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我們公司有大麻煩了?!?p> “什么麻煩?”韓玉心中一驚。
“說我們危害‘文明國’的安全?!?p> “什么?什么?危害他們國家安全,我們賣服裝的,那里扯的上國家安全?”韓玉不敢相信電話里心腹的報告。
“韓總,這事千真萬確!”電話里韓玉的心腹鄭重地說道。
韓玉沉默了,他的心腹可是他最信任的人,沒有必要也不會這樣的事騙他。
握著手機的他,過了好一陣才說道:
“我聯(lián)系一下律師,下一周我就去‘文明國’,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吧?!?p> 文明國是大洋對岸的大國,也是韓玉公司最重要的海外市場,他不得不親自處理。
他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年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打下來的市場,如今被人以莫須有的‘國家安全’而搶走。
他不甘心!
他組織了大批的律師,尤其是文明國的頂尖律師團隊,自己還專門請專家研究文明國的歷史,甚至整個西方世界崛起的歷史他都研究一遍。
他知道歷史上,尤其是幾百年前這些人是怎么發(fā)家的,說起來可是罪惡滔天罄竹難書,赤裸裸的踏破人類所有文明底線,只為賺取他們的金錢。
可是現(xiàn)在文明國畢竟是文明國!他們是人類文明的燈塔!
韓玉相信他們的法律,相信他們的秩序!
做好一切準(zhǔn)備之后,他帶著他的團隊浩浩蕩蕩去了‘文明國’。
哪知道,他剛下飛機直接被人投進了監(jiān)獄。
等到進監(jiān)獄的時候,他心中才徹底恍然:強盜永遠就是強盜,他們是不會講道理的,跟他們打交道永遠要準(zhǔn)備好你的刀槍!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他進監(jiān)獄不到一個小時,就傳出了自殺的消息。
從此,商業(yè)上少了一個傳奇!
……
大明天啟六年(1626年)三月,大明萬里之遙的南洋爪哇島巴城(巴達維亞)。
巴城西南20里左右,無邊的荒草中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宅院。
這個院子是原來當(dāng)?shù)刭F族的宅院,最大的特點就是大,占地足足有五十畝上下。
7年前,荷蘭人搶奪巴城的時候,城市近乎損毀,而這個大院子卻因為在城外卻保存下來。
7年的風(fēng)雨,已經(jīng)將整個宅院變成一個幽靜的老院子。
院子中一排排的竹樓掩映在參天的椰樹之間,正中的那個那間竹樓前的椰林下,今天卻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人正在商議著什么。
氣氛有些凝重,每個人臉上帶有憂色。
他們怎么能不擔(dān)心?
少爺剛剛被椰樹上的椰子一下砸的暈過去,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六神無主!
有道是屋漏更遭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fēng)。
本來已經(jīng)有了麻煩的他們,現(xiàn)在沒有做主之人,更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shù)闹駱强看暗闹翊采?,一個白衣少年正緩緩睜開眼,從竹床上坐起來,茫然地看向四周。
頭上是雙坡形的竹子屋頂,四周是竹篾圍成的圍墻,房子不算新,圍墻上可見斑駁的黑黑水漬,還散發(fā)著一股發(fā)霉的問道。
竹篾捆扎的不是很結(jié)實,正午的陽光從竹篾的縫隙中透射進來,帶來一絲絲燥熱。
少年人騰地下了床,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顯得高大魁偉,他那英武的臉孔上露出狐疑之色。
他心中十分驚訝,此刻的他,竟然混有兩個人的記憶同時在他的腦海。
一個是后世一個叫韓玉的中年商人,在‘文明國’被殺之后,穿越將近400年的時光,附身到他的身軀。
還有就是他本來的身體記憶,一個叫做李丹的塞外年輕人的全部記憶。
李丹今年18歲,是塞外巨商李有糧的獨生子。
雖是商賈出身,他并沒有什么經(jīng)商的天賦,只有那種‘富二代’的胡鬧敗家習(xí)慣。
這一次來到南洋,當(dāng)然也是他胡鬧的結(jié)果。
他站在窗前,想起往事,總是有些混沌不清,正在慢慢地清理著自己的思路。
李丹正站在窗前思來想去的時候,“咚!咚!咚!”沉悶的腳步聲如同雷震,竹樓伴著腳步聲搖晃起來,李丹嚇了一跳,扭頭朝門外看去。
門口被堵的嚴嚴實實,屋內(nèi)頓時一暗,所有的光亮都在門口被遮掩住。
“咚!”
