫰鹈碱^、盯著自己的腳尖，仿佛在提一個很過分的要求。

　　“他很愛木葉，他更愛你。他要我承諾不主動向木葉進攻，就算迫不得已，也不要傷害木葉無辜的居民，就算再迫不得已，也要保證宇智波佐助的安全?！眹魍^頂?shù)臒?，陷入了沉思，回憶著宇智波鼬的全部?p>　　……

　　那是一個夏季，事務(wù)塔內(nèi)所有人依舊忙著手頭上自己的職責(zé)，驕陽炙烤著大地，人們也適時地穿上夏裝，龍之國本無戰(zhàn)事，所以并沒有很大的要事需要國主親自忙碌，國主獨自一人在桌前慢悠悠地讀著國民的諫言?；蛟S是通風(fēng)，或許是為了更方便屬下能夠更方便見到國主，辦公室的門始終開著。

　　此時，夏至停在門口，敲了敲門，國主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示意夏至進門。而夏至向后掃視了一下，徑自走到國主身旁，對國主耳語道：“塔內(nèi)有入侵者，按我看來，像是忍者?！?p>　　國主歪著頭看他，眼神里寫滿了責(zé)備：“沒有抓起來嗎？”

　　夏至接著小聲耳語道：“他似乎對這里很熟悉，而且對塔內(nèi)所有人施了幻術(shù)，四處走動，所有人跟沒看見一樣；我上場直接抓人，怕是會引起騷動?！毕闹翙C警地再次壓低了聲音，“另外，您好像認識他?！?p>　　“帶我去會會他?！边@位叫做林文的國主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恰好，剛出了門，在拐角處就遇到了入侵者，雖是夏季，他身著一襲黑袍，帶有一朵紅云，與四周身著夏裝的人們顯然格格不入。國主與他對視兩秒，仍然沒有移開視線，冷冷地說了句：“忙你的吧?！?p>　　夏至意識到她雖然沒有說出名字，卻是在命令他，連忙答了：“是。”

　　國主繼續(xù)與這位開了寫輪眼的入侵者對視良久，才開口道：“過來。”繼而轉(zhuǎn)身向事務(wù)塔頂端走去，入侵者緊隨其后。

　　事務(wù)塔越往上走，所見到的人就越少，與國內(nèi)的事務(wù)處理頻率有關(guān)，越是繁瑣而日常的事務(wù)處理，一般在事務(wù)塔的低層；越是重大而少發(fā)的事務(wù)處理，一般在事務(wù)塔的高層；國主辦公室獨占一層，在事務(wù)塔的中層位置，是機密事務(wù)和非機密事務(wù)的分界線。

　　也就是說，這名入侵者將要往機密事務(wù)的位置走去時，恰好遇見了龍之國國主，但是國主反而帶著入侵者往塔頂走。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信任，一個是滅口。

　　兩人一路一言不發(fā)，一前一后走到了塔頂，國主打開天臺的門：“出來?！?p>　　入侵者應(yīng)聲向外走，國主隨即關(guān)了門，同時說道：“再高級的瞳術(shù)都對我無效，我建議你解除對事務(wù)塔內(nèi)所有人的幻術(shù)?！?p>　　入侵者聽從了國主的“建議”，解除幻術(shù)，以深黑色的雙眸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封住塔頂?shù)拈T。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安靜地看著他：“宇智波鼬，幼年畢業(yè)于火之國木葉村忍校，表現(xiàn)優(yōu)異，不久后其忍者名號消失，推測是加入了暗部，兩年前火之國木葉村宇智波一族滅族的元兇之一，隨后不知所蹤，一個月前作為曉組織的成員與另一位成員出現(xiàn)于水之國霧隱村并重創(chuàng)水影，隨后又銷聲匿跡。沒想到你來了這里，好在你在邊境救過我，否則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夏至的部隊包圍了?！彼p輕地向前邁了一步，問道，“國主親自會面，不應(yīng)該感到榮幸嗎？”

　　見這位名叫宇智波鼬的入侵者閉口不言，她轉(zhuǎn)移了目光，向事務(wù)塔下方望去，接著問：“你來這里多久了？”

　　“三天兩夜?！币粋€簡短的回答。

　　-“目的？”

