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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就是劍神

第四章 會談

我真的就是劍神 樓外春雨 4076 2020-11-07 23:53:30

  方宇走進會客的正廳中,里面有不少人。

  方復(fù)明坐在主位上,身材高大。

  如今的方老爺子已有六十高齡,但由于長期修武的緣故,依舊精神抖擻,坐得正正直直。

  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fā),眼角看不到半點皺紋,雙眸如兩口深井,教人看不透他內(nèi)心在思考什么。

  此前所見的云東河也赫然在場,脫了大檐帽,與隨身而來的五個隨從落坐于左邊的賓位。

  右邊一列則是坐滿了人,方宇認得其中兩人。

  一個年約三十出頭,靠近方復(fù)明首下而坐,身旁的幾案上擺著薄本和筆。

  此人名叫方敬業(yè),是方老爺子的義子,文質(zhì)彬彬,目前擔(dān)任出謀劃策的師爺一類角色。方宇剛剛重生之時就已認識。

  另外一個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歲,叫作白金飛,是方老爺子的女婿、方宇的姐夫。他也是昨天才見過一面。

  此外還有六個男子,從四十多歲到五十多歲都有,方宇是第一次見,感覺他們身上都隱隱有些氣勢,像是長期發(fā)號施令的人。

  “這是我的兒子方宇,此前一直在外游歷,前兩日方才返回家中。”方復(fù)明起身為方宇介紹道。

  “小宇,這位是從云州云家過來的云東河云先生,這幾位是咱們的管事,平日里負責(zé)管理下面的妓樓?!?p>  方宇點了點頭,表示問候致意,然后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干管事面面相覷,他們都是老人了,隱約聽聞過方老爺子有個兒子,但誰都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什么音訊,潛意識里都忘記了這茬。

  此刻突然見到了真人,不免多看幾眼,卻發(fā)現(xiàn)貌似平庸得緊,衣著散漫,一派江湖浪子作風(fēng),沒什么禮數(shù)可言。

  除了一張小白臉,絲毫沒有大族少爺那種談笑風(fēng)生,舉手抬足盡顯華貴的氣場。

  “云先生遠在云州,有數(shù)百里路程,想必不僅僅是為了給我祝賀而來,不知所為何事?”看到所有人都落座后,方復(fù)明看向云東河。

  “我有一筆買賣想要與你們合作?!痹茤|河開門見山。

  “我需要五萬兩銀子,我需要借用你們名下所有的煙花妓館,我會提供烏香散,你們發(fā)動底下的姑娘們,幫我把烏香散賣出去?!?p>  云東河說話的時候,語氣平淡,面容平靜,但整個后背都壓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結(jié)合他所提的要求,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一干管事紛紛皺眉,目露不悅。

  還有人這樣談生意的?

  方復(fù)明的反應(yīng)卻很平靜,似乎沒有看到一樣,緩緩道:“我們能得到什么利益?”

  “四成利潤!”云東河伸出四根手指,“我可以保證,第一年你們就可以拿到十萬兩銀子,以后會更多?!?p>  一干管事頓時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方家整條煙柳街一年所賺的銀子,扣除一切開銷之后,只剩下三四萬兩紅銀,分到每個人手里就所剩無幾了。

  這人一開口,就能一年多賺三倍銀子!

  而且除了五萬兩本錢之外,幾乎不用付出任何勞動成本,只要姑娘們吹吹客人的耳根子,稍微比劃一下就行!

  這樣一看,此人之前的囂張態(tài)度似乎也沒有很過分。

  能夠讓人大發(fā)橫財?shù)馁I賣,囂張點似乎也是應(yīng)該的。

  當(dāng)然,他們也恨清楚,云東河并非是畫餅。

  因為他們很清楚烏香散是什么東西,只要把整條煙柳街都開放,完全可以賺到云東河許諾的數(shù)目,甚至不止!

  但烏香散是朝廷列舉的違禁品,存在一定風(fēng)險,他們不禁有些擔(dān)憂,目露猶豫之色。

  此時,方復(fù)明又說道:“據(jù)我所知,官府這些年來對烏香散的管控逐漸收緊?!?p>  “除了指定的藥堂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從事買賣或者提煉烏香散的活動。”

  “云先生這個生意,似乎不太安全?”

  見狀,云東河露出‘你盡管放心’的笑容:“我們已經(jīng)與趙家達成了共識,出于某些原因,他們不方便直接出面販賣烏香散,但他們有官府的關(guān)系,會給我們提供保護,各位完全不需要擔(dān)心安全問題?!?p>  一干管事頓時不淡定了,紛紛低頭交頭接耳。

  “沒想到啊,趙家居然和他們合作了!”

