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辦?”回到寮房的趙紫龍來回踱步,終于手抱頭蹲在地上,焦慮和迫切讓他無法靜下心思考,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阿無受苦的畫面,趙紫龍的腦子里一團亂麻。
有什么東西在響,是衛(wèi)星電話,趙紫龍急急忙忙找出電話接通,那一頭傳出劉秘書焦急的聲音:“少爺,少爺,氣象監(jiān)測到有超大暴風雪要來,薩普雪山會發(fā)生百年難得一見的超級雪崩??!”
“雪崩?”趙紫龍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雪崩,沒錯,就是這個!三天,三頭后指的就是這個,雪山的懲罰!”
“少爺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趙紫龍?zhí)ь^看向外面,太陽還沒升起,等到天際泛白,就又是一天了,趙紫龍突然對著話筒急切的喊起來:“兩天,雪崩就在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快,派直升機上來,運輸機也行,什么都好,這里有好多人!”
“少爺?”劉秘書更是不能理解,少爺怎么就這么肯定雪崩的確切時間?連精密的設(shè)備都還沒有算出,這難道是魔怔了?而且時間這么短,自己去哪里弄那么多飛機,還要冒著風雪上山載人。
“爺爺,對了,馬上聯(lián)系爺爺,我要和爺爺通話,快!”趙紫龍突然對著劉秘書大喊。
“啊···是”感覺到趙紫龍的緊張,那邊的情況肯定不好,劉秘書掏出手帕一邊擦汗一邊答應(yīng)。
電話掛斷了,房間里又恢復(fù)了沉寂,趙紫龍看著電話開始等待,還有時間,要想辦法救人。
電話一亮趙紫龍就立刻接了起來。
“乖孫孫”電話那頭響起趙老太爺慈祥的聲音。
“爺爺,幫我,這里出事了,人命關(guān)天的事”
電話那頭不再帶著笑吟吟的語調(diào),趙紫龍第一次聽見爺爺用這么嚴肅的聲音說話:“好,你說,我在聽”
趙紫龍用了半小時盡量簡練的陳訴了這幾天在寺廟所發(fā)生的事情,最后說到阿無被抓,他才表現(xiàn)出不甘的情緒,與之相比電話那頭就顯得冷靜得多,即使在聽到雪女這樣離奇的事物情緒都沒有被驚起一絲波瀾。
“他們被抓了,我偷聽到要用他們祭祀,假如雪崩只剩下兩天,明晚就是祭祀的時間了”趙紫龍捂著腦袋,說話有些甕聲甕氣。
“你做的很好,這種情況下冷靜保留最后力量才有翻盤的機會”老爺子此時不僅是個長者,更像是一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軍官,他緩緩沉穩(wěn)的聲音穩(wěn)定了趙紫龍的情緒,老爺子聽到電話里漸穩(wěn)的呼吸,知道他準備好了,繼續(xù)道:“紫龍,你聽好,我們必須做好兩手準備,這段時間里,你要做的是想辦法找到他們,即使不能救人出來,也要盡你所能拖延住祭祀,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爺爺”趙紫龍認真的應(yīng)允。
“嗯,這才是我趙某人的孫子!”電話掛斷,老爺子抬頭看向黑夜,喃喃道:“我的孫孫長大了”
“秦管家”
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書房內(nèi)。
“馬上準備專機,我要飛B市,親自拜訪余老”
“是”秦管家語畢身影一晃消失在黑暗中。
石塔下的密室,兩只木箱并排放著,白努力從木箱的缺口伸出手臂去探阿無從縫隙里探出的手指,十指緊握,這一點點皮膚的觸感已經(jīng)是寒冷雪夜里唯一的溫暖了吧。
“對不起,沒能保護你”白露出的悲傷也只是在對著阿無時才會有,黑暗里看不清。
“傻瓜”阿無輕輕夾緊了手指。
“看這樣的籠子,恐怕我們要和卓瑪一樣了!”
“至少我們在一起,也不算違背了約定”阿無說著竟有一絲輕松。
“趙紫龍那個二貨會急的跳起來吧!”
“哈哈,沒錯,也不知道昨晚他來了沒有,還好他沒有被抓”
兩人笑得都有些生硬,阿無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抱歉,沒仔細聽你的警告”
“我也是自己一個人想了很久才覺得桑杰可疑,不然躲在這石塔里的還有誰?他們的目的是古時候預(yù)言的雪崩,最早寺廟里流傳的說法是由活佛金身來鎮(zhèn)壓雪山,對寺里的僧人是像使命一樣的東西,不知道他們怎么發(fā)現(xiàn)了獻祭普通人也可以,這才讓卓瑪代替了桑杰被埋進了地下”
“卓瑪所愛著的那個男人就是桑杰吧,那本詩集就是桑杰送給卓瑪?shù)亩ㄇ樾盼铩?p> “沒錯,”白想起詩集里娟秀小字的注解,那一定是卓瑪?shù)墓P跡:“被愛人背叛,孤獨的死去,真的很可憐”
阿無想起夢里曾感同身受的絕望,至少我們不是一個人,死了應(yīng)該也不會化身為冰冷的雪女停留在雪山吧!
扣扣扣,“是不是有聲音?”阿無道。
“噓,小聲點,不是幻覺”白小聲叮囑,唯一的孔洞里有微弱的光線探進來。
扣扣扣,又是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不多不少正好三下,這是三人間約定的信號。
“趙紫龍?”兩人低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