　　-“了解龍之國，并判斷這個國家對忍界造成什么樣的影響?！?p>　　-“指使者？”

　　-“我自己?！?p>　　-“？”

　　-“只有我自己?！庇钪遣貜?fù)道。

　　-“你迄今為止了解到的有多少？”

　　-“龍之國國主，名為林文，龍之國史上唯一一個女國主；軍事統(tǒng)領(lǐng)，名為羅時獻；政務(wù)總理，顏晴唐；另有各方面要員數(shù)十名。夏至，是中央特別行動隊的24名隊員之一，據(jù)我所知，此人熟悉瞳術(shù)，精通兵器；中央特別行動隊是專門保護你們這些人的隊伍……”

　　-“錯了，他們的任務(wù)是保障大型國事活動的開展、保護相關(guān)要員等，直接聽命于國主，但是必要時刻可以獨自行動，以至于在國主過度損害龍之國的利益時及時制止，形式不限。您繼續(xù)?！?p>　　-“龍之國是一個沒有查克拉的國家，在邊界筑起的高墻的作用之一不只是隔開忍界的來往，更多的是隔開查克拉的進入，高墻建于800年前，并在這800年的時代更迭中不斷加固。龍之國處于和平時代的時間并不多，但至少比忍界多，大約一百余年的和平時期。您在十二年前接任了國主的位置，在這之后的八年，不出意外的話您還將繼續(xù)作為龍之國的國主而存在?！?p>　　話音戛然而止，宇智波鼬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

　　-“還有呢？”國主追問道。

　　-“您希望知道些什么？”

　　-“知道您所知道的關(guān)于龍之國的一切?！?p>　　-“如果我說不完，是不是出不了這個門？”

　　宇智波鼬頓了頓：“或者說我無論如何都出不了這個門，您只是來聽我的遺言？”

　　-“我對您是生是死不感興趣，但您今天不會死在這里?！?p>　　-“在下來到龍之國的這三天兩夜時間里，見到了很多很多，您也知道，寫輪眼的偵察能力不可小覷，如果我是國主大人，我不會讓入侵者活著走出事務(wù)塔?！?p>　　-“但國主并不是你。”

　　-“國主大人想知道些什么呢？”

　　-“你是刺探情報的間諜，應(yīng)當(dāng)?shù)玫降氖蔷哂心康男缘那閳蟆！?p>　　-“我得不出來，所以才在這個事務(wù)塔徘徊?！?p>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知道龍之國的存在是否會威脅到火之國?！?p>　　-“我在這里很直白地告訴你，龍之國永遠不可能主動傷害其他國度，至少在我在位的時期不會?！?p>　　-“這……是你的承諾嗎？”

　　-“是。”

　　國主轉(zhuǎn)移了目光，眺望著國都的全貌，事務(wù)塔的視角極好，國都一覽無余，這是一座井然有序且美麗繁華的城。

　　-“我想知道曉組織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其實曉如何叱咤忍界都與我無關(guān)，我關(guān)心的是你們對龍之國將會采取什么行動?！?p>　　-“月之眼計劃，曉組織至始至終的目的就是這個，宇智波斑暗藏的唯一一個大型計劃，利用月球向全世界施下無限月讀從而達到統(tǒng)治的目的，美名曰‘讓世界處于沒有戰(zhàn)亂的狀態(tài)’。也正只有這個計劃才有可能影響到貴國，其余的，不值一提?！?p>　　-“還有嗎？”

　　-“沒有?！?p>　　-“你可以走了?！?p>　　雙方的談話還算簡單明了，宇智波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還有其他話要對眼前這個人說。國主的目光從遠方收了回來，轉(zhuǎn)向他。

　　-“邊境上，我并不算救了您，只是舉手之勞罷了，當(dāng)時也并不知道您的身份以及您與那幾個夜行者的關(guān)系?！?p>　　-“從這個天臺的門進去，直接原路返回，不會有人問你是誰，也不會有人阻擋你往前走，出了事務(wù)塔，不用走小道，沿著下面這條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出龍之國，不會有人攔著你?！眹髦噶酥杆履菞l寬闊的大道。

　　宇智波鼬并沒有馬上離去，反而朝國主的方向走去，一步，兩步，三步……直至與國主只相隔一步的距離：“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嗎？”