  “如果有趙家保證安全,那的確是高枕無憂!”

  “……”

  趙家是揚州城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發(fā)跡遠早于方家,業(yè)務(wù)以商貨運輸為主,旗下有船隊、馬幫和鏢局,養(yǎng)有許多武者打手,黑白通吃,勢力比方家只強不弱。

  方復(fù)明抬起手,示意肅靜。

  安靜下來之后,他又向云東河問道:“你們許諾給趙家的條件是什么?”

  “我的敬意?!痹茤|河凝視著方復(fù)明,一臉認真道,“我會幫他們在云州建立生意盤,而且我還會從我的那一份中,分一部分銀子給他們?!?p>  方復(fù)明沉吟了一下,看向一干管事,詢問道:“你們有什么看法?”

  “烏香散可以賺大錢!”白金飛本正在吃花生米,聞言立即拍了拍手,率先說道,面露激動之色。

  一個管事也跟興奮地說:“我覺得這是個崛起的好機會,把握好了,我們可以徹底把揚州城的煙花生意壟斷!”

  “我等附議!”剩下的管事也紛紛點頭贊同。

  方敬業(yè)此時也合上薄本,道:“我認為烏香散會是未來最火熱的房事藥物,誰掌握了烏香散,誰就能掌握煙花柳巷這一行的未來?!?p>  相比其他人,他表現(xiàn)得很冷靜,說話條理清晰。

  方敬業(yè)本來不姓方,小時候流落街頭,無家可歸,方復(fù)明收留了他,認他做義子,對他栽培。

  他長大之后,自愿為方家做事,報答方家的恩情。

  他擔(dān)任師爺?shù)慕巧珜⒔炅?,一直都表現(xiàn)出色。

  頓了頓,方敬業(yè)又比劃著手,分析道:

  “就算我們不做,其他同行的勢力也會參與進來,甚至一些外行的勢力也會插手。”

  “如果我們不能分一杯羹,那很可能就不是錯失機遇的問題,而是連現(xiàn)在的生意盤都有可能保不住,客人會迅速流失?!?p>  “我指的不是現(xiàn)在,而是在未來三到五年之內(nèi)?!?p>  聽完之后,方復(fù)明若有所思,轉(zhuǎn)頭看向方宇,問道:“小宇,你怎么看?”

  “烏香散是毒藥,不僅會毀了百姓,也會毀了我們。這是敗壞品性的行為,我們不該參與其中。”方宇抬起頭,直接了當(dāng)?shù)馈?p>  他輕輕轉(zhuǎn)動著茶杯的杯蓋,之前一直沒有開口,卻將每個人的神態(tài)都看在眼里。

  方宇本來以為這些人知道烏香散的危害,會選擇遠離,卻沒想到他們?yōu)榱算y子,真的沒有下限。

  “方少此言差矣。”

  云東河臉色平靜,但似乎對方宇所言不滿,直勾勾地盯著方宇,仿佛想要施加某種無形的壓力。

  “烏香散不僅可以治療傷寒,而且主興陽事,助人性起,很多人都有這方面需求,尤其是那些喜歡尋花問柳的嫖客?!?p>  “我們幫助他們重振男人雄風(fēng),讓他們獲得自信與快樂,他們給我們銀子,這不是敗壞品性,而是你情我愿的買賣!”

  頓了頓,云東河又接著道:

  “而且這也能夠提升你們的生意。我只和你們合作,只有你們的地盤有烏香散出售。有需求的人知道了,肯定會擁峰而來,對你我都是雙利的局面!”

  方宇忽然笑了,緩緩道:“你我都很清楚烏香散的危害,何必如此冠冕堂皇?”

  “烏香散以透支人體機能,麻痹腦袋,產(chǎn)生一系列醉生夢死的幻覺,服用之后,如果不繼續(xù)服用,就會痛不欲生,猶如萬蟻噬髓?!?p>  “這會害了他人的一生,家庭破碎,妻離子散!”

