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陷害
“好美的步搖,看不出來你會有這么好的東西”
芯竹率先一步撿起地上的東西,琉璃玉粉石為花瓣,做成了兩朵精美的櫻花,金絲為花蕊,中間還鑲了一顆小小白色珍珠,墜下的一指來長的流蘇尾也是一顆小珍珠收尾,整支步搖可謂是非常好看。
芯竹看的愛不釋手,雖然從主子那是得了不少的賞,但那只是一些素銀釵子,鎏金缺角的鈿,又或者是不值錢的花石耳墜。像手中這樣子的好東西,芯竹平日望著主子的首飾盒子羨慕的份。
青曼看著芯竹一臉貪婪的表情,心中也是揪起不安,伸手向她要?。骸靶局瘢巡綋u還給我”。
“還給你?”芯竹扯起嘴笑了笑,瞧了瞧手中的步搖,眼睛又在青曼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不在王妃身邊服侍,下面打雜活計正日做著。這步搖留在你這也是白瞎了,不如就送給我得了”。
“你看上其它東西拿去就是,可這步搖是別人送給我”青曼用不容商量的語氣道:“請恕我不能割愛!”。
“別人送的?”芯竹繞著青曼打了個圈子,冷笑:“這府中誰這么大方,會送你如此貴重的東西?怕在哪里偷的吧?”。
“并非王府上的東西!我一府外的妹妹送得”青曼眼底生的怒氣,握住芯竹的手腕:“明著來我屋子里搶奪,若是傳出去也是讓人笑話,有損了自個的名聲,王爺也是看不上的!”。
芯竹看著手腕上的那只手,也是由為吃驚。青曼平日就是個軟柿子,任由自個捏,今倒是轉(zhuǎn)了性子膽子大起來了?一同為夢太傅府上的丫鬟,青曼脾氣芯竹在清楚不過了,軟弱無能,遇事一番可憐巴巴的樣子。若不是在夢府上有夢夫人喜歡著,指不定她被人欺負(fù)成啥樣。
“何必發(fā)如此大的脾氣,都是夢府出來的丫鬟,我就不能與你開個玩笑了?”芯竹隨即語氣緩和下來,含笑:“給你,給你,真是的,我這手腕都要被你握斷了”。
青曼拿過步搖,才才放心的送開芯竹的手腕,淡淡說:“既然都是從夢府出來的姐妹,以后莫開這樣子的玩笑。若生了誤會,難免有傷數(shù)年的姐妹情份”。
芯竹揉著手腕,似笑非笑地挑眉:“你也別覺得自個委屈,更不要把話說的這么難聽。倘若沒有我芯竹在王妃跟前為你說好話,在府中處處照用你,只怕這小屋都沒你住的份!”。
“那我要多謝芯竹姑娘的照用了”。
青曼不冷不熱的應(yīng)了一句,轉(zhuǎn)身把步搖收好,又撿起地上散亂的衣服疊好放于床角。
芯竹就這樣一旁冷冷的看著青曼收拾,本就來找青曼撒氣的,沒從想心中悶氣沒出去,卻被她給教訓(xùn)了一番,心里越想越是不痛快。
待青曼收拾整理好床,轉(zhuǎn)身卻見芯竹來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不禁皺眉:“芯竹姑娘,你還有何時?”。
芯竹沒有回答,只是掃一眼青曼的床,冷哼了聲,大步走了出去。
再好的書看久了,也會覺得無了味道,生了厭倦。夢文君放下手中的書,起身來到寢內(nèi),眼睛沒有目地看著寢內(nèi)一切。落地銅鏡前王爺從為她選過入宮參宴的宮裝,梳妝臺上的那支金鳳含珠釵也是王爺所送。銀條紗帳下有過多少次巫山云雨歡情,好似就在昨晚發(fā)生過。只是屋中還未來及消散的藥味,又在提醒著夢文君,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
夢文君的目光突然落在靠墻半月桌上,紫檀木框嵌玉荷亭兒戲小插屏上。荷花池旁的亭子,六七個孩童嬉戲玩耍。好一個吉祥如意多子繡屏,只不過此刻擺在宇軒堂的寢內(nèi)尤為諷刺一般。
“芯竹,把那件紫檀插屏收回庫房”。
“王妃,還是奴婢來吧”一名婢女忙上福身:“剛才王妃看書時,芯竹出去了”。
芯竹一臉不快從青曼那回到了宇軒堂,剛進院子就瞧見婢女韻兒抱著一個插屏從屋中走了出來。
“韻兒”。
“芯竹姐姐”韻兒迎上前去,客氣道:“你這去哪里了?王妃剛才找你了”。
“哦,王妃想吃玉食齋的糕點了,我去吩咐下去,明好人奴才去王府買去”芯竹輕笑回到。
“芯竹姐姐還是快進去吧,以免王妃有事尋不到你”韻兒沖她微福了身,抱著插屏走開。
芯竹看了一眼韻兒,揣著從青曼那得來的氣,進了屋子。
“你這半天都去哪了?瞧這一副苦巴的臉,是讓人欺負(fù)了似的”
夢文君望著芯竹安靜立于一旁,苦著臉默不作聲。
“也沒什么,只是剛才和青曼吵了幾句”芯竹低頭顯得十分委屈。
“歐?”夢文君不禁挑了一下眉,略顯吃驚輕笑:“她不是一項規(guī)矩,老實的平日極少吱聲。怎會突然跟你吵起來了?”。
“是,是有原因”芯竹抬頭看向夢文君,面臉為難無奈:“都是從夢府跟著王妃過來的人,若是出了錯必定會丟了王妃和夢府的顏面。奴婢不知道這事情該如何于王妃說”。
“甭賣關(guān)子,說吧!青曼到底給本妃惹什么事了?”。