　　-“說?！?p>　　-“如果您有一天由于某些原因必須對火之國發(fā)動戰(zhàn)爭，如果您難免觸及木葉，請您保留那個名叫宇智波佐助的人的性命。作為回報，我可以把十拳劍的傳喚權(quán)交給您?！?p>　　-“你自己的性命呢？”

　　-“我活不到那個時候?！庇钪遣皖^看著地面，烏黑的睫毛掩蓋不住他的神傷。

　　她愣住，深吸了一口氣，思索片刻：“這么多年來，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有多少人向我立過這樣的誓言，他們把他們生命中無法完成的東西交到別人手上，只是一己私欲罷了，其他人完成與否，他死后又怎么能看得見呢？”

　　-“在下懇求您，您是一國之主，是龍之國全國上下最能夠信守承諾的人。”宇智波鼬仍然低著頭，拉住國主，用他平緩而又誠懇的聲音說道。

　　-“這是一筆交易？而你又以你自己的意愿讓我接受這筆交易？”國主站在原地反問。

　　-“是?！?p>　　-“答應(yīng)你，除了拿到十拳劍的傳喚權(quán)，還有什么好處？”國主似乎在討價還價。

　　-“十拳劍的傳喚者之間是有聯(lián)系的，當(dāng)一方死亡，另一方就會感知到，如果辦得到，您可以在我死后派人回收我的尸體。作為一個忍者，即使是死后，他的尸體也蘊藏著大量的情報，相信對貴國能有所幫助。”

　　-“好，我答應(yīng)你?！眹骱唵蔚鼗卮鹚?。

　　宇智波鼬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懷疑國主是否另有目的。

　　國主見他有些許疑慮，開口說：“如果我想獲得其他情報，何必跟你耗這么久？這里是龍之國的力量中心，我只要隨便一下令就可以當(dāng)場讓你喪命。況且，我，林文，只要答應(yīng)下來的事，就永遠不會反悔?！?p>　　-“謝謝你的信任。”宇智波鼬的聲音里包含著說不出的故事。

　　宇智波鼬在她左手虎口下了一個咒印后，與忍者的慣用行動一樣，從塔頂一躍而下，很快不見了蹤跡。

　　……

　　佐助見國主的描述已經(jīng)到了尾聲，于是問道：“哥哥的十拳劍，在你這里，保存得還好嗎？”

　　國主伸出左手，左手虎口上清晰可見一塊血紅色月牙形的印記：“在我這里至今還沒有用過它?！崩^而擺弄著桌上的一枚枚徽章，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一個人在龍之國邊境微服私訪，恰好被一群不知名團伙盯上，鼬幫了我一把，我欠他一條命，算到現(xiàn)在，也算是還清了。天網(wǎng)計劃正是在我得知宇智波斑的月之眼計劃后第一時間令人開始實施的。宇智波鼬死后第一時間我就親自秘密前往神社回收尸體，但是由于路途遙遠，我趕到時，尸體已經(jīng)被其他人處理了。

　　他的死亡讓我很不解，他死后你違反他的遺志想要毀滅木葉的反應(yīng)更讓我不解，不過那都不是我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事，我只要信守諾言就足夠了。我不知道你們倆之間具體發(fā)生過什么樣的糾葛，總之，你現(xiàn)在看起來，比那個時候要沉穩(wěn)很多?！闭f罷，國主望著佐助的輪回眼，若有所思。

　　見佐助一言不發(fā)，國主放下手中的徽章：“還有什么事嗎？”

　　佐助頓了頓：“鼬和宇智波璃琉之間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宇智波璃琉是誰？”

　　-“現(xiàn)名鄭琪珊，龍之國中央學(xué)院舞蹈系學(xué)生，此人有忍術(shù)功底，帶有萬花筒寫輪眼，而且就在剛才的一個小時內(nèi)開啟了須佐能乎協(xié)助我們擋下了一顆神樹的種子，可以斷定是宇智波的族人。如果您確定她與鼬沒有關(guān)系……恕我唐突?！?p>　　-“目前以我的了解可以確定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有必要的話我可以派人調(diào)查一下?！?p>　　-“多謝?！?p>　　-“早點休息?！?p>　　國主一改嚴肅的臉，象征性地朝佐助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