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輛嶄新又氣派的奔馳車停在張姐旅館的時候,張鳳巴不得立刻撲上去跪舔,如果說昨天她還認為是吳宇在說大話,只是想她同意他和小音的婚事,那么現(xiàn)在,此刻,她所有的疑慮統(tǒng)統(tǒng)打消。
自從小音因為割腕被送到衛(wèi)生院后,就足足消失了三天,其實張鳳都不抱希望小音能夠回來了,但沒想到小音不但回來了,還帶回了她的那個“窮光蛋”男朋友。
吳宇請求張鳳把小音嫁給他,還說自己有一個有錢的哥哥,他已經(jīng)和哥哥商量過,所以彩禮方面完全不是問題。
起初,張鳳聽到這話是想把吳宇轟出去的,可他態(tài)度強硬,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卑微,張鳳這才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勉強答應,她跟吳宇約定,如果第二天中午吳宇那個有錢的哥哥不能親自到營頭村來跟她商量婚事,那就請吳宇永遠都不要再糾纏小音。
所以,這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奔馳車停下后,司機第一個下來,他尊敬地打開后車門,低著頭迎接他的老板。
張鳳帶著徐強、徐文期待著盯著將要下車的人,而在他們不遠處,小音和吳宇牽著手正朝著奔馳車走去。
錚亮的黑皮鞋,做工講究的西裝以及臉上的墨鏡,下車的人處處透露著一種霸道總裁的氣質(zhì),吳宇走上前去,熱絡地抱住男人:“大哥?!?p> “小宇?!?p> 聽著男人低沉的聲線,張鳳掐了掐身邊的徐強,小聲地嘀咕:“沒想到那個窮小子竟真的有這么一個大哥?!?p> 徐強也跟著說了一句:“有派是有派,就是個子矮點,看這樣,最多也就一米七?!?p> 一旁的徐文看不慣自己父母一副小市民的樣子,滿不在乎地說道:“不就是開個大奔有幾個臭錢嗎?你們至于嗎?”
張鳳白了徐文一眼,忙不迭地迎上去,她在衣服上反復地擦了擦手,然后在男人面前伸出手:“你好,你就是小吳的大哥吧,我是徐音的母親,我叫張鳳。”
男人拿下臉上的墨鏡:“阿姨,你好,我是吳宇的大哥,我叫吳真。”
吳真禮貌地跟張鳳握手,張鳳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好好好,來的路上辛苦了吧,咱們進屋吧,進屋聊?!?p> 吳真點頭,跟著張鳳一起進了屋,后面的吳宇和徐音相視一笑,也跟著一塊走了過去。
圍著圓桌,吳真和張鳳相鄰而坐,其他人也都依次坐下,安靜地聽著兩個當家人的對話。
“吳總,我聽小吳說你是開房產(chǎn)公司的?”
