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橋朝他舉了舉杯,跟著仰頭一飲而盡。
火辣又香醇的酒液灌進喉嚨,頓時燃起了一把火,從食道一直燒到胃里。
眼前瞬間起了一層水霧。
男人挑挑眉,抬手鼓了鼓掌,“妹妹好酒量?!?p> 杜橋把手里的就被‘啪嗒’放吧臺上,看著說話的男人一臉認真地糾正道:“我不是你妹妹?!?p> “都喝了哥哥的酒了,叫你一聲妹妹還不行?”
酒跟妹妹怎么能扯上關系?
杜橋用一副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對面的人幾秒鐘,“行吧,你高興就好?!?p> 男人:“······”這語氣特么是哄小孩子的吧。
沒等他再開口,杜橋轉身就走了。
哄不了還躲不了么!
男人看著杜橋離開的背影,到底沒能做出把人給拉住這種沒品的事情。
他看了眼吧臺上還剩下大半瓶的價值六萬六的酒,“能暫存嗎?”
翟青梅正擔憂地看著杜橋的背影,這軒尼詩李察干邑到底有多烈,在場沒人比她更清楚。
橋橋那孩子一口悶了一杯,這會胃里不知道有多難受。
聽到聲音才回過神,“能暫存。留下名字和號碼我登個記就行?!?p> “這是我名片?!?p> 翟青梅把遞過來的名片拿手里,往上面看了眼。
“齊楓,乘風傳媒工作室運營總監(jiān)。”
沒聽說過,翟青梅順手把名片給塞口袋里。
齊楓等著酒被存好,起身招呼了一聲同伴,“行了,走吧?!?p> “不再坐會?”同伴邊問邊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那個服務員小姑娘離開的方向。
齊楓自然明白同伴的意思,笑了一聲,“不著急,來日方長嘛。人就在這個酒吧工作,還能突然就跑了不成。多來幾次,不就熟悉了?!?p> 他可不是能讓自己那六萬六白白花走的人,自然得讓這些錢發(fā)揮最大的用處才行。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張一下子就戳到他心臟的臉,齊楓捻了捻眉心。
他的那些前女友們還真沒一個能比得上的。
既然看上了,不追到手,怎么能甘心呢!
同伴笑著搖搖頭,“你啊你,這都第幾個了?”
“這不就是緣分么。緣分來了,當然得趕緊抓住。等緣分沒了,再說唄!”
兩個人邊說著邊往酒吧門口走,翟青梅擦完杯子看過去,只看見酒吧外面空地上一閃而過的車燈,眉間多了幾分憂慮。
橋橋那孩子,唉!
長得太好,也有煩惱!
“橋橋?”
杜橋正往角落里走著,手臂被抓住了。
她慢吞吞地扭頭看過去,“徐嬸,怎么了?”
徐永抬頭對上杜橋看過來的目光,見她眼睛亮晶晶的目光清明,臉色也沒有發(fā)白或者發(fā)紅,整個人除了說話的時候嘴里還有些酒氣,壓根看不出來什么異常。
只好開口問道:“橋橋,你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頭暈?惡心?胃里難受什么的?”
杜橋低頭看樣子很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沒有?!?p>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還是得把解酒藥給吃了,”徐永從一旁桌子上把早就準備好的解酒藥和溫水端過來,“以防萬一?!?p> 她在這酒吧工作,自然也見過不少喝了酒之后短時間內什么異常都沒有,過了一會后才開始醉酒發(fā)酒瘋或者直接倒下呼呼大睡的。
杜橋聽話地接過藥片,和著溫水吞了下去。
徐永接過杯子,順手輕拍了拍杜橋的后背,正準備讓她坐下趴桌子上歇會,門口又有客人進來了。
杜橋拿著平板轉身又迎了上去。
晚上的生意也是讓大伙都沒能料到的好。
比起之前的日常三五桌,今天居然有史以來坐了大半的座位。
人一多,這場子自然也就熱鬧起來了。
喝酒劃拳做游戲的,跳上舞臺表演唱歌樂器打鼓的,還有聽著音樂即興跳舞的。
杜橋一手拿著平板穿梭在酒吧各處,給客人點酒點小吃,上酒上甜點,步伐始終不急不緩,忙而不亂。
這讓本來想幫幫她的徐永也打消了念頭。
既然孩子能應付得過來,她也不插這個手了。
“您要的酒。”
談詩詩正歪著頭看小姐妹這會在臺上唱歌,剛準備助興地鼓鼓掌,身側就傳來一道清冷帶著一絲微啞的聲音。
在喧鬧一片的酒吧里,也清晰可聞。
她扭頭看過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只捏著細長型酒杯更顯修長纖細的手,酒杯里淡綠色的酒液微微蕩漾了下,讓她猛地想起一個詞來:“指若青蔥?!?p> 瞬間福至心靈:“你是短視頻里的那只手?啊不對,”又忙擺擺手,“是短視頻里那只手的主人。”
杜橋想了想才點點頭,“是我?!?p> 談詩詩這才想起來把酒杯給接過來。
接過來的時候兩只手有細微的接觸。
談詩詩忍不住拿自己的手對比了下。
太打擊人!
身為一個漫畫師,她真的做夢都想有一雙這么好看的手??!
杜橋等她把酒接過去就收回去,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又遲疑了下,還是開口勸了一聲:“翟大姐調的酒雖然好喝,但我如果沒有記錯了你這應該是第六杯了。這一杯的后勁比較大,切記不要貪杯,要不然會難受?!?p> “哦,好好。”
見人乖乖聽話點頭,杜橋這才滿意走人。
在她身后,談詩詩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臉。
她談詩詩堅決不能承認自己居然被一個比她還要小好幾歲的小妹妹給撩到了。
小姐妹一曲唱罷在此起彼伏的鼓掌聲中走下舞臺。
“詩詩,我這次唱得怎么樣?”
談詩詩掩飾地眨眨眼,“怎么樣?唱,唱得很好啊,飽滿又富有感情,比我之前聽過的任何一回都更好聽。”
她那小姐妹聽到前面評價的時候還是很滿意的,等聽到最后就危險地瞇了瞇眼,“那你還記得我唱的歌叫什么名字嗎?”
“???”
小姐妹裝作一臉猙獰地伸手猛地晃了晃談詩詩肩膀,‘咬牙切齒’道:“我難得鼓起勇氣上一次臺,你說在下邊給我鼓掌的,結果連我唱的什么歌都不知道。說,剛才眼珠子是不是被這里的哪個帥哥給勾走了?”
談詩詩被晃得頭暈,忙舉手投降。
聽到小姐妹的質問后,鬼使神差地朝前邊不遠處正端著托盤給客人上酒的杜橋臉上看了一眼。
勾走她眼珠的不是帥哥,是又颯又美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