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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月謀

第133章 渣男

帝月謀 浣水月 2052 2021-02-10 10:03:00

    馮崇禮道:“太太要不與大侄女乘一個馬車,你開解開解她?!?p>  “你們倆兄弟是不是有事瞞我?”

  “你是二房大叔母,好好開解她?!?p>  二房大叔母正待下去,后頭馬車上的大余氏已經(jīng)下來,她是馮崇儉的太太。與譽國夫人是堂姐妹,雖比譽國夫人年長十來歲,也是眾多妯娌里頭與譽國夫人走得最近的一個。

  大余氏上了馮昭的馬車。

  馮昭道:“二叔母,三房放棄,你們二房定誰?”

  大余氏輕嘆一聲,“這些天看你難過,我們就沒告訴你,你寫的那份奏折,被皇帝給撕了,連你兩位叔父都被狠狠訓(xùn)斥一通。說他們得多不盡責,讓失了父母的侄女看破紅塵。你若存這份心思,我們兩房都不會落好,哪敢再生他意?!?p>  皇帝斥罵了,他們兩房的人不敢再打這主意。

  “皇帝管天下雨,還管人要不要出家當?shù)拦???p>  “反正你當不成,大侄女,好好在家將養(yǎng)著,若遇難處,你遞話。”

  馮晚眼神切切,“姐姐,你要出家?”

  這么大的事,馮府竟無下人議論。

  馮管家當年好,在他看來這就是一陣風(fēng),馮昭是出不成家的。

  馮昭道:“這不是因身有爵位,對我們姐妹孤女來說,如同一只肥羊進入虎狼之地,是我們自保的一種手段?!?p>  馮晚將信將疑,狠狠聲道:“姐姐若丟下我,我……我也不活了?!?p>  “傻孩子,說什么呢,你不是答應(yīng)娘,要活得好好兒的,你是要娘死不瞑目?!?p>  馮晚咬了咬唇,心下無盡委屈,姐姐不想好好活,她又何必如此,她們一家人,要死一塊死,要活亦一起。可嫡長房里,現(xiàn)下就只得她與姐姐兩個人了。

  大余氏道:“壽娘,你心里什么都明白,怎么把頭發(fā)剪了?”

  “我斷發(fā)明志,以前種種隨母去,今后種種如斷發(fā)重生。往后馮昭定要活得不負爹娘生養(yǎng)我一場?!?p>  大余氏凝了又凝,不知道她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委實因為余氏守節(jié),少與這幾房的人走動,不,是余氏很忙,她手頭有那么多的鋪子,忙得不可開交,都沒有竄門訪親的時間?!罢媸呛[!”

  馮昭道:“古有割袍斷義,今有我斷發(fā)明志,這有何不可?!?p>  “你盡說歪理?!?p>  皇帝竟未應(yīng)旨,真是愁死她了,不是說了讓他們兩房人去打點關(guān)系,這是未打點通環(huán)節(jié)。

  大余氏拿出一個簿子,“你看看,這是二七、三七、四七、五七、六七、七七陪同你們姐妹去清風(fēng)觀拜祭的安排,你和你妹妹,逢七拜祭,不能同往,這是規(guī)矩,你們得錯開來。

  族里的意思,二七、四七、六七你們都不用去,我們二房、三房派日字輩的子侄去拜祭。三七你去,五七婉華,七七再你帶嫡出子侄拜祭。

  扶靈還鄉(xiāng)的日子請清風(fēng)觀道長看過了,六月十二寅是個好日子,你將隨行的人都挑好了,這一回去,便是三年……”

  馮昭道:“我會安排的?!?p>  馬車軋軋,剛?cè)氤情T不遠,就聽到一個深情的聲音:“昭兒!”

  誰?誰在喚她?

  大余氏挑起一角,是一個著素袍的年輕男子,清瘦文弱,頭上還綁了條白布條,一身戴孝模樣。

  馮晚眉頭緊鎖,“他來作甚?我姐姐早和他沒干系。”

  馮昭這才知曉,喚她的人是汪翰。

  汪翰立在馬車外,痛心疾首,深情款款地道:“昭兒,譽國夫人仙逝,我感同身受。我知你悲傷難受,還得節(jié)哀才好,你還有我。小胡氏已送走了,她迷不了我,你離開后,我才知道……”

  撲啦——

  馮昭搶了馮晚手里的茶壺,揭開壺蓋,將茶水撲到汪翰身上,他頭上頂著茶葉,身上盡是茶水,道不出的狼狽。

  馮昭因在守孝,身著一襲白衣,道不出的清麗脫俗,因先侍疾,后母喪,下巴微尖,卻多了一股令人心疼的憐人之姿。她冷冷地直視著汪翰,“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回去在你寒潭好好照照自己的影子,想想你有何能耐高攀馮氏女。”

  她重重撩下車簾,在記憶的片斷里,她喪母之后不久,他借著酒醉與守孝的她有了夫妻之實,偏回頭就斥她失德、不孝,重孝在身還勾他。

  便是那一回,她就懷上了,中了胡秀秀算計落胎,偏他還說得義正言辭“這孩子沒了好,若是生下來,是你母孝之時懷上的,于他、于你的名聲也不好?!?p>  這分明是胡秀秀對她的算計,就算她沒了孩子,她也不能說他們什么。

  胡秀秀傷她如此,就算真被他趕出去了,這事兒也沒完。

  汪德興得曉馮昭封了晉國夫人,沒影的兒子是晉國公,心思活泛了,尤其是圣旨中“世襲罔替,與大周皇家共享榮耀尊崇……”太吸引人,由不得他不心動。

  不僅他動心,胡氏亦是一樣。

  胡氏看胡秀秀怎么瞧怎么不順眼,要不是胡秀秀作妖壞了他兒子的大好姻緣,他未來的孫兒是晉國公,說不定他兒子已封晉國公。

  既然馮昭容不下胡秀秀,他們把人送到莊子上,偏汪翰想著自己受了一場皮肉苦,怎么也不樂意處置胡秀秀,只說待這事淡了,待他哄好了馮昭,再另想法子。

  胡氏想保胡秀秀,即便她恨極了,也狠不下心。

  汪翰更是寵她得緊,依舊視為心坎上的人。

  他自認魅力無邊,只要服軟說幾句好話,哄回馮昭,待過上“恩愛夫妻”,馮昭放松戒備,他與胡秀秀再謀將來。

  汪翰被淋茶水,立在那兒,看到街邊的幾個學(xué)子正在偷樂,這幾個也是奉了各家長輩之命來“結(jié)識”馮昭的。

  李相如長身一揖:“晉國夫人,聞譽國夫人仙逝,你悲痛欲絕,斷發(fā)明志,斬斷前緣,只為活得更好,相如在這兒頗是感佩?!?p>  馮晚面露訝色,“姐姐,有人知曉你斷發(fā)的真正含義,這人知你,懂你?!彼羝疖嚭煟粗@一襲淺藍袍男子,“姐姐,你若招他做姐夫,也挺不錯的……”

  生得俊朗,氣度比汪翰強多了,至少不像汪翰那般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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