腳步聲響了一下,屋內(nèi)陡然一亮,一個壯碩如牛的黑臉大漢已經(jīng)站立在李丹面前。
“少爺,你醒了?”黑臉大漢看到李丹正站在窗前疑惑地看著他,不禁高聲叫道。
李丹想起來了這黑臉大漢正是自己的護衛(wèi)頭目烏海。
他想起了他們這一行人有18個蒙古護衛(wèi),是李家從小養(yǎng)在家中的蒙古貧苦牧民,從小習(xí)練武藝,騎馬射箭摔跤等等,無一不精,可謂是千挑萬選才能成為他的護衛(wèi)。
他從小也跟這些護衛(wèi)一起練習(xí)過騎馬射箭等,他學(xué)的也是有模有樣,遠非一般人可比。
烏海見少爺醒來,高興的有些不知所措,快步跑到窗戶那里沖著下面高聲叫嚷少爺醒了,少爺醒了,一切都好了。
烏海高亢的聲音充滿了喜悅,讓李丹也是很欣慰,他的護衛(wèi)對他是毋庸置疑的忠誠!
李家商隊來回在大明和塞外之間,中間很多地段土匪漸多,殺人越貨屢見不鮮。李家為了商旅的安全,要求伙計掌柜都要習(xí)練武藝,商路之上可以與各路土匪交戰(zhàn)。
當(dāng)然,這里面最核心的就是李家的護衛(wèi),他們也打過無數(shù)的仗,越發(fā)的強大和精壯。
李丹每次出門,家里一定要他帶上至少兩個護衛(wèi),這次他出來游玩,一下子讓他帶了18個。
烏海還是和以前一樣,打過招呼之后,就如半截黑塔一般站在角落里,如站崗的一般,不言不語,就那么站著,如同雕塑一般。
李丹也習(xí)慣烏海這樣,有了烏海站在角落里,他感覺心里就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無論做事說話憑空多了無盡的底氣。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藍棉袍的中年人闖了進來。
中年人有種落地秀才的氣質(zhì),一雙小眼睛閃耀著憂慮的神色看向李丹。
“少爺,您怎么樣了?可好些了嗎?”
李丹這才想起,這是他的管家林肅,以前的確是個落地秀才,后來走西口到塞外才到他家做事。
“林管家,我沒什么事?!崩畹[擺手,示意小事情一件,不把暈倒的事情當(dāng)回事。
不過林肅緊皺的眉頭,卻沒有完全舒展開,看著李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還有什么心事藏在心里。
“你可有什么事?”李丹關(guān)心的問道。
林肅一愣,難道少爺忘了嗎?
“少爺,你忘了嗎?就在你暈倒前,葉宣也暈倒了。”林肅有些焦急地說道。
葉宣是誰?
李丹一時有些茫然。
看著李丹茫然的樣子,林肅趕緊解釋道:“少爺還記得我們是如何來南洋的嗎?”
“呵呵……我自然……記得,不過你好好講清楚也好?!?p> “去年冬天,少爺帶我們一行65人到江南游玩。就在蘇州得月樓上,我們正在樓上吃飯,旁邊酒桌上有一商人,他說起南洋經(jīng)商如何大賺特賺。”
說到這里,林肅見李丹一臉平靜,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少爺看那人趾高氣揚的勁頭十分生氣,一拍桌子,帶著我們會鈔走人。當(dāng)天你就要我準(zhǔn)備船只,也來南洋做生意。”
李丹似乎想起一些自己的荒唐,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林肅見李丹一臉平靜,膽子大起來,接著說道:”少爺,你前面做幾次生意……都不怎么賺錢……我擔(dān)心實在賺不到錢,萬一錢花光了,到時候就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我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一個在南洋能賺大錢的生意……至少能賺到少爺花的錢,還有回江南的錢。
我就找到了葉宣,他是在蘇州做白砂糖生意的掌柜,他是閩南人,剛好懂的如何做白紗糖。
他說南洋現(xiàn)在還沒有人做白砂糖,如果有人能在南洋做白砂糖,定是大賺。
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如何制作白砂糖了,結(jié)果葉宣現(xiàn)在病倒了。”
李丹腦海中似乎想起葉宣來,倒是關(guān)心的說道:“那就好好的給葉宣治病。”
林肅長長嘆口氣道:“本來可以等葉宣病好了制作也無妨,可是原本說的就是今天做出白砂糖,先給那些華商做樣品之用?,F(xiàn)在那幾個大華商已經(jīng)到了,就在大門口旁的椰樹下等著呢。
我們?nèi)A人經(jīng)商一向講究信譽,李家更是如此,將信譽看的比什么都重?,F(xiàn)在那些華商來了,我們卻不能給他們白砂糖樣品,豈……豈不是有損李家之信譽?
更何況我們是新來乍到……剛到巴城也才一個多月?!?p> “要不然我來試試吧?!崩畹て届o的說道。
“什么?”林肅驚的目瞪口呆,“你要來試試?這……”
“不必擔(dān)心,我自有把握?!崩畹ぷ孕攀愕卣f道。
金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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