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誤會
裴月蘅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沈璧君一看到寶貝女兒回來了,趕緊謝天謝地,平安就好啊。
不過看女兒的神情不對,心中一糾,擔(dān)憂問道:“蘅兒,這是怎么了?”
“娘……”
裴月蘅撲到母親身上,放聲大哭,闕哥哥怎么可以這樣,說不要她就不要她!
“怎么了乖女兒,是誰欺負(fù)你了?告訴娘,娘給你報仇去。”
裴月蘅聽了這話,心中的委屈更甚,哭得更傷心了。
沈璧君只好抱住她,心疼地?fù)崦念^,這一趟出門,定是去尋李闕了,如今這般傷心,也多半是因為他吧。
“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的,更何況他還是未來的帝王,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的。”
沈璧君如此說,裴月蘅哭得更厲害了,哽咽問道:“那為什么爹爹就只有娘親一個?”
這句話把沈璧君問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女兒的問題,這男人專一本來就很難,更何況在她們這個時代。
“娘,我今生只想要一心人?!?p> 沈璧君心疼地將她攬在懷中,連聲答應(yīng),“好,咱們蘅兒以后要找個一心一意的郎君,若是找不到,那便留在娘親身邊,反正咱們家也不缺蘅兒的這一份口糧?!?p> 可是,裴月蘅的心依舊很痛,像被刀割一樣疼,感覺她的心在一點一點的碎掉。
沈璧君哄了許久,才將裴月蘅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看著女兒沉睡的臉龐,她細(xì)心地替女兒擦拭眼角的淚水,都說母女連心,如今看見女兒這般模樣,她也有說不出的難受。
“夫人,宮中傳圣旨了。”
沈碧君沉眉,那喪鐘她已經(jīng)聽到了,如今這道圣旨來得突然,這又發(fā)生何事了?
她看了看沉睡的女兒,沒有驚醒她,就算天大的事發(fā)生,還有他們做父母的頂著呢。
“王公公,難得上門,這發(fā)生了何事呢?”沈璧君套近乎道。
王松回以微笑,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沈璧君見他手里拿著明黃色的帛紙,趕緊跪下接旨
王松讀完圣旨,對著沈璧君說道:“恭喜夫人啊,陛下遺旨,要撮合你們家同平陽王聯(lián)親呢?!?p> 沈璧君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接,如今丈夫人也不在家,女兒又傷心睡著了,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她正猶豫,背后便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公公,這道圣旨,我接下了。”
王公公點頭,內(nèi)心可算是放下了,他來的時候還在擔(dān)心這位主又像殿下一樣鬧脾氣,那他可是不好收場了。
王松不動聲色的點頭,將圣旨放在沈璧君的手中,再客套幾句便回去復(fù)命去了。
沈璧君看著女兒,無奈道:“你可想清楚了?”
裴月蘅點了點頭,拿過圣旨,徑直回房,淡淡說道:“至少李郢比他用情專一多了?!?p> 沈璧君看著倔強的女兒,無奈地?fù)u頭,不過感情這種東西,只有自己才知道值不值得,不管女兒怎么選擇,她都支持她。
皇宮中,李闕找遍了整個東宮,依舊沒有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更加煩躁了,若不是碰上國喪,他如今定然出去尋她去了。
“嚴(yán)忌。”
“臣在?!?p> 嚴(yán)忌是虎榷的首領(lǐng),自從那日虎榷兄弟身死,殿下為保護(hù)他們深受重傷的事情在虎榷中傳開,他們?nèi)缃袷钦嬲膶铌I惟命是從。
“我要找一個人了?!崩铌I在宣紙上畫出裴月蘅跟秋蘭兩張畫像,他指了指裴月蘅的畫像,說道:“我要找這個人,不過她有時候不是以她真面目示人,你也要留意另外一張畫像上的人,若是找到她,請她回來?!?p> 他擔(dān)心虎榷下手沒輕沒重,又強調(diào)道:“千萬別傷她,若是她請不回,回來告訴我地址就好,我親自找她?!?p> 嚴(yán)忌也知道此人對殿下的重要性了,他哪里敢怠慢,“屬下都記心里了,定不會傷了姑娘半分毫毛?!?p> 李闕點頭,繼續(xù)查看各種大臣上奏的奏折,眉頭越加緊鎖,這些奏折無不是在說同一件事,就是說他抄了陳家一事乃是因公謀私,伺機報復(fù)。
他生氣地將奏折扔在地上,這朝臣可真是敢說,當(dāng)他是那個被他們拿捏的帝王?如今如鐵的證據(jù)就擺在眼前,居然敢顛倒黑白的說他因公謀私,真是可笑至極,更過分的是,不是一個人如此說,而是朝中除了裴世霖,其他大臣都是如此看待他的!
王松撿起奏折,大略看了幾眼,將折子放在案上,寬慰道:“殿下也不要想太多,這些人全部都是陳啟提拔的,自然都是向著他的?!?p> “以前那個人為什么會放任這個情況惡化下去?”李闕不習(xí)慣喚李曷為父皇,他別扭地叫他那個人。
“先帝自然是想改變朝中局勢的,可是他在位不長,陳啟已經(jīng)是兩朝原老了,他想動,卻一直沒有機會,后來殿下出現(xiàn)了,他便想著把他留給您,給您上位立威?!?p> 李闕倒沒有想到李曷居然還為他留了一手,可是,他從來就不想要他手里的東西,而李曷,總是設(shè)計各種局讓他陷入兩難,迫使他不得不接受,李曷這也算是為他著想?
王松將他不說話,繼續(xù)說道:“裴家的圣旨已經(jīng)收了,宇文小姐的圣旨我也已經(jīng)送了,不過宇文小姐說想要見你。”
李闕心頭一沉,不悅道:“誰讓你送的?!”
王松倒不懼怕他,不卑不亢道:“若是您的圣旨,老奴自然不敢妄動,但先帝的遺旨,老奴就算拼掉性命也定然會送到?!?p> “你!”李闕氣滯,又拿王松無可奈何。
“殿下,再容老奴多言一句,既然裴小姐已經(jīng)收了圣旨,您又何必執(zhí)著于過去呢?”
“你說什么?蘅兒接了圣旨?”
王松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何事,不過既然裴小姐屬意平陽王,殿下又何必再糾纏呢?
李闕看到王松點頭,拔腿就往外跑,王松見他如此焦急,在他身后喊道:“殿下,國喪期間不得亂跑,你這是要去哪?”
然而他還沒說完,李闕的身影便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王松對著李闕的背影無奈搖頭,心想,他真的愿意支撐起大晉的未來嗎?
卞京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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