“阿姨,您別客氣,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吳總吳總的生分了?!?p> 這話給足了張鳳面子,張鳳的腰板頓時就挺得溜直:“既然這樣,你是小吳的哥哥,那我就叫你大吳吧?!?p> “阿姨,您說了算,你想怎么叫都行?!?p> 吳真良好的談吐讓張鳳更加相信了他老板的身份,但她還是問了一句:“大吳,你這公司叫什么名啊?以后我可以幫你介紹這四鄰去你那買房子啊?!?p> “阿姨,我的公司叫做“嘉嘉樂房地產(chǎn)有限公司”?!?p> 張鳳聽聞,似是不經(jīng)意地掃了徐文一眼,然后看向吳真:“真是年輕有為,再看看我家這個不爭氣的,上學上學上不好,工作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真是不讓人省心?!?p> “阿姨,有您這樣的媽媽,孩子也必定不會差到哪里去,您就放心吧,再給他些時間,我相信徐文會成為你的驕傲的。”
這話讓張鳳很是受用,她滿臉堆著笑:“大吳,你可真會說話,但愿如此吧?!?p> 寒暄到這里,氣氛被吳真完全帶動了起來,而吳真也不再廢話,道出了他來此的最主要目的。
“阿姨,我想我今天來的目的,您應該很清楚,為了跟您見面,我推掉了公司一個幾百萬的大單子,就是為了讓您看到我的誠意,所以,希望您也能拿出您的誠意,我想知道您的態(tài)度?!?p> 張鳳也開門見山地答道:“大吳,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當然也要給你個態(tài)度,我的條件其實一直都沒變,禮金一百萬,你只要能出得起,以后小音就是你們吳家的兒媳婦?!?p> “這個好辦,小張?!?p> 吳真一喊,身后的司機就拿出了一個箱子,他不慌不忙地打開,里面是一沓沓全新的人民幣,看樣子足足有一百萬,張鳳一家人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張鳳站起來,想要上前去看,卻被小張眼疾手快地合上了箱子,張鳳有些尷尬,她重新坐下:“大吳,你可真是快人快語,既然你都這么有誠意了,那我也不廢話了,小音和小吳的婚禮日期只要他們二人商量好,我們一家人都沒意見。”
吳真給了小張一個眼神,小張會意,從中拿出了十萬,擺在了桌上,吳真看著張鳳:“阿姨,這里是十萬,您先收著,剩下的九十萬就在這里,等小宇和小音登記之后,這里面的錢絕對會一分不少地放在您面前,希望您能諒解我的做法,畢竟,所有事情只靠一張嘴,我們也無法放心不是?!?p> 這話雖說的委婉,卻句句打在了張鳳的心窩上,他這是怕她收了錢,不讓女兒嫁了,張鳳的臉色有些難看,身邊的徐文拉了拉張鳳的衣襟,張鳳低頭,眼睛掃到了手機上關(guān)于嘉嘉樂公司的信息,等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色已經(jīng)恢復正常。
“大吳,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要是拒絕,倒真是顯得我別有用心了,一個大公司的老板,我相信會說到做到,咱們就按你說的辦,讓他們先領證,等舉辦婚禮的時候咱們再兌現(xiàn)剩下的那九十萬?!?p> “爽快。”
吳真揚起嘴角:“阿姨,那這事就這么定了。”
隨即吳真又看向吳宇:“小宇,聽見了吧?既然阿姨都這么說了,那你也說點什么吧?!?p> 吳宇立刻站起來,他拉著徐音的手,向張鳳和徐強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阿姨,叔叔,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對小音好的,一輩子對她不離不棄,絕對不會辜負她?!?p> 聽著吳宇的表態(tài),相對于徐強滿意地點了點頭,張鳳只是淡淡地,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吳真在一旁提醒吳宇:“小宇,怎么還叫叔叔阿姨?”
吳宇立即改口:“對對對,我都高興得糊涂了,爸,媽?!?p> 張鳳這才有了些許動容,因為只有她才知道這一聲“爸媽”對她,對徐文來說意味著什么:“行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p> “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說開了,那這里也就沒我什么事了,我就先離開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去做呢。”
吳真提出告辭,張鳳挽留他:“大吳,留下吃個午飯再走唄,你說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我都沒好好招待你?!?p> “阿姨,你這話說得生分了不是,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還不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吃飯。”
“對對對,你說得對,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什么時候吃飯都是一樣的,那你該忙就去忙,耽誤你工作就不好了?!?p> 說話間,吳真已經(jīng)被張鳳、徐強等人送到了大門口。
“那阿姨,叔叔,我就先走了,你們保重身體。”
張鳳笑著:“你也?!?p> 話還沒說完,遠處就有人朝著這邊喊了一句“吳老板”。
幾個人都看向聲音的來源處,林笛推著付寬大步地走到吳真面前,付寬舉起完好的胳膊,試圖和吳真握手。
“吳老板,沒想到真的是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前一陣資助的付寬。”
“付寬?”
