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生悶氣
陳府內(nèi),裴月蘅躺在床上,無神地望著帷帳,她等一個人,可是已經(jīng)幾天過去了,他依舊沒有出現(xiàn),她更加堅信心中的想法,只怕那人真的早就變心了。
“蘅兒,在發(fā)什么呆?”
裴月蘅就算不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沒好氣地將床上地繡枕扔到那人的方向,“這是女兒家的閨房,誰允許你進來了?”
葉延將枕頭接住,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斯條慢理地品茗,不過他還是覺得酒更好喝些,問道:“你這里有沒有酒?”
裴月蘅翻白眼,她這里是閨房!不是酒莊!
“出門左拐,不送!”
“別這樣,蘅兒,我可是特地來開導你的,真是枉費了人家一片苦心?!?p> 裴月蘅坐起來嘴角抽搐,這個人臉怎么永遠都那么厚呢?
“嘴長在身上,是為了讓你好好說話的。”
葉延見她如此毒舌,臉上的笑容更深,調笑道:“看,這樣才是你嘛,剛自怨自艾的模樣可不是我認識的蘅兒。”
裴月蘅望著葉延,認真地說道:“謝謝你。”
葉延見她情緒又回到之前,不由蹩嘴,說道:“你若不愿意嫁給李郢,為什么要收了圣旨呢?”
“我……”裴月蘅無言,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接,她就是想氣氣李闕,看他是什么表現(xiàn)罷了,可是這么久了,他一次都沒有來找她,是真的很忙?還是在忙著安慰宇文玉冉?
葉延見她眼神飄忽,嘆了口氣,認真說道:“不就是道圣旨嘛,你若是不愿意,拒了就是了,怎么說你還是突厥王呢,連這點骨氣都沒有?”
裴月蘅的心越發(fā)的亂了,她不知道現(xiàn)在她該怎么做,以后的路該怎么走,那道圣旨的確是接得倉促了。
可是,李郢待她的確用情至深,她又不忍傷他。
“你到底在猶豫什么?以前我認識的裴月蘅可不是這樣優(yōu)柔寡斷的,怎么,回了京城,就成了閣中的柔弱小姐了?”
“你說誰是柔軟小姐呢!”
裴月蘅下床,追著葉延打,葉延起身四處躲藏,在轉彎時突然不走了,任由裴月蘅對他拳打腳踢。
“蘅兒,我說真的,不管如何,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就算你要抗旨,我便帶著吐谷渾站在你身后守護你,你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用擔心,做好你自己就好?!?p> 裴月蘅被他突然的深情嚇了一跳,他的神情這么認真,裴月蘅還以為他是李郢上身了,故作輕松地拍了他,“好啊,那我以后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你可不許耍賴,我要立字據(jù)的!”
葉延從他懷中拿出一枚簡樸的金釵遞到裴月蘅手中,認真說道:“這是我母親的遺物,送給你,這便是我對你的承諾?!?p> 裴月蘅不敢收,如此貴重的禮物,她怎么好意思拿,“既然是你母親的遺物,你還是好生放著吧,你的承諾我收下便是了?!?p> 葉延將禮物別在她發(fā)間,認真端詳,滿意一笑,“這金釵跟你有緣,若是你再拒絕,可就是不給我面子咯。”
裴月蘅無奈,摸了摸頭上的金釵,感激而笑,“走吧,既然你送我金釵,我便請你喝酒,如何?”
提到酒,葉延的眼中有了光亮,除了眼前的女子,酒便是他在中原的另外一份慰藉了。
“選日不如撞日,咱們這就走吧。”
裴月蘅被他的中原話逗笑,糾正道:“你這跟誰學的,不叫選日,那叫擇日?!?p> “都一樣啦,在意那么多細節(jié)干嗎,快走吧!”
葉延匆忙出門,倒是忘了他居然牽著裴月蘅的手,反應過來,他古銅色的臉居然泛起了紅暈,不舍地將手松開。
裴月蘅也沒注意到被他牽著手,俏臉隨即也紅了,避免尷尬,趕緊催促他出門。
葉延走了會,又停下腳步,撓頭道:“我剛是翻墻過來的,現(xiàn)在還是翻墻走吧。”
裴月蘅真的被他逗樂了,示意他趕緊離開,但葉延還沒走,便被另一道聲音叫住,那人的語氣非常地不悅,就算葉延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殿下?!比~延學著中原人一般對著李闕稽禮,嘴角抽搐,他今日出門定是沒有看黃歷,不然怎么會在此處碰到這尊煞神。
“你一個大男人,進入女兒家的閨房是想要做什么?”
李闕走到葉延身邊,緊緊地抓住那只牽過裴月蘅的手,葉延眉頭因疼痛而糾在一起,另一只手附上李闕的手,試圖將他的手拿開,再讓他這么抓下去,他的手估計得要廢了。
“你來這做什么?”裴月蘅看到李闕,心底生出幾分歡喜,可是生氣還是占據(jù)了一大半。
李闕將葉延的手松開,走到她的身邊,溫柔說道:“蘅兒為什么一聲不吭就回家了呢?”
葉延見如此狀態(tài),哪里還敢多待,感激地看著裴月蘅,趁著那煞神沒找他麻煩,趕緊溜。
裴月蘅跺腳,葉延居然拋棄了她,說好的一起喝酒呢?友誼就這樣翻了?
“你還來此地做什么?”
裴月蘅別過頭,小嘴微嘟,他不是說要娶其他女子嘛,如今還來尋她,又吃她的醋,他這是在鬧哪樣?難道他真以為她離了不成了?難道這世間就只有他一個男人不成?
李闕刮了她小巧的鼻尖,寵溺地將她拉到懷中,“好了,都怪我,這么久不來尋你。”
裴月蘅掙開他的懷抱,委屈聚在眼底,匯成道道清波,“你都要娶別的女人了,為什么還要來糾纏我?”
李闕不明,他什么時候要娶別的女人了?怎么這件事他并不知情?難道那天跟裴世霖的談話被這小妮子聽到了,所以她誤會了,就跑回家了?
“蘅兒,今生我要迎娶的,也只能是你,怎么還會有其他人?”
裴月蘅不信,那天,她明明就聽得清清楚楚,他親口說的,他要迎娶宇文玉冉,如今為了哄她,他又在撒謊騙她,她又不是三歲孩童,怎么會輕易上他的當。
“還請殿下自重,如今我是平陽王的未婚妻,不久就要成婚,還請給我個面子,此事若是傳出去,我未來夫君知道了就不好了?!?p> 李闕的手停在半空,不可置信望著裴月蘅,她剛在說什么?她說她是平陽王的未婚妻,讓他自重?
這不過短短幾天,蘅兒的態(tài)度怎么變成如此?
“別鬧了,蘅兒,乖。”
裴月蘅躲過他的懷抱,生冷地看著他,說道:“殿下,請自重!”
卞京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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