  “我們的確可以在短期內(nèi)賺取大量的錢財,但用不了多久,但當(dāng)他們拿不出銀子來買的時候,我們就會失去客人。這種行徑,和吸血鬼無異。”

  方宇的話擲地有聲,雖然言語間沒有絲毫激動的神色,卻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力量。

  云東河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之色,但沒有說什么,而是看向方復(fù)明,等待方老爺?shù)拇饛?fù)。

  畢竟煙柳街是方復(fù)明的一言堂,只要他點頭首肯,其他人的意見都無足輕重。

  方復(fù)明一邊緩緩踱步,一邊沉思。

  “云先生,我知道你滿懷誠意而來,我感到很高興,值得你如此慷慨。但我必須拒絕你,我會告訴你原因?!边^了一會,方復(fù)明開口道。

  他拿起一小壺黃酒,走到云東河身邊,給云東河斟了一杯。

  “我們方家能有今天的基業(yè),固然離不開我們這些人的共同努力,但也是因為很多朋友都在支持我的事業(yè)?!?p>  “在他們看來,尋花問柳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天底下男人都會有這種需求?!?p>  “但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在販賣烏香散,那我將不再是他們的朋友,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誠意。”

  “我知道你將來一定會成功,會賺大錢,會興旺發(fā)達。我祝你生意興隆?!?p>  說著,方復(fù)明舉杯,敬云東河一杯酒。

  見方復(fù)明態(tài)度堅決,云東河目光一沉,但沒有說話。

  他輕輕頷首,沒有接受方復(fù)明的敬酒,戴上帽子,與隨從徑直離開。

  其他人見狀,也只好依次離席。

  “小宇、敬業(yè),你們兩個留下來?!狈綇?fù)明忽然喊道。

  等人全部離開之后,方復(fù)明再度把門關(guān)上,而后向方敬業(yè)問道:“我讓你去調(diào)查云東河的資料,查得怎么樣了?”

  “目前已經(jīng)收集到了一些資料?!狈骄礃I(yè)打開薄本,翻閱著說道:

  “云東河是云家的大少爺,雖然還沒有正式繼承家主之位,但目前云家的大小事務(wù)都是他掌管,已有家主之實?!?p>  “此人修武道,擅長使用刀法,但極少出手,武功具體有多高,沒人知道?!?p>  “可查到的戰(zhàn)績是在三年前,他曾被一伙山匪攔路劫持,對方大概有二十多人,他手起刀落,把他們?nèi)o殺了,一刀一個,干凈利落,沒有展現(xiàn)出真正的實力,所以無法判斷?!?p>  “還有,云東河早些年還是蠻橫無理的土佬,最近幾年靠烏香散發(fā)了財,拼命想要脫掉暴發(fā)戶的帽子,擠入士大夫階層?!?p>  “因此他在談生意時,往往表現(xiàn)禮貌得體,但根據(jù)接觸過他的人透露,此人背后其實異常粗暴無禮,生性貪婪,因此有著豺狼的外號?!?p>  “云東河這次到揚州來,至少帶有五個內(nèi)罡境武者,就是方才那五個隨從。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有沒有目前不得而知……”

  內(nèi)罡境武者屬于“力”的層次,是武道之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大境界。

  凡是凝聚了先天真氣,而沒有打通任督二脈,不能真氣外放的武者,均屬于內(nèi)罡境。類似前世武俠小說的內(nèi)力。

  而在內(nèi)罡境之前,還有一個淬體境。

  這個境界的武者,以鍛煉肌肉、筋骨為主,兼修拳腳功夫。

  往往一個淬體武者赤手空拳的戰(zhàn)力,可抵得上三五個普通人,若是手里有刀劍等利刃,可抵十多個、二十個普通人。

  但淬體境武者在內(nèi)罡境武者面前,亦和普通人無異。

  聽完方敬業(yè)的匯報之后,方復(fù)明用指腹上下摩挲著發(fā)鬢,目露沉思,“我有點擔(dān)心這個云東河……”

  頓了頓,他吩咐道:“敬業(yè),你找?guī)讉€機靈點的哨子,去盯緊此人,不管有沒有情況發(fā)生,都要匯報?!?p>  “好?!狈骄礃I(yè)點頭。他從不質(zhì)疑方復(fù)明的命令。

  “還有,小宇,你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外出。這伙人是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來的?!狈綇?fù)明沉思了一會,又抬頭道。

  這是擔(dān)心云東河會對我下手嗎?方宇笑了笑,淡然道:“不必擔(dān)心,我能應(yīng)付?!?p>  方復(fù)明搖了搖頭,鄭重道:

