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伴隨著張元的耍寶,南茜的喝罵,加瑞克的哭笑不得,馬車終于是到了蜿龍橋口。
望著川流奔涌,不舍晝夜的沖薩河與其上雄偉恢宏的蜿龍橋,某人詩興大發(fā),只覺得一股豪情壯志在心中涌現(xiàn),大有一種揮毫提筆,寫就千古文章的沖動。
可惜,畢竟就胸中那點墨水,憋了半天也沒能憋出個屁來,最后逼急了,擠牙膏似的擠了幾個字出來,大作如下:
蜿龍橋,你粗又長啊粗又長;
沖薩河,你水長流啊水長流;
蜿龍壓在沖薩上,
不知是沖薩河水更多;
還是蜿龍橋徑更長。
看到這個跟自己走了一路沒個正形的家伙居然還會念詩,加瑞克也克制不住自己的驚訝和好奇之情。
“沒想到查內(nèi)姆閣下不但是個魔法師,還對詩歌有所涉獵,我也是游吟詩人,不如我們討論一下?”
還沒等面(滿)帶(臉)笑(猥)容(瑣)的張元準(zhǔn)備傳授點人生經(jīng)驗給對方,一聲暴怒的吼聲響起。
“你TM給老娘閉嘴,自己老流氓就別把你的齷齪心思傳染給別人!”
張元立刻聽話的把嘴閉上,南茜這是真生氣了,自從上次在洗衣房見過一次后,她就沒再自提老這個字。
稍微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南茜瞇起眼睛看向張元,那眼睛仿佛要射出小刀子似的。
“你會游泳嗎,查內(nèi)姆先生?”
“會的,怎么了?”心道不妙的某人咽了口口水。
“那就好,我打算把這個臟兮兮又礙事的蟲殼丟到?jīng)_薩河里洗一洗,想來你也不會介意的吧?”
“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有事咱們好商量啊?!?p> “那么你聽好了,查內(nèi)姆,你開玩笑我不管,但我不想再看到你用你那一套不知道是從深淵還是幽暗地域里學(xué)來的下流言論來腐蝕加維爾?!?p> “你明白了嗎?”南茜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命令。”某人一副紳士派頭鞠躬撫胸致敬
“你。。?!北粚Ψ降挠突愕臒o從發(fā)作的南茜只好把火氣咽了回去。
一路朝著焰拳中部前進的一行人終于到了公會的大門口,三個人都暫時停了下來,各懷心思。
加瑞克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座堡壘一樣的建筑,看著那秩序儼然,訓(xùn)練有素的焰拳士兵,不時的雙手交叉,揉捏著自己指關(guān)節(jié)。
張元就比較大方坦率了,一邊蒼蠅搓手,一邊暗搓搓打量身旁的加瑞克,活像是人販子在估量肉票。
而南茜則是低著頭,死死的握著一條項鏈,都勒進了她的肉里也沒感覺,隱約可以在她那青筋綻起的手背上看到某些液體留下的濕痕。
“我們進去吧,把這個驚喜帶給一位等了足足十年的父親?!边€是張元發(fā)話了。
“順便也把任務(wù)物品帶個發(fā)布的NPC,再把任務(wù)獎勵頒發(fā)給一位已經(jīng)帶了足足快十天的玩家?!边@也是張元說的,不過是在心里。
其余二人收拾了一番心情,都是沉默不語的跟著走了進去。
當(dāng)一行三人進入公會總部,張元就想去詢問焰拳的辦事員如何才能面見大公。
哪知道南茜理都不理這些同僚們,拉著加瑞克就直接上了二樓,碰到盤問的士兵就掏出個徽章似的東西,然后就看到對方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放行。
見此情景的某人自不會傻乎乎的繼續(xù)去和其他人扯皮,三兩步趕上南茜身邊,挺胸突肚,一副狐假虎威的狗腿模樣。
上了樓梯,空間變得狹小了許多,那大廳約莫只有樓下的四分之一大,取而代之的是許多的走廊和房間。
此時的伊爾坦就在大廳坐著,手中正拿著一封書信聚精會神地讀著,也不抬頭:“是南茜啊,怎么,上次你從我這把當(dāng)年伊莉莎貝塔的首飾都借了過去,說是有十分重要的用處?!?p> “那么現(xiàn)在呢?有什么結(jié)果要報告么?還是單單。。?!贝蠊痤^,本想繼續(xù)詢問南茜,可當(dāng)他的目光掃過這一行人,確切的說是經(jīng)過加瑞克時,所有的其他想法都不翼而飛。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加瑞克,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個整天叫自己父親,總有些膽怯可卻有自己的執(zhí)拗的孩子,一種血脈之間的感應(yīng)和共鳴不住地提醒他,對面就是當(dāng)初失蹤的那個孩子——加維爾。
“你,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伊爾坦只覺得往日揮劍毫無遲疑的手現(xiàn)在就跟個百歲老人一樣顫顫巍巍,哆嗦個不停;無論面對何等強敵也堅定不移的雙腳如今仿佛剛學(xué)會走路的嬰孩,一不留神就要摔倒。
加瑞克自然也看到了對方,這個博德之門最大軍事組織的掌管者,秩序的仲裁者,暴力機關(guān)的審判者,他以為自己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同愚昧的野獸碰到了生物頂端的巨龍一般不堪。
可是一切自己想的都并未發(fā)生,此刻看向自己的伊爾坦,他只是伊爾坦,一位悲痛而又得救贖的老人,一個尋回了自己失喪愛子的父親。
所有一切路上精心準(zhǔn)備,反復(fù)推敲的言辭說法統(tǒng)統(tǒng)沒有遇上,不,干脆就是忘得一干二凈。
加瑞克剛懵懵懂懂腦子一片混沌的向前走了兩步,就被沖過來的伊爾坦按住了腦袋和肩膀。
伊爾坦將自己的額頭抵住了加瑞克的額頭,無聲的將自己的臉埋了下去,除了加瑞克誰也不清楚大公此時的表情如何,只能在兩者站立的地方發(fā)現(xiàn)地板上的水痕。
過了一段時間,伊爾坦終于抬起了頭,已經(jīng)收拾過自己表情的他,除了眼圈微紅,依舊是那個威嚴(yán)的大公爵,只是不停起伏的胸口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
一旁全程保持沉默的兩位觀眾終于發(fā)話了,當(dāng)大公的目光落在南茜臉上時,這位前侍女開口講述了關(guān)于此事的整個過程。
從隱居時被查內(nèi)姆找到,拒絕合作并尾隨跟蹤,到見識安德烈的預(yù)言術(shù)之后選擇合作,再到與查內(nèi)姆一起出發(fā),合力擊敗谷風(fēng)樂團的喜可兒,帶著加維爾順利返程。
對面的焰拳大公雖然竭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可還是未能盡全功,尤其是聽到喜可兒出爾反爾的翻臉一幕,睜圓的雙眼止不住地冒煞氣。
思索了片刻,也順便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的伊爾坦先是向張元和南茜道了謝,兩者都只表示這是自己的職責(zé)所在。
只不過呢,南茜說這話時候,是一種如釋重負(fù),自我終得解脫的表情,甚至眼角都濕了。
而某人則是一副,我就是客氣客氣,該給的獎勵可不能少的模樣,眼睛更是巴巴地看著大公。
阿薩之淚
??!差點忘了,在此感謝懶懶的應(yīng)龍的打賞。 同時安利一波同為新人作者的我要開大船的作品《我的巨大艦?zāi)铩防隙腆⒘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