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離王殿下深夜親臨,晏某有失遠迎。”晏青說著,遙遙便對桓離行了禮,帶著府中眾人。
“晏將軍言重了?!被鸽x回禮道,站著大堂中央環(huán)顧四周,唔,這晏將軍為人果然如傳聞中低調(diào),一路走來這府里的裝飾都極為內(nèi)斂,難怪那個男人這般看中他。只是可惜,那個男人的心思向來多變,此番召回沂陽,呵,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體恤下屬”啊……
晏青面上并沒有明顯地表現(xiàn)出什么,只是作了請的姿勢,將桓離迎到了主位上。待桓離坐下之后他才在一旁入座,而晏母則坐到了左下首的地方。
“本王此番前來,所為晏家小姐之事。”桓離將下人剛剛新添的茶端了起來,吹了吹氣,說道。他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在他們的長輩面前,才會這樣官方地稱呼晏昭。不過他并不是覺得喊她為阿昭是什么需要隱藏的事,他只是怕她醒來知道了,會氣的跳腳。他想了想她活潑動人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她安靜躺在床上的樣子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但他肯定是不歡喜的。也不過是兩日未見,她用歡脫著用早膳的模樣卻仿若過了很久很久……
聽到桓離這樣不冷不淡的話,晏青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維持住他以往的禮貌?!半x王殿下這又是何意?小女偶感風寒,老夫已經(jīng)著人去尋藥了,不勞離王殿下掛心,更無需離王深夜造訪鄙府!”晏青說完,已然有些生氣了。本來風凌失蹤,幽狼王的心頭血一事正急需對策,他已經(jīng)派人去將晏蕭喊過來了,可偏就在這當口,離王突然到來,反而阻斷了他們商討計劃。
原本他們需要另差人去尋這幽狼王的心頭血,還要計劃著怎么將晏昭名正言順地送出沂陽,現(xiàn)在倒好,這離王坐在大堂之中,他們滿晏府的人難道都要跟著他一起打哈哈不成??。?p> 晏青緊握著方才受了傷的左手,強忍著怒火,可偏偏就在此時,他忽然想起白日里那個影一說他們王爺去尋另一個藥引了,對!就是那個他們所有人都完全不知所蹤的焰素草!晏青陡然轉(zhuǎn)頭看著桓離,此刻這人過來晏府,還走的正門,不怕別的探子發(fā)現(xiàn)說他們晏府與離王府深夜密會,難道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比如……離王已經(jīng)尋到了那焰素草?
桓離在晏青的目光逼視之下依舊坦然自若,他知道晏青此刻想必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只是還是想要得到他的肯定。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想緩一緩晏家人的擔憂,更準確地說,或許是他不想那么快見到蘇沐安……
“在下不才,正好尋到了晏小姐所需的另兩物藥材……”桓離放下茶杯,緩緩說道。
“你說什么???!另兩物?!!”桓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晏青的震驚打斷。
“正如將軍所想?!被鸽x轉(zhuǎn)頭看著晏青,擲地有聲道。
空氣中靜默了幾秒,在場眾人的心思各異,有些人只看著他們二人打啞謎一樣云里霧里,而晏青夫婦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亮光。
“離王殿下所言可屬實?”晏母率先打破了這個寂靜。
“自是屬實,晏夫人?!被鸽x依舊很客氣,他對晏家的人總是很有耐心,看得不遠處的影三都有些咋舌。嘖嘖,原本影一說主子對這晏家小姐十分上心他還不以為然,這下看來,是真惦記人家啊……
霎時間大堂中的氣氛都輕快了不少,下人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本來脾氣甚好的將軍明明突然想要發(fā)脾氣,卻又突然給忍了回去……而一道略帶委屈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了過來,“父親,母親,你們這么晚找孩兒來什么事啊……”說著,還打了一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