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們晏府怎么還沒人……”影三不死心地又敲了敲,眼前的大門依然沒有動靜,他不由有些生氣,轉(zhuǎn)身朝著桓離道。
可影三的話還沒說完,“吱呀”,他身后的大門被人打開來,他的話也戛然而止。
晏管家身后跟著阿福,他抬頭看著眼前的二人,嘖,不僅是離王府的人,來頭還不小啊……他附耳對阿福說了幾聲,只見阿福的眼睛陡然睜大,可還沒來得及消化震驚,便很有眼色地應(yīng)了晏管家的吩咐,匆匆朝著大堂走了回去。
“老奴見過離王殿下,不知尊駕深夜到訪,有失遠迎?!标坦芗腋┥碜饕?,禮數(shù)周到地給桓離請了個安。此事若是擱在平時,晏管家怕是并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淡定,畢竟在他眼前站著的是傳聞中嗜血無情、大名鼎鼎的離王殿下,還是他家將軍不可多得的青睞有加的人物,他心中也是有些敬畏的。可此刻,這人卻是以一種并不愉快的方式前來拜訪的,晏管家也是晏府為數(shù)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因為晏昭受傷這件事牽涉甚多,晏青對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是說小姐突感風寒,而蘇世子則是與他家大公子一見如故,特此邀請其于晏府小住幾日。而那影一,離王府回沂陽的時間并不長,行事也不甚高調(diào),因此認識他的人并不多,而阿福之所以知曉此事,僅僅是因為他是晏管家的小侄子,晏管家曾叮囑過他留意這離王府的人。而此事的知情者,便也只有晏家?guī)孜恢魇抡呒敖l(wèi)可知,就連那外出尋藥的風凌小隊的人也只是知道將軍忽然想要得到幽狼王的心頭血,且三日之內(nèi)必須,僅此而已。
而在晏管家的心中,大小姐是他看著長大的,一直那么活蹦亂跳的人兒,忽然之間就安安靜靜地在床上躺著了,而那解藥的藥引之一——幽狼王的心頭血還沒個著落,此時晏府眾人的心中始終懸著一塊大石頭,久久不可落下。他知道風凌對于將軍來說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此時小姐中毒、風凌失蹤,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劍指晏府,而這重要參與者之一——離王,怕是很難能摘得清關(guān)系。那日怎的恰巧離王在的時候小姐的馬就失心瘋了?怎的恰巧就他離王追了出去,還一夜未歸?晏管家突然想起前幾日沂陽城內(nèi)傳的沸沸揚揚的他家大公子與離王的一些不好的話,不由沉了沉眸子。這一切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也太過恰巧了,實在很難讓人不多想。
影三看著這晏府的老管家深深作揖,卻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頓時為自家主子抱不平,好啊這晏府的人,他家主子帶著他身涉險境,好不容易才將這解藥的藥引子給集齊了,他們晏府的人倒好,就這樣對待他們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的?影三心中不忿,就要發(fā)作,卻被桓離不動聲色地制止了。這一切被晏管家盡收眼底,卻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煩請管家?guī)?,本王有要事與晏將軍相商?!被鸽x沒有因為晏管家的態(tài)度而生氣,但也沒說什么讓晏管家通報的話來,他不想在這樣無謂的事情上再浪費時間。此刻他的耐心已經(jīng)快要用盡,若是晏管家再多說廢話,那便不能怪他先禮后兵了……
晏管家被桓離這么一噎,本來想說讓他們再等等的,可他看著桓離很正經(jīng)的模樣說著有要事相商,心中也有些打鼓。他突然想起桓離的行事作風來,罷了罷了,他們晏府也不必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傷了體面。
“請王爺隨老奴來?!标坦芗易髁艘粋€請的手勢,將桓離二人引進了晏府。阿福也已折返了回來,晏府的大門被人上了閂,表面一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