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向孤寂清冷被人遺忘的玲瓏閣,有了王奕凌,倒是覺著就像脫胎換骨般有了生氣。
王奕凌破天荒的留宿于玲瓏閣,卻也僅僅是任憑鄭莜然當成巨型玩偶抱枕摟了一個晚上,鄭莜然又是摟又流著哈喇子嘴里念叨著模糊不清的詞句,王奕凌真是被她這毫無節(jié)操的睡姿打敗。
一大早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離開玲瓏閣。
“小姐,快些喝了,取個吉利的意頭?!卑茁抖酥煌霟岷鹾醯募t棗花生蓮子羹,嬉皮笑臉的遞給鄭莜然。
鄭莜然接過一臉的疑惑?!斑@什么意思?”
“小姐,這是早生貴子呀,昨夜和王爺…一早自然要圖個吉利?!卑茁缎邼牡拖骂^。
“切…拿走吧,我還以為什么了。”鄭莜然不屑道。“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這小腦瓜里凈想些少兒不宜的東西,我和他可什么都沒干?!?p> “不會吧,小姐,難得王爺留宿要把握機會的啊?!卑茁扼@訝的張大嘴巴。
“你這哪里像個未出閣的姑娘一樣,倒像是個老媽子一般沒羞沒臊的?!?p> “小姐,白露這不是希望你早日可以得償所愿嘛,你還取笑我?!?p> “哎,等到時候?qū)⒛慵蕹鋈ツ憔蜁靼椎?,得到了他的人又如何,一顆心不在終究是一場慘敗的棋局?!编嵼粐@氣道。
起身捂著肚子坐到妝臺前,肚子還是隱隱作痛著,鄭莜然細細看著額頭觸目驚心的傷口,也不知會不會留下疤痕。
“白露,我這副模樣是不是很難看啊,是不是破相了?”
“小姐,御醫(yī)開了藥油,每日按時涂抹定不會留疤的?!卑茁栋参康?。
鄭莜然梳完妝,瞧著銅鏡中的自己,白露故意留了一縷額發(fā),七分的劉海正好遮蓋住了那塊傷口,雖透過發(fā)絲還可以隱約瞧見,有的遮總比光溜溜的露著要好多了。
“王妃,皇后派人送來了一些山參、燕窩給你補身?!鼻嘤襁M來稟告。
敢情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呢,肯定沒安好心。
“你去收入庫房,和宮中的人說一聲,我身體不適不能起身謝恩,還望皇后見諒?!编嵼徊挪幌胩撉榧僖獾漠斨鴮m人的面溜須拍馬,就裝著病重避而不見。
“小姐,皇后僅僅罰了緊閉,杖二十,肯定也是敷衍的裝裝樣子,根本沒打,也沒給小姐一個交代?!卑茁恫粷M的嘟囔道。
“皇后就是皇后,不需要給我一個交代,我也沒有去和皇后蕭家抗衡的能力,蕭茹月犯了事頂多就是關(guān)兩天就放出來,也沒什么懸念,沒必要對皇后怎么懲處惦記著,因為壓根不會懲處?!?p> 不管在這里還是在自己的時代,社會本就是殘酷的,小時候總想盼望著要長大,覺著大人的世界五彩斑斕精彩紛呈,終于長大了丟失了一顆童心,卻終于也明白了,這個世界,童年以為精彩的世界卻黑暗殘酷,什么都要靠權(quán)勢,背靠大樹好乘涼。
但是未來還是比這里好得多,那里沒有良賤制,人人平等,婚嫁自由,人就是人不會類比畜產(chǎn),也沒有所謂的良賤不能通婚,也沒有對女性的不公壓迫。
越想心越難受,好想回家,好想爸爸媽媽做的菜肴,好想躺床上玩著手機看微博,好想翹了個二郎腿追劇,現(xiàn)在卻在這個鬼地方受苦,也不知爸媽在那里怎么樣了,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回到那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地方去。
“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坐在這發(fā)呆?!?p> 鄭莜然想家想的太入神,絲毫沒在意王奕凌何時走了進來,待到王奕凌開口問道這才驚到了鄭莜然。
“沒什么,想家了?!?p> “想家?那好辦,我陪你回去不就行了?!蓖蹀攘枵郎蕚浞愿乐鴤滠?,鄭莜然急忙喊住了他。
“我說的家不是鄭府,是很遙遠很遙遠再也回不去的家。”
王奕凌走近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沒發(fā)燒啊?!蓖蹀攘柰耆幻靼姿f是何意。
“你不會明白的?!编嵼贿€不想將自己的一切坦白給王奕凌,王奕凌聽了也定會認為是天方夜譚荒誕無稽,說不定還會覺著她神經(jīng)錯亂了。
“肚子還疼嗎?”王奕凌也并不想去深問鄭莜然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轉(zhuǎn)過話題詢問著她。
“還好,還有一點隱隱的疼,對了,昨日大夫有沒有說什么,我肚子…沒事吧,應(yīng)該不影響…以后吧。”
“沒說什么,就說氣血虛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蓖蹀攘枞鐚嵳f道。
“哦…等于沒說。”
“要不今天再讓大夫來瞧瞧,多加幾副藥?!?p> 鄭莜然才不要挖個坑自己跳進去,急忙擺手拒絕王奕凌的“好意。”
“今晚有花燈節(jié),你要是身體無礙,要不帶著你一起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真的啊!好呀!肯定很好玩?!编嵼徊粠б唤z猶豫立馬站起身急忙答應(yīng)了下來,光用想的就美滋滋,心里樂開了花。
平常的日子常寧城都會實行宵禁,入夜后除了特殊情況就不可以隨意出門行走,城中有士兵巡視,無事隨意亂溜達,被士卒抓到可就不是好玩之事。
鄭莜然還從沒見過這種特殊的燈會,想必一定會很熱鬧有趣,現(xiàn)在還是旭日初升的早上,恨不得立馬入夜,今日定會過的十分漫長,心心念念著夜晚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