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經(jīng)對日本宣戰(zhàn)了嗎?”昆明湖的橋邊,慈禧皇太后顫巍巍地在光緒的攙扶下遛彎子。
“宣戰(zhàn)了,是七月一日(公歷8月1日),皇爸爸,真是對不起,您萬壽大典的日子,出這么大的事?!惫饩w垂頭喪氣道。
“這也沒有辦法,是我沒這個福,一到萬壽就有人來搗亂?!贝褥麌@了口氣。
“老佛爺,您福壽延綿,誰敢跟您搗亂,是您大公無私,為國家著想。“李蓮英隨口附和道。
”我是為國家著想,只是沒想到這朝中會出大波浪?!按褥蝗辉捦庥性挼目戳斯饩w一眼。
”皇爸爸是說翁師傅主戰(zhàn)的事嗎?“光緒試探著問道。
”這翁師傅帶著他的弟子文廷式、張謇成天像打群架一樣上書,要打仗,要抓人,跟日本人開戰(zhàn)也不需要滿朝廷的嚷嚷。“慈禧仰著頭點了一句。
”兒臣,明白了.“光緒低著頭回話道?!被噬?,皇額娘正在游湖,您要是朝政忙的慌,可以給皇額娘磕個頭,先離開,陪皇額娘的事,我們就足夠了?!耙慌缘拇蠊魍蝗徊黹_話題,搶先稟奏道。
”你這丫頭今天為什么突然神神叨叨的?!按褥[著眼笑道。
”老佛爺,公主殿下是為了皇上更好的處理朝政,按照老佛爺?shù)囊馑嫁k,才會這么說呀?!拔仪∪缙浞值刈嗔艘痪?。
”你們兩個猴,一人一句,倒是比蜜還甜?!按褥麧M意地笑道。
”皇姐,剛剛您為什么不讓朕把話說下去?!肮虬惨院?,光緒奇怪地問送行的大公主。
”皇上,你這還看不出嗎,皇額娘是不高興,翁同龢帶著文廷式這么幾個毛頭小伙在朝中勢力太大了,而李鴻章是皇額娘提拔的人,他們向李鴻章發(fā)難,說朝廷為了萬壽大典不抗戰(zhàn),皇額娘是有氣的。“大公主苦口婆心地勸道。
”原來如此?!肮饩w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養(yǎng)心殿,文廷式、張謇等人被召集到了正殿,光緒激動地迎住他們:”朕的軍師終于來了,你們說說,如何對付日本聯(lián)合艦隊?!?p> ”皇上,當然是迎頭痛擊,北洋艦隊與日軍主力決戰(zhàn),奪下制海權(quán),制海權(quán)有了,就滿盤全活!“文廷式朗聲奏道
”文廷式,你這是在開玩笑,軍隊調(diào)動都是一個問題,怎么決戰(zhàn)?“軍機大臣孫毓文大怒道。
”軍隊調(diào)度完全歸朝廷調(diào)度,由皇上主持,怎么會是問題呢?“
”志銳?你也敢出來亂說,你不過是珍妃的兄長,外戚豈能如此猖狂!“孫毓汶揮起了拳頭。
”夠了!“光緒拍案大怒。
”今天的朝上,竟然有人提了你的名字,真是太猖狂了!“景仁宮,光緒背著雙手,久久不能平靜。
”皇上,這朝政怎么會有我的事呢?“我大惑不解地皺眉道。
”還不是志銳,沒頭沒腦的出來說話,被人罵了。“光緒像是丟了丑一般,窩囊地來回踱著步。
”你們在玩什么?‘大清早,我昏頭昏腦地發(fā)現(xiàn)宮女秀兒和彩玉在景仁宮后院嬉鬧,不禁勾起了頑心,上前細細盤問道。
“小主,沒玩什么。”秀兒和彩玉低著頭,赤紅著雙頰。
“沒事,我不會怪你們的。'我和氣地笑道
”小主,你看,這是宮里的絨花,我們在拿它編蝴蝶結(jié),可以像蝴蝶一樣飛起來?!?p> ”這倒挺好玩的。“我小心翼翼拿起一個,突然想到了黃海上的北洋艦隊。
”這蝴蝶結(jié)要想飛起來,必須材質(zhì)好!“
1894年9月17日,黃海大東溝,炮聲隆隆,北洋水師主力遭遇到了日本聯(lián)合艦隊,真正展開了海上決戰(zhàn)!