夢文君淡淡看了一眼芯竹,端起桌上婢女剛切的茶,慢慢細(xì)品。
“青曼手不老實,怕是想蹬天”。
聽了芯竹的話,夢文君本就要送入口的茶,頓停了下來。芯竹順勢上前彎腰附近她耳邊說了什么,便見夢文君擰眉臉色略顯失常,也有著半信半疑。
“婢女瞧那東西做工精細(xì),外面怕是難能買的到”芯竹見主子對自己說的事情有所質(zhì)疑,忙繼續(xù)又說:“再說即便能買的到,青曼她能有那銀子?此物不是王府中偷的,那便是……?才去了個梅側(cè)妃,王妃這又調(diào)理著身子,王爺那……”。
“你領(lǐng)幾個人過去,東西連人一并帶到宇軒堂”夢文君把茶杯重重得放回桌上,茶水濺得她衣袖點點。
芯竹喊上二名身材粗壯的婢女,打了雞血一樣興勢沖沖去了小屋。踹門而入,不給青曼半點說話的機會,兩名婢女押著她出了小屋。芯竹發(fā)瘋似的在屋中亂翻,終于在青曼的枕套中把東西找了出來。
芯竹拿著步搖,冷笑的走出了屋子。青曼被兩人押得不能動彈,望著芯竹此時手中的步搖,心中也是明白了左不過是她瞧上自己的東西,卻沒能如愿沒撈著,所以懷恨在心。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也是聽了王妃命令”芯竹一臉得意的走上前,貼在青曼的耳邊輕聲又道:“若是之前于我說話客氣些,姐妹一場這事也就你知我知過去了,哪里還麻煩到王妃親自過問”。
“你!”青曼怒目而視的,咬牙瞪著芯竹:“利用王妃對你的信任,胡作非為忘想借著主子一步登天!若此血毒之心,王爺又怎會瞧的上!”。
“呵呵~”芯竹沒有為了青曼的話動怒發(fā)火,而是指了指青曼譏笑:“你說你吧,死到臨頭還想拉上我?王爺是對我不錯,但這些王妃也都是看得到的,你甭想著在王妃面前說三道四,王妃也是不信!”。
青曼像個犯人一樣,被芯竹她們押到了宇軒堂。
“告訴本妃,這支櫻花步搖你從哪里得來的?”
夢文君端詳著手中的步搖,看不出臉上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輕輕的掃一眼地上跪著人。
青曼心中明白,若是說不清楚步搖的來歷,今日這一劫很難過去。
“回王妃”青曼叩了一個頭,緩緩道:“芯竹給奴婢添了個新差事,負(fù)責(zé)出府給王妃買玉食齋的糕點。奴婢有幸認(rèn)識了一位小姐,說是于奴婢有緣,便送了這支步搖給奴婢”。
夢文君晃了晃手中步搖,一指長的流蘇使得它左右搖擺。夢文君揚唇淡淡冷笑:“這櫻花步搖,雖不是上好材質(zhì)鑲做,但做工精細(xì)繁瑣,外面很難有師傅做的出來,本妃瞧著這支步搖像是出自宮中司珍房”。
“喲,青曼何時在外頭結(jié)交上皇族中的大貴女了,噢,不對!由可能是位郡主”芯竹一旁扇風(fēng)點火:“你也說說她是哪位皇親國戚府上的,興許王妃還認(rèn)識。到時候差人去她府上問清楚了,也好還你清白不是?”。
“芯竹說很對”夢文君把玩著步搖,抬眸對向青曼,嘴角噙著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笑:“本妃參宴無數(shù),這商國的皇親家的郡主,雖然談不上有多熟悉,但也是都認(rèn)識的”。
青曼也是滿心驚愕,她認(rèn)識徐磊也不是一兩天了,徐家也是去過,就是比一般平民百姓過的稍好的尋常人家。他妹妹怎么會有宮中的東西?回想徐魚當(dāng)時送給自己步搖,很是平常好似這東西她見的極多,司空見慣沒有半點不舍。
“想什么呢!還不快回王妃的話!”。
青曼的思緒被芯竹的呵斥聲拉了回來,她冷眼瞟了一眼小人得志的芯竹。然后對夢文君恭敬回道:“那位小姐并非是皇族中人,奴婢不清楚這步搖的來歷,或許是有人送給她的”。
“宮中的東西何其珍貴,還有人這么大方輕易送于他人?”夢文君冷哼:“說了這么多,你還用著頭皮不說實話!不認(rèn)罪?本妃最后問你東西從哪里得來的?”。
“奴婢說的句句屬實,還請王妃明……”。
“奴婢瞧著她在府中偷的”芯竹打斷了青曼的話,對夢文君道:“其他夫人院中怕是沒有這么好的東西,但梅側(cè)妃懷小皇孫時,宮中可是賞了不少。如今西廂閣空著,梅側(cè)妃的東西可是還原封未動在那擺著??丛鹤拥呐乓矝]幾個,可不讓有些人想了歪心思!”。
夢文君信任芯竹,但她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雖然感覺事有蹊蹺,可青曼又說不清楚步搖的來歷,難不成真是她偷的,或者是……?夢文君不敢輕易往那面想。但她知道若步搖真是青曼偷的西廂閣,那還有命繼續(xù)留下,倘若不是……那這步搖必須是她偷的西廂閣!
“來人,先把青曼關(guān)起來”。
“王妃”芯竹一臉不解上前。
夢文君卻對她吩咐:“你去祥瑞閣把盼兒喊過來,我有話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