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三天(下)
生活還要繼續(xù),獵人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家人身邊,可能考慮到那家人的感受,沒人歡呼雀躍,愛人只是默默擁抱,父親抱起孩子,子女跟在老父母的身后默默往家走。
那獵物最多的漢子和母親默默擁抱了一小會兒,然后摸摸姐姐頭,雖然沒有聲音但看到姐姐那咧到耳后根的嘴角還是證明今天是愉快的一天,仁哲還看到姐姐順手摸了摸那最大獵物的皮毛,不得不說野獸皮毛確實好看,之后漢子伸手拉起仁哲往家走。
仁哲以為自己會躲開,但沒有,也許是漢子那熟悉的動作和自然的神情,又或者這身體早已習慣被這只大手牽著走。
母親那溫柔的眼神,輕快的腳步無不說明父親回來母親放松不少,或者說父親外出打獵時母親是很擔憂的,現(xiàn)在父親回來讓母親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母親熟練的將石頭挪開,再拿出一塊肉在原先那塊肉旁邊烤上,看來這就是這個家完整的樣子。
本來就在母女兩影響下有不錯心情的仁哲現(xiàn)在更開心了,畢竟多一個人多一倍肉,看來母親大人心情大好要加餐。
事實證明仁哲想多了,反倒是野菜湯的少了,那新烤的肉也只是給父親一個人準備的,雖然感覺父母是真愛,姐弟兩是意外,有點難受,但白吃白喝最多少點野菜的仁哲似乎沒啥好抱怨的,甚至還白賺了三個至親。
吃完飯,做了簡單的打掃后,一家人圍火而坐,讓晚上那些許冷意也不翼而飛。仁哲默默聽著父母姐姐的對話,言語中姐姐說自己學會搓草繩、找野菜野果也越來越多,還能幫忙照顧傻弟弟,當然還說這兩天傻弟弟在她英明領導下也會幫找野菜了,父親也對姐弟兩進步表示很高興,值得表揚。母親把傻兒子在磨石器的事情告訴父親,父親很是高興,可是仁哲在父親看向自己的笑容里看到煩惱與糾結。
母親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問父親是否有事?父親可能是覺得仁哲是個傻孩子聽不懂,也就沒有避諱,當這仁哲面就說開了。
大概內(nèi)容是,這次鐵鍋花銷不小,一口鐵鍋是用去除去內(nèi)臟血液的五十斤獵物肉換的,母親覺得父親就算是最優(yōu)秀的獵人,用命換一口鐵鍋也劃不來,畢竟大型獵物是很危險的,說不定就會變成獵物,姐姐也同意母親的觀點,覺得父親不應該為打賭的事這么拼命,讓母親擔心,好在結果是好的,也算皆大歡喜。
還有就是說姐姐的婚事,這仁哲就覺得離譜,十八歲結婚在記憶里是違法的,只有封建社會傳說里才會發(fā)生,現(xiàn)在要發(fā)生在面前,還那么理所當然,仁哲想說姐姐也還是孩子啊。
父母的態(tài)度很明顯,那就是由父親觀察一下滿意的人,然后帶回家里給母女瞧瞧,只要女兒滿意,他們就支持。
姐姐覺得自己要是嫁人傻弟弟就沒人照顧了,雖然不好聽畢竟父母會先離開,弟弟又傻不能獨自生活,她想做獵人,不嫁人,她會照顧弟弟。
父母當然反對,在仁哲的小時候,父母發(fā)現(xiàn)仁哲腦子不好使,話不會說,學習能力也差,人家教一遍能學會的,仁哲十遍都不一定能學會,村里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帶出去打獵,讓后不帶回也就是了,來年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可是父母沒舍得,最后也就一直養(yǎng)著,因為已經(jīng)有養(yǎng)仁哲的壓力,到現(xiàn)在也沒打算再生一個,當然父母不能為了仁哲再耽誤姐姐。大概就是能養(yǎng)多久他們就養(yǎng)多久,這是他們的選擇,至于姐姐,他們堅決不同意再留在家里,必須嫁出去。
眼看誰都沒能說服對方,話題也又回到仁哲身上,現(xiàn)在仁哲也不小了,其他同年十四歲就已經(jīng)跟隨老獵人學習,仁哲現(xiàn)在十六歲更應該學習打獵了,但狩獵危險,失誤失手都是致命的,已傻子仁哲的情況來看死定了,可能是父母對子女都會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父親還是希望仁哲成獵人。
畢竟就算仁哲傻,但只要成為獵人,就可能找到媳婦,只要不死就能養(yǎng)活一家人,父母對是否讓仁哲去學做獵人的問題,一直都很矛盾,也隨著他長大而越來越苦惱。
眼看又要不了了之,父親咬咬牙說到:問一下仁哲自己的意見,就當天意了。父親有一句話沒說,就是這樣拖下去女兒的婚事也會耽誤。
父親回頭看向母親,眼看父親堅持,母親似乎把到嘴的話咽會肚子里,沉默一會兒還是轉(zhuǎn)頭看向仁哲,咬牙問他是否要做獵人,又怕仁哲聽不懂,又補充說就是學父親的樣子去抓獵物,同意你就點頭,不同意就搖頭。
看著母親似乎有些失神與胡言亂語,仁哲點點頭,他知道這個問題其實沒得選,這里不耕種,不養(yǎng)殖,打獵應該是每一家人的主要食物來源,也是唯一會走出村子與外界有聯(lián)系的人,所以他需要做獵人,哪怕很害怕也不能退縮,再說了,好歹有系統(tǒng)和華夏的知識,他還等著做主角呢,應該不那么容易死吧?唯一的問題是除了記日記,這系統(tǒng)有啥用?鍛煉身體?吃不飽怎么鍛煉?
還想著系統(tǒng)的問題,父親的話語就響起在仁哲耳邊,父親要求仁哲明天要一起去處理獵物,獵物要去河邊下游處理,這樣是為了不留下血腥味,血腥味會引來野獸,當然這也能作為陷阱,捕獵野獸,要看怎么用。
還有就是要練膽,當然不是那種匪夷所思的辦法,相反還很簡單,第一步是處理獵物,然后殺死活獵物,然后就是單獨捕獵,最后就是捕獵有危險的野獸也就算半個合格的獵人。
為啥說是半個,其實獵人還要兩個重點,一個就是躲避危險,危險很多,比如看得見的野獸毒蟲,看不見疾病,自然災害,聽父親這么一說,仁哲覺得這社會怎么又那么科學了?這個放下不提,父親又說到第二點,就比較雜亂無章,比如遇到陌生獵人如何溝通,不是獵人的人又怎么分,分好又怎么溝通,又或者躲避,又或者可以交易。
突然猶如碎碎念得父親停下訴說,似乎是覺得仁哲記不了那么多,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自嘲的笑笑說:“以后遇到了又說吧,不用心急記下,慢慢來吧!”還順手摸摸仁哲頭。
仁哲也跟著笑了笑,心里不得不承認白得一個父親也算自己的福氣,那么作為家里的一員,仁哲也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