吳真似乎是陷入了回憶,半晌,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伸手握住付寬的手:“是你?你就是那個出了車禍,造成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又怕拖累家人,想要自殺的那個付寬吧?”
“吳老板,沒想到您還記得我,我真的很榮幸,要不是您,付寬早就死了,是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p> “別這么說,幫助有需要的人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過,你怎么會在這?”
“這里是我家啊,對了,忘了介紹,這是我的同學,她知道我出了事,特意來看我的,我們本來想出來透透風,沒想到竟然見到了您?!?p> 林笛大方的自我介紹:“吳老板,您好,我是林笛,付寬的同學,吳老板,你可真是個大好人,要不是您,付寬根本不會恢復的這么好?!?p> 吳真收回手:“你們客氣了?!?p> “吳老板,不瞞您說,其實我是一名記者,付寬出事得到了您的資助后,我特別想要拜訪您,不知道您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采訪?”
吳真沉思了一下,他答道:“可以啊,不過今天怕是不行了,我還要趕回市里,這樣吧,恰好我弟弟要結(jié)婚了,過幾天就會在村里舉辦婚禮,你可以在這里多待上幾天,等婚禮那天我們再采訪也不遲?!?p> 林笛似是不可置信:“我也可以參加婚禮嗎?”
“當然,你們繼續(xù)逛吧,我就先走了,時間真的是有點來不及了?!?p> 說完,吳真就上了車,直到汽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時,他們才收回目光,張鳳沒見過付寬和林笛,對他們的身份毫不懷疑,又聽到林笛是記者,更是熱絡地邀請林笛參加婚禮,同時,也是想借此機會,宣傳自己的旅店。
事情似乎發(fā)展的尤為順利,婚事被定下后,吳宇和徐音用最快的速度去民政局領了證,然后就開始操辦婚禮。
但婚禮那天,吳真并沒有出席,他給出的理由是出國了,過幾天才能回來,張鳳不疑有他,還囑咐吳真照顧好身體。
可婚禮結(jié)束后,一連幾天吳真都沒有消息,張鳳這才急了,女兒都嫁到了其他村里,結(jié)果這彩禮才收了十萬,其余的九十萬一直沒有著落,她每天都坐立不安,生怕吳真那邊出了變故。
但想什么來什么,張鳳給吳真打電話,提示空號,又給吳宇打電話,想要讓吳宇聯(lián)系吳真,結(jié)果一直不通,她又讓徐文按照吳真的公司地址找過去,卻發(fā)現(xiàn)那里只是一棟居民樓,根本沒有一點公司的影子。
張鳳一下子就傻了,她不敢細想她心底的那個猜測,只能不死心地帶著徐文去找吳宇,要求他兌現(xiàn)未付的九十萬,可一路上,不管是營頭村的人,還是吳宇家里所在的進步村,都不斷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張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徐文也是一頭霧水,等他們到了吳宇和徐音的新房,又發(fā)現(xiàn)那里大門緊閉,吳宇和徐音壓根就沒住在那,張鳳心里一著急,竟毫無預兆地昏了過去。
徐文趕緊將她送到了進步村的衛(wèi)生院,昏迷了四五個小時后,張鳳醒來,彼時徐文不知道去了哪里,倒是衛(wèi)生院的醫(yī)生體貼地問她:“阿姨,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張鳳搖頭:“看來年齡真是大了,大夫,跟你打聽一下,吳宇你認識嗎?”
“阿姨,您就是吳宇的岳母吧?”
“你怎么知道?”
“阿姨,您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不得不說,您真是明事理,有您這樣的岳母,吳宇真的很幸運?!?p> 這人是怎么認識她的?
他說的又是什么意思?
“你…”
“媽?!?p> 張鳳剛開口,徐文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坐在張鳳身邊:“你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那個醫(yī)生見徐文來了,也不再逗留:“那你們聊,我出去看看?!?p> 張鳳瞪了徐文一眼:“臭小子,你跑哪去了?要是你媽真有個三長兩短,看你怎么辦?”