  “女人和小孩子可以粗心大意,但男人不行。我花了一輩子,就學(xué)會了小心兩個字?!?p>  “盡管剛才云東河偽裝得很好,但我還是察覺到,你那番話激怒了他?!?p>  “以輩分而言,他是你的長輩。你剛才說話有點鋒芒過盛了?!?p>  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何懼這些小角色?方宇心說。

  不過他剛回家,也不希望老頭子擔(dān)憂,就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其實義父也不必太過擔(dān)憂。”方敬業(yè)忽然淡笑道,“云東河雖然做事不擇手段,下手狠辣,但從來不會因為私人恩怨而動用武力,除非有利益沖突?!?p>  “我就是擔(dān)心這一點!”方復(fù)明走到窗戶邊上,拉開半邊窗子,可以看到云東河一行人消失的背影,“小宇若是落入他們手中,我們就只能任他擺布了?!?p>  老頭子這是擔(dān)心云東河會綁架自己??!

  一瞬間,方宇心中某些東西被觸動,他在外漂泊期間,這個老人極少過問,看似無情,但前身在他心中卻似乎有著無與倫比的重量,只是表達得很隱秘。

  這就是嚴厲老父親的愛么?

  ……

  方家府邸坐落在揚子江旁,府前是一條寬大平坦的楊柳大道,對面是一方綠水湖,庭院占地極廣,三進三出。

  一座偏院的屋子里。

  方宇盤腿而坐,一柄普普通通的鐵劍橫于雙膝之上,羊皮古卷展于面前。

  “勢劍,又有人將之稱呼為劍域,同屬于‘勢’的范疇,世人常常以為是一種東西的兩種不同叫法,實際卻是代表著修煉‘勢’的兩種方向?!?p>  “劍域,是指武者修煉一個專屬領(lǐng)域,將敵人拖入劍域中,可以壓制敵手,或增幅自身,或者爆發(fā)種種詭異的攻擊,就像一個房子,可以構(gòu)建各種功能,在這個房子里,主人可輕易主宰他人的性命?!?p>  “而勢劍,是依據(jù)天地之勢作為原型,凝聚出來的一種區(qū)別于先天真氣的力量,例如萬丈高峰的重勢、席卷天地的海嘯之勢……等等,這種力量可以與任意招式結(jié)合,瞬間爆發(fā)出強大的殺傷力?!?p>  方宇緩緩放下羊皮古卷,低聲喃呢道:

  “劍域千變?nèi)f化,詭異莫測,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最后集三千大道于一身?!?p>  “而勢劍則是至極至簡,直指登峰造極境!”

  在第十次通篇閱讀羊皮古卷之后,他猶如茅塞頓開,之前的理解走到了錯誤方向。

  “我流浪江湖十載,前面七年練過許多劍法、武學(xué),不乏大宗大派的鎮(zhèn)門絕學(xué),然而卻無法像他人那般集大成后推陳出新,后來偶得高人指點,確立了以至精至簡路線作為我的劍道,專修一口先天真氣,錘煉簡單的挑、拉、刺、砍、掃等劍招,方才日進千里?!?p>  “劍域雖然神異強大,卻與我的劍道相悖,沒有考慮的必要。”

  但要以什么作為勢劍的原型呢?

  這時候,外面有人在放煙花,夜空一片璀璨。

  方宇內(nèi)心一動。

  “我以前觀看過霹靂堂的火雷爆炸,雖然只有拳頭大小,數(shù)顆齊爆,卻能將大理石建成的宮殿夷為平地,無堅不摧。別說血肉之軀,在火雷的威力之下,一切魑魅魍魎都煙消云散。我何不以火雷爆炸的驚天之勢作為原型?”

  ……

  時間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

  這半個月來,方宇一直都在修煉勢劍。

  有之前獨自摩挲的基礎(chǔ)在,漸入佳境。

  雖然那是歧路,但排除了一萬種錯誤的道路之后,更容易走入正途。

  屋子的墻壁上掛著一盞又一盞油燈,密集而整齊。

  隨著方宇每一次推動鐵劍,所有油燈的燭火都同時減弱或者增大。

  但火苗方向并沒有絲毫晃動,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火苗壓縮,而不是靠氣機吹滅。

  雖然遠遠未到功成時,但每日都有新的進展、新的體悟,劍成指日可待。

  這日落霞時分,方宇正在修煉,忽然聽到仆人在院子外通報:

  “少爺,外面有人找您。”

  方宇緩緩收劍:“什么人?”