“戰(zhàn)果如何?”光緒一直在外面自言自語。
“皇上,天色不早了?!蔽乙姽饩w呆呆地依著門檻,長眺天際,不禁心疼起來,輕輕上前寬慰道。
“珍兒,朕感到一點知覺都沒有,在沒有得到確切戰(zhàn)報之前,朕什么都不想干?!惫饩w痛苦地用手支撐著。
“皇上,你該不會是病了吧?!蔽矣X得情況不妙,急忙用手捂住光緒的額頭。
“皇上,前線傳來戰(zhàn)報,平壤我軍大敗,陣亡兩千多人,海上我北洋海軍損失重大?!痹谕跎痰囊龑?,文廷式疾風驟雨般遞上了折子。
“混賬!怎么會敗得這么快?北洋海軍不是有定遠嗎?”光緒怒不可遏道。
“皇上,關(guān)鍵是我們軍隊素質(zhì)太差,與日軍一觸即潰?!蔽耐⑹絿@氣道。
”朕要好好問問李鴻章,他的北洋水師是怎么打仗的?“光緒幾乎氣瘋了,而次日的廷議更加是起了大波瀾。
”李鴻章,違逆圣旨,不用心備戰(zhàn),導致戰(zhàn)局變化。“光緒對李鴻章怒目相視,李鴻章欲哭無淚,后宮中,倒卻是相當安靜,皇后與大公主在頤和園陪著慈禧,等待著萬壽大典,
”皇上,不必這么愁眉苦臉的,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似地?!敖裉焓侨f壽大典慈禧皇太后上尊號的日子,慈禧皇太后特意賞賜眾臣在暢春閣聽戲,光緒一身九袞龍袍,朝服熠熠生輝了,就是臉色煞白的,很嚇人,慈禧瞅了瞅光緒,覺得有些不滿意。
”皇爸爸,兒子沒有事,只是傷了風?!肮饩w勉強笑了笑。”別跟我裝硬朗了,前線一塌糊涂,雖然我現(xiàn)在不管政事了,但是仗該怎么打,怎么樣能保住大清國,我還是要提醒你?!按褥淅涞卣f道。
”兒臣敢問皇爸爸,到底該怎么辦?“光緒上前一步問道?!蹦闶腔噬?,該怎么辦還用問我嗎?“慈禧哼了一聲?!?p> “皇爸爸,這是什么意思?‘退了席,光緒就趕緊問翁師傅,”皇上,皇太后明擺是暗示朝廷與日本議和,但是皇太后自己卻不說出來,這是讓皇上來承擔這個責任啊?!拔掏樥Z重心長道。
”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光緒有些權(quán)衡不定?!被噬希苍S這是好事,皇上親自主政,調(diào)兵遣將,轉(zhuǎn)敗為勝,這樣,皇太后就沒有任何理由控制朝政,皇上的親政就名副其實了?!拔耐⑹綋屔弦徊絼竦?。
”借機去掉那些皇太后昔日任用的老邁昏聵老臣,任用皇上信得過的新人,那皇上的勢力就算平穩(wěn)了,以后皇上可以任意主持新政,重整朝綱。文廷式毅然奏道。
”文先生,你的膽子可真大,連這話都敢講,朕真是有些佩服你了。“光緒爽朗笑道。
”皇上,膽子不能不大呀,特別是這強敵壓境的關(guān)頭,皇上一定要拿出勇氣,才能戰(zhàn)勝倭奴?!?p> 頤和園的排云殿是慈禧皇太后六旬萬壽大典的主會場,十月九日,大公主請我在昆明湖的畫舫前畔嬉游。
“明日一大早,皇額娘就要到萬壽山祭神,雖說因為中日戰(zhàn)事,萬壽大典的規(guī)模減小了,但畢竟這一天是皇額娘最開心的日子,我們做晚輩的必須要盡量應承著她老人家,盡量逗她開心?!贝蠊骱皖亹偵娜崧晞竦?。
我急忙點了點頭:“公主殿下,珍兒明白您的苦心?!?p> “珍兒,你是聰明的孩子,知道明白就好了,其實,我真的為你的安全擔心?!贝蠊饔悬c憂心忡忡。
“公主殿下,我有什么好擔心的,在宮里,我又沒和什么人結(jié)怨。”我托著下巴嬉笑道。
“也許,這事與你沒有關(guān)系,但是,正是你的幾個親人,很有可能把你牽連進去。”大公主鄭重地說道。
“公主殿下是說我的兄長和文老師嗎?”
“小主,這是宮外寄過來的信函?!蹦簳r,麝月悄悄地進了房間,遞給我一紙信函。
“果然是文先生,在這個關(guān)頭,他有什么事求我呢?”我一邊冥思苦想,一邊打開信件。
“珍小主,臣下與令兄已然定義奏請恭親王出山,堅持對日抗戰(zhàn),請小主務必轉(zhuǎn)告皇上,堅持原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