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上工了!”
“我怎么走?玩兒呢?”葉桐雨不客氣的打掉了他伸過來的手。
“我可以給你推輪椅嘛?!?p> 葉桐雨斜著眼看著他,最終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彼€是松了口,但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無論如何,非常恍惚,非常悲傷,非常.....
“這多好?!泵餮钥雌饋砗荛_心,從身后的光芒里掏出了一個不小的輪椅——肯定能裝下葉桐雨,而且應(yīng)該還滿安全的。
“現(xiàn)在有兩個選項。”葉桐雨伸出了兩根手指,“一,我現(xiàn)在去把靈之符文安上,二,去處理我小學(xué)生的問題?!?p> “現(xiàn)在只能走二啊,這玩兒安哪兒他們肯定要開個會。三天內(nèi)能結(jié)束算運氣好?!?p> “唉,行吧?!彼髀冻銎v的求助眼神,“辰夢詩?”
“我跟著你。”
老實說,葉桐雨他很討厭殺人之類的事情。死亡之類的,尤其是各種感情糾葛而出的仇殺,他都很討厭。他更熱愛與人為善,參與些好事什么的。
但是對于“黑羽神”,很難說他真的不恨它。連帶著對于那些供養(yǎng)它的人類的同情心都降低了——就算他們其實并沒有做什么。
葉桐雨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像明言那樣沉浸入仇恨之中——雖然這對明言自己而言并不算什么。
但就算這樣,被放到輪椅上的一刻,他心態(tài)也不太健康。
“走嘍?我要加速了!”
“等一下!”
明言沒聽他說話,從平地上一路向郊外狂奔,就像風(fēng)一樣。
喜愛在城市邊緣溜達(dá)的人就這樣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銀色的掌權(quán)人之一——盡管他并不常露臉,但他與明音畢竟是雙胞胎,盡管色系不同,但臉幾乎一模一樣——推著臉色鐵青的大老師,身后還跟著一個狂奔的大天使。
以后死也不會這么干了。坐在輪椅上的葉桐雨面如死灰,心如刀割。
那個房子,那個他曾經(jīng)在神殿頂端看到的房子,像是一個小鎮(zhèn)一樣的房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我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葉桐雨站在門口,看著從屋子里流出的血還有透過門就能看到的尸體,“你們甚至連打掃都沒有做?”
“不能這么說,最起碼還是把味道處理了一下的。”明言推了下眼鏡,“主要是怕有錯過的信息,因而沒有清理。聽到你醒了我就直接過來了,正好,可以開始'定罪'了?!?p> “等一下?!比~桐雨單手扶住腦袋,老實說這里味道其實還挺大的,弄得他不太舒服,“這個是....什么時候的事?”
“兩天前啊,大家都很緊張的時候?!?p> “兩天前?!我怎么....”
“你昏迷了兩天多啊,難道你不知道嗎?”
葉桐雨呆住了。他不知道,畢竟自從他醒來到明言找過來其實沒過多久,他就到了這里。那在“黑羽神”腹地的最后一幕還歷歷在目,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居然過了這么久。
說實話,感覺很奇怪。時間是絕對的,而他的感受是相對的。
好像他休息了好一會兒,但是事實上,他的精神根本沒休息,剛才的狂風(fēng)更是吹的他腦袋疼。
“說實話,我有點累了?!?p> “所以現(xiàn)在只是讓你過來干這個,算是溜達(dá)一圈啊?!?p> “怎么會?我最討厭的就是干這種事,泡實驗室還好點?!比~桐雨順手點上新灣之前送他的香,皺著眉頭,“人性的決斷,很討厭啊?!?p> “哈,安神香?!泵餮砸谎劬驼J(rèn)了出來,“這東西,我就在新灣殺完人之后見過。很奇怪,明明他根本沒有半點心里壓力,要這個干什么?”
“后來,我想了想,可能是為了讓看到這一幕的人安心罷了。”
“那你呢?你真的是累了嗎?”
葉桐雨低下頭,默嘆了口氣。
“老實說,我從來沒有這么希望你死遠(yuǎn)點,明言。”他抬眼盯著明言,“我不否認(rèn)我們倆很熟,但是你不要希望我現(xiàn)在還能好好說話。所以,你能滾一會兒嗎?”
“好吧,我是無所謂了。”明言后退了一步,“隨便吧。你這個人就這樣,我也就不催了?!?p> “你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拖也沒有什么意義。”他向后消逝在光中,“我先走了。你知道怎么找我?!?p> 辰夢詩看著明言消失,又看向了葉桐雨,走了過來。
“要不要我把你推到個通風(fēng)的地兒?”
“嗯。謝謝?!?p> “客氣啥?”辰夢詩想要拍他,但是手在半空中停下了,“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哥們啊,別用那家伙的標(biāo)志去衡量所有人,尤其是咱?!?p> 辰夢詩把他推到了旁邊的一個山坡上。正在風(fēng)口,沒有奇怪的味道。殘影照耀,顯得整個莊園更加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