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們見過
方休白是被三人合力抬出去的。
臨出縣衙角門,才找回一點羞恥心,垂頭喪氣又磨磨蹭蹭的跟著走。
城門處還零散站著幾個捕快和獵戶,其他百姓已經(jīng)讓他們回家。
地上擺著四具尸體,方休白上前察看一番,頭顱與軀體分家,表面無任何傷痕,蒼白一點血色也無。
切口處,也無血液流淌,只肉眼可見干巴巴的肉,和一點粘稠的白色溶液。
方休白從捕快手里接過刀,劃了幾道口子,有少量白色溶液淌出,里面血肉是浮腫的,但溶液后,干癟下來。
“其他尸體呢?”方休白把刀遞給捕快道。
“這……”幾人面色難堪,支支吾吾的說出實情:“不見了。”
他們知道人失蹤是有其他隊伍聽到了動靜后,回來通報,等人趕到蹤跡全無。
方休白并沒追究這個:“你們也早點回去吧。馬南和鄭羽在這守著尸體,遇到不正常立馬把尸體點燃。師爺跟我去蒼云山?!?p> “縣爺,我一把老骨頭就不去了吧?!?p> 方休白薅住田師爺?shù)暮?,拽著往前走?p> 這叫一報還一報。
方休白在蒼云山里待了兩個多月,完全沒有任何擔心,田師爺就不一樣,謹小慎微,尾巴一樣緊緊跟在縣爺身后,隨時準備抱大腿。
“爺,要不我還是回去吧,怕耽誤您發(fā)揮實力?!碧飵煚斶哆哆?。
“有你在,我發(fā)揮更好?!狈叫莅纂S口嘲諷。
他觀察了一圈周圍,沒察覺出異常。
只埋頭往里走,走了一會兒,忽然停下,抬頭看,左看看右看看。田師爺跟著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縣爺,發(fā)現(xiàn)什么了?”小心翼翼詢問。
“樹!”
“?”
樹有什么問題,從蒼云山邊緣,哪里沒有樹。
等他抬頭再有目標性的觀察,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相鄰的兩棵樹,同樣的品種,但一大一小,不是小的有問題,而是大的過于高壯。
從此為界限往里,樹木分明巨大化。
“難道是樹妖?”田師爺撓撓頭猜測。
“八九不離十。”
方休白率先走進去,仿佛走入一個新的世界。
這里樹木遮天蔽日,一望看不到天空,且樹木枝葉茂盛,沉沉的往下墜著,營造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視線也過于受阻,眼前除了樹就是樹,還有之間的窄道。
誰也不知道,走過一棵樹的時候,什么就藏在背后,一座巨大的由樹木組成的迷宮。
尸體,怕是迷失在迷宮里了。
方休白回頭看,眉眼蹙起,進來的道路被一棵巨大樹木擋住,變化了。
田師爺忙上前去看,后面全是復雜高大的樹木。
“走吧?!?p> 方休白轉(zhuǎn)身往前走,沒有看到后面的田師爺,身體突然異常扭曲了一下,嘴角一抹詭秘的笑,跟上去。
眼神仿佛看獵物一樣,口水不住的往下流淌。
“咯吱”,骨骼輕微的響動,加快步伐,跟方休白更近,手指不自覺伸長出鋒利長指甲。
似乎隨時沖上去給方休白致命一擊。
方休白毫無察覺,專心致志觀察周圍。
他對于見青衣和白衣兩位仙子著實沒有任何想法。
唯一來蒼云山的驅(qū)動力就是找回百姓的尸體,鏟除妖物。
擺在他面前只有這一條路,妖物不及時鏟除,糧食就更少,說不定就要他去州府要糧食。
“師爺?!?p> 方休白喊了聲,田師爺鋒利的指甲瞬間收回去,往前走兩步,默不作聲,一雙眼疑惑極了。
“去前面看看,怎么有人的感覺?”
田師爺小心的往前去看。
“田耗子,怎么回事?嚇破膽了,一點不像你?!?p> 話音落地,肉眼可見田師爺?shù)纳碥|僵住了一瞬,依然一言不發(fā)往前走。
看了眼,搖了搖頭。
“繼續(xù)走吧?!?p>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
跟在后面的田師爺又露出鋒利的爪子,和迫不及待的眼神,剛才的疑問可嚇壞他了。
正要殺上去,忽然方休白一個轉(zhuǎn)身摟住他的脖子。
“你看!前面是誰?”
前面,迎面走來的是方休白和田師爺,一模一樣。
“……”
“哇?!狈叫莅资箘诺膿ё√飵煚?shù)牟鳖i,往前拽著走,大聲道:“長的一模一樣唉,肯定是當年親娘生兒子的時候,生了雙胞胎,兩個養(yǎng)不活,只好將一個給丟了?!?p> “弟弟,我終于找到你了?!?p> 方休白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
對面的田師爺眼珠子一轉(zhuǎn)悠,瞬間明白了,學著方休白的樣子,一下子勾住自己這邊縣令的脖頸,死死的摟住。
真方休白和真田師爺,開始了互相的針對。
兩人互不相讓,都夾住同伴的脖頸,騷話滿天飛。
“你、們、夠、了。”
忽然,被夾住的兩位一塊道,聲音沙啞。
方休白瞬間抽出一張符紙就要往上貼,沒想到這玩意竟然化作一縷煙霧,逃脫掉。
對面的田師爺就慘了,被推的栽了個跟頭。
他趕忙靠近方休白,“什么時候被替換掉的?”
方休白翻白眼,八成是田師爺看回頭路的時候。
忽然,一道劍芒一閃而過。
兩人迅速跳開,險之又險的躲避掉。
劍芒又飛回去。
“什么人?”田師爺大叫。
“你們是什么人?”脆生生的年輕女孩聲音。
方休白和田師爺一對眼,瞬間明白是誰。
方休白瞬間化成一條慫狗,整個人就要往樹后藏去,哪知道田師爺不爭氣,回道:“我們是安縣的縣令和師爺,想必你們是青衣和白衣仙子吧。”
“嘻嘻。”
白衣女子和青衣女子從遠處的樹后走出來。
田師爺看了看身邊,發(fā)現(xiàn)縣令不見了,忙往后看,背過身正悄悄的準備離開。
一把抓住縣爺,田師爺拉著上前。
“哼。”
方休白捂住臉。
但青衣女子冷哼一聲,一點好態(tài)度沒有,白衣女子倒是平淡。
從手指的縫隙里,方休白感覺自己心動了。
他知道自己長的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遇不到在長相上能和自己一較高下的。
如今遇到了。
白衣女子可謂是傾國傾城,雖然一臉的“性冷淡”風,但就有能禍國殃民的氣質(zhì)。
“不知道,應該怎么稱呼你,還是叫你方縣令吧?!卑滓屡悠届o道:“方縣令,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見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