“媽,你別著急啊,我出去打聽了一下,吳宇和我姐就結(jié)婚那天在村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他們就帶著東西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還有,咱們來的時候不是總有人打量我們嗎?我也知道原因了?!?p> 徐文掏出手機,在上面點了幾下,一篇叫做“探訪天價彩禮的背后:一個同為岳母和婆婆的女人這樣說”的文章便出現(xiàn)在了張鳳面前。
文章大致意思就是,天價彩禮頻頻上熱搜,目前不論城市或農(nóng)村,天價彩禮都蔚然成風,記者采訪了二十幾對新人小夫妻,通過他們的愛情了解到了婚禮背后的故事,而這篇文章,作為新人小夫妻的主角就是吳宇和徐文。
他們講述了他們的母親、岳母張鳳,在彩禮普遍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地區(qū),不為世俗所累,只要了家庭不算富裕的吳宇十萬禮金,并且房子車子一概不論,就是為了支持女兒的愛情,只要吳宇能夠真心愛護徐音,那么做母親的就足夠了。
上面還附上了吳宇和徐音一家人的高清照片,記者的署名是林笛,而發(fā)表日期就在婚禮的第二天。
因為林笛小有名氣,她把文章發(fā)在了她的社交賬號上后,造成了小范圍的反響,但不知道是否有人從中推動,這篇文章已經(jīng)傳遍了周圍幾個村子,認識張鳳的都夸上一嘴,說她人不可貌相,平日里囂張跋扈,卻在這種事情上表現(xiàn)的頗為理性,不認識她的評論則分成了兩派,一邊贊同一邊反對,說什么的都有。
看到這里,張鳳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她竟然被吳宇那個臭小子擺了一道,現(xiàn)在看來,什么有錢的哥哥,什么嘉嘉樂地產(chǎn)公司,都是做戲給她看的,事到如今,就算是她想鬧,也得顧忌著名聲,稍有差池,以后她張鳳在十里八村就別想混了。
好啊,真是下得一手好棋,最可氣的是她的女兒徐音,竟然也聯(lián)合外人來騙她,是看她命長想讓她早點死嗎?
張鳳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徐文一起回家的,相比于她的憤怒,徐文倒是沒什么感覺,而徐強也勸她想開點,可她怎么能咽下這口氣啊,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啞巴,嚼了黃連也是有苦說不出。
后來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村里竟然派了黎江送了她一面“最明事理先進個人”的錦旗,表揚她為村里移風易俗做出的重大貢獻,收到這面錦旗后,張鳳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床。
最關(guān)鍵的是,事情發(fā)生后,吳宇和徐音竟然一直都不肯露面,他們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從頭到尾,張鳳只收到了徐音發(fā)給她的一條信息,上面說徐音知道張鳳會生氣,所以不想再回來給張鳳添堵,等她什么時候氣消了,徐音再帶著吳宇回來看她,而且徐音還強調(diào),不論是否有禮金,她和吳宇都是真心相愛,即使以后他們的感情發(fā)生了變故,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張鳳收到信息后,緊接著又收到了銀行發(fā)來的轉(zhuǎn)賬短信,吳宇傾盡所有拿出來的十萬塊錢禮金,一分不少地都打到了張鳳的賬戶。
這邊徐家因為被騙雞飛狗跳,那邊夏曉青的民宿,幾個人時刻關(guān)注著徐家的動向,在確定張鳳不會再折騰之后,他們幾個人還很不地道地吃了頓慶功宴。
林笛舉杯“敬”夏曉青:“曉青,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蔫壞,這么損的主意都能想出來,這要是真把張鳳氣出個好歹可怎么辦?”