  “是楊家醫(yī)館的楊小姐?!逼腿嗽陂T外答道。

  方宇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一個御姐的模樣。

  走出府邸,府前大道上有一輛馬車,窗戶撐了起來,可以看到楊玉靜端坐在車內(nèi),似乎要出門去。

  “靜靜這是要去哪里?”方宇詫異地問道。

  “今天的晚霞很漂亮,我想去落霞崖看看,就剛好路過你家,想著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楊玉靜笑矜妗道。

  方宇看了一眼天邊,確實有如血般的殘陽紅云,波瀾壯闊,但他感覺楊玉靜似乎另有要事,言不由心。

  因為她看起來太自然了,像她這種大家閨秀,又從未有過經(jīng)驗的女孩子,約男人出去玩,怎么也要支吾支吾、臉紅一下才能說得出口的。

  “好?!甭晕⒁凰妓鳎接钪苯哟鸬?。

  這段時間一直在家中修煉,還沒有好好走過揚州城。

  以他現(xiàn)在的武道修為,不必擔(dān)心有什么生死大敵,突破不了就要被殺死,倒也不用急迫著修煉。

  走過刀光劍影的江湖,趟過殺人不見血的廟堂,贏過很多不可能贏的戰(zhàn)斗,也輸過很多不該輸?shù)膽?zhàn)斗,痛過也累過,但就是沒有放松過。

  這次回家,他也想換個身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百姓。

  落霞崖在北城外十里處,高達千尺,一面懸崖,一面緩坡。

  站在懸崖頂上,視野極好,登高望遠,能夠?qū)⑸胶映浅乇M收眼底,有種舉目即是天下的既視感,漸漸成為揚州城的一個景點。

  上山的路呈之形曲折,崎嶇難行,不時有凸起的石頭。

  楊家的老車夫技術(shù)極好,居然穩(wěn)穩(wěn)妥妥的一路駕車,來到了懸崖的平地之上。

  方宇和楊玉靜兩人站在懸崖邊上。

  徐徐晚風(fēng)吹來,好不愜意,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方宇倒是真的被這壯麗的晚霞給吸引了,火燒云如同魚鱗一般,節(jié)次鱗比,布滿整個天空,揚子江與大運河都染上了一層紅衣,的確相當(dāng)罕見。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p>  至于楊玉靜是不是真的也在為漫天的晚霞而震撼,他就不知道了。

  “方老大壽那天,云東河去你們家,后面又把你叫進去,你們都談了些什么呀?”忽然,楊玉靜笑著問道。

  “你貌似對云家的人還挺關(guān)注的?”方宇扭頭看著她。

  “我就隨口問問而已。”楊玉靜撇了撇嘴道,“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那屬于機密。”方宇壞壞一笑,“不如我們找個隱秘點的地方再談?”

  “好啊,你調(diào)戲我!”楊玉靜抬手就是一個爆栗。

  卻被方宇捉住了纖纖玉手……

  嬉鬧了一陣子之后。

  楊玉靜忽然又問道:“說真的,你們那天都談了些什么啊?”

  方宇有些意外,她似乎對此鍥而不舍,并不是隨口問問那么簡單。

  不過他也無意深究,風(fēng)輕云淡道:“其實也沒什么,云東河想在我們的煙柳街投放烏香散而已?!?p>  楊玉靜秀美的睫毛一眨,道:“那你們答應(yīng)了嗎?”

  方宇一臉平靜道:“下面的人有這個意向,但家父拒絕了?!?p>  楊玉靜似乎松了一口氣。

  盡管動靜幾乎不可聞,方宇還是捕捉到了,微微瞇眼。

  是楊家醫(yī)館讓她來打探口風(fēng)的?他們雖然說是醫(yī)者,慈悲為懷,但是不是有點過度關(guān)注了?

  而就在這時候,方宇忽然感到一股殺氣,從背后席卷而來。

  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起,下山的路上冒出來了五個人。

  他們每個人都戴著一頂帷帽,遮住上半張臉,每個人腰間都佩戴著一柄雁翎刀,就連著裝都是一模一樣的黃衫、黃褲、黃布鞋。

  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遠處人家亮起了燈火,升起了炊煙,原本還有零零散散幾個游客,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部都離開了。

  而下山的路已經(jīng)被這五人全部堵死。

  不管從哪個角度強行沖下去,都會被他們攔截、夾擊。

  “你們是來找我的嗎?”方宇眉毛一挑,漫不經(jīng)心似的問道。

  五個黃杉人卻無一人答話,卻同時抽出雁翎刀,扔掉了刀鞘,刀刃上流過一抹冷光!

樓外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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