夏曉青喝了一口酒,笑著對林笛說:“行了,別拐著彎罵我了,我也知道這么做很不好,但看到小音那么無助的樣子,我真的無法做到置之不理,一個村里住了這么多年,我多多少少還是了解張鳳的,雖然她平日里重男輕女,性格跋扈,如果知道被騙一定會氣出高血壓,但在她心中,除了兒子,她自己最重要,她是不會因為一個不疼愛的女兒而傷害到自己的。”
林笛若有所思地點頭:“的確,這個張鳳也是讓我長了見識,看來她真的被以前的那些老思想毒害的不輕?!?p> 夏曉青舉杯:“林笛,這杯輪到我敬你,謝謝女俠出手相助,寫出了那么棒的文章,真是讓小妹我佩服的五體投地?!?p> 林笛有些不好意思:“好說好說?!?p> 夏曉青又把酒杯轉(zhuǎn)向付寬:“付寬,這杯我敬你,謝謝你幫忙借了輛奔馳,又幫忙找來“吳真”和“小張”這兩個演員,他們演得真的很不錯,也謝謝你幫我找到那位電腦大神,控制了徐文的手機,不然還真沒那么容易騙過張鳳?!?p> 付寬喝了一口酒:“這都是小意思,至于那位大神嘛,要不是徐音提前偷偷地對徐文的手機動了手腳,大神就是再厲害,也沒辦法幫到我們?!?p> “不管怎么樣,你都功不可沒,后來演的那個被救助的人更是惟妙惟俏,總之,辛苦了?!?p> 付寬連連擺手:“不辛苦不辛苦,不過曉青,你說過事成之后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的,這下可以兌現(xiàn)了吧。”
夏曉青果斷答道:“沒問題,只要不違背原則,都ok。”
坐在旁邊的黎江聽著幾個人的對話一言不發(fā),雖然經(jīng)過了這段時間的沉淀,他已經(jīng)可以坦然地面對夏曉青,可同她說話時卻總是無法控制地開始臉紅,所以大多時候,他寧可選擇不說話。
但夏曉青并不打算放過他,她看著黎江:“黎江,這杯是敬你的,謝謝你及時伸出援手,幫我們宣傳那篇文章,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大的反響,還有你想出的那個送錦旗的辦法,比起我,其實你才是真正的腹黑,這杯我干了,你隨意?!?p> 夏曉青作勢要喝一飲而盡,卻被黎江搶過來,替她喝下:“你喝的得已經(jīng)夠多了,別喝了?!?p> 不然喝醉了,他可招架不來。
林笛眼尖地指著黎江:“黎江,你最近真的很可疑誒,怎么一和曉青說話就臉紅呢?!?p> 黎江趕緊解釋:“我沒有,我這是喝酒喝的?!?p> “切,不承認算了?!?p> 夏曉青看出黎江的尷尬,她摟住黎江的肩膀幫他解圍:“林笛,別欺負我們黎江,我們黎江這么好,他說什么都是對的?!?p> “好好好,你的黎江最好了,我不說,我吃東西總可以了吧?!?p> 林笛低下頭開始吃東西,而一邊的付寬卻借著喝酒,盯著夏曉青搭在黎江肩膀上的手,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夏曉青并未發(fā)現(xiàn),倒是不自然的黎江看出了付寬的不悅,黎江的心里突然一咯噔,看來他的擔心并不多余。
飯桌上的氣氛忽地就冷了下來,夏曉青不知道其中緣由,剛想說點什么,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黎江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可對他來說卻很熟悉,因為他接過那個電話。
之前的約會活動因為徐音的事,夏曉青沒有去成,這次他們又想干什么?
難道是又舉辦了什么活動?
果然,夏曉青到一旁接起電話后,黎江就看出了她臉上的期待,就算他很不想面對,也必須承認,他并不希望夏曉青去相親,也很不喜歡付寬看夏曉青的眼神。
如果非要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黎江現(xiàn)在的處境,恐怕沒有比“內(nèi)憂外患”更適合他的了。
韭七
最近四川爆發(fā)疫情,在四川的小伙伴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其他省份的小伙伴們也不能松懈,健康你我他,絕不讓病毒有任何可乘之機(活了這么多年,我最大的財富就是我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