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護(hù)在身下。他死了,她身受重傷。
“王爺,遇見你,云葉之幸。”他淡笑著離去,身子在她身上越來越冷,漸漸的像冰一樣。
敵軍還沒有查到這里,她在一條臭水溝中,血浸濕了她的衣裳。
夜色降臨,敵軍點起了火。
慕容瑾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天空,月亮悄悄的爬了上來撕裂了夜幕,和火焰一起烘炙著大地。
一起死,也挺好。
慕容瑾沒有動,漸漸昏迷。
再次醒來,一切都變了。
“你醒了?!蹦侨死淠目戳怂谎劾^續(xù)著倒茶的動作。
“本王不是死了嗎?”慕容瑾一動不動木木的看著紗帳。
“想死?”那人停了停手上的動作。
“云葉!”她突然念道。
“他死了。”
“你是誰?”慕容瑾又問。
“安國國師?!?p> “國師……為何救我?!?p>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救你的愛人。”
“……”
“你愿意為他死一次嗎……”
…………
“那人……是你?!”慕容瑾睜大了眼睛。
“王爺,我?guī)湍阃瓿闪诵脑覆皇菃??”尚元笑著,“現(xiàn)在,您也該完成在下的心愿了?!?p> “……你,你說什么。”慕容瑾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你要嫁給本王。”她本以為這只是一個玩笑。
“王爺,您需要在下的輔佐?!?p> “本王不想要天下?!蹦饺蓁毖圆恢M,“你的抱負(fù)本王沒辦法實現(xiàn)?!?p> “不,王爺,您是天底下最有野心的人?!?p> 慕容瑾的思緒有些亂,她張了張口卻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王爺在這里做什么?”傅樂的突然現(xiàn)身叫慕容瑾松了一口氣。
“出來透透風(fēng)。王妃怎么也出來了?”慕容瑾很自然的就要走到他那里去。
“透透風(fēng)?王爺這是透的哪門子風(fēng)?。炕ㄇ霸孪滤綍槔砂?,嗯?”傅樂冷嘲熱諷了起來。好家伙,將他一個人扔在那里受那燕國使臣的調(diào)侃,自己在這里春風(fēng)一刻?
這句話一出倒是叫后面跟著的奴婢們偷偷樂呵了一下:王爺終于還是有人管了。
這酸溜勁兒叫慕容瑾都忍不住嘖了嘖舌,于是加快了腳步。
“吃醋?”慕容瑾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戲謔,“你不會是……”她低低的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傅樂說完這句話就知道說錯了,心中懊惱卻也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什么人想什么事,齷齪。”
這最后一個齷齪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以至于連離得最近的慕容瑾都沒有聽清楚。
“王妃誤會了,王爺只不過是遇到在下,與在下說了兩句話罷了。”尚元輕描淡寫到解釋了一句。
就這句話,任誰都不會相信。慕容瑾一臉你就是故意的的表情,說兩句話,就她的行事作風(fēng)……就說兩句話?!忽悠鬼吶?!
越描越黑。
這下真的是說不清了。慕容瑾嘆了口氣:“行了行了回去吧,想來皇姊的醒酒湯也好了,本王這醉的不輕頭疼得厲害。”
傅樂若有所思的看了尚元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尚元只是淡笑著拜了拜。
“寶兒回來啦。正好,細(xì)雨去將醒酒湯呈上來。”慕容鳳看見她就笑的格外溫柔。
燕國使臣暗暗的擦了擦額角的汗,這女帝也太可怕了,一來二去到竟要將稅務(wù)翻一翻,這不就是典型的獅子大開口嘛。的虧這慕容瑾回來了,不然……
細(xì)雨松了口氣:君王一怒圣威壓下,她這小小的女婢站在旁邊腿都軟了,還好王爺回來的及時,誒呦,不然可就慘了。
細(xì)雨將醒酒湯呈給了慕容瑾,十分感激的朝她看了一眼。
氣氛有點古怪。慕容瑾有些奇怪的瞄了傅樂一眼。
傅樂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一副靜觀其變的樣子。
慕容瑾將湯吹了吹一飲而盡。
“皇姊,和談的怎么樣了?”慕容瑾問了一聲眼睛里面凈是天真和好奇。
“談的還是銀錢之類的,朕想著即是來和談的,就該拿出些誠意來。如今孰強孰弱一目了然,爾等一上來就那話噎朕的寶兒,這是心思不純啊?若是如此,不談也罷?!鼻耙痪湓捠歉饺蓁f的,后面的就不是了。
慕容瑾沒有做聲。
“女帝陛下……我等并無此意……”韓明半天憋出了這么一句話來。尚元怎么還不回來。
“皇姊……”慕容瑾自然是不想因為自己而引得兩國交戰(zhàn)的,皇姊寵她她自然懂,可這實在沒什么必要。皇姊她并不想趟這趟渾水,爭霸天下也確實不適合她。若是一戰(zhàn),必定與諸國水火不容。
慕容瑾剛站起來就吐了口血,癱軟了下來。
眾人一陣混亂。
“爾等居然下藥!來人,通通拿下!”慕容鳳冷冷的甩了一下衣袖下了命令,“來人,傳御醫(yī)!”
江晚晚抱著慕容瑾,皺著眉頭有些慌亂。
傅樂只是端坐著,靜靜的看著。
燕國一行人都被押在了大理寺,如今怨聲載道。什么將帽子給他們戴啦,什么早有預(yù)謀啦種種種種,就沒個停歇的。
慕容瑾還昏睡著。
她是中了一種奇毒,太醫(yī)束手無策。
“來人,將這些庸醫(yī)統(tǒng)統(tǒng)拖下去斬了!”慕容鳳大怒的摔了杯子。
“陛下息怒,實在是這毒難解。下官們無能為力呀……”太醫(yī)院院長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如今也只好用藥吊著?!?p> “還不快去寫方子!”慕容鳳一腳踹倒了她。
江晚晚趴在慕容瑾的床邊輕聲抽泣。
“還請陛下寬心,想來不過是這些太醫(yī)目光短淺,沒見過罷了?!备禈肥值ǖ陌参苛艘痪洹!奥犅勓鄧鴣砹藗€謀士名叫尚元,身有其術(shù)或許能救。”
“尚元?”慕容鳳這才止住了怒火,定定的看著傅樂。
“陛下一見便知。”傅樂淡笑著,他心上有什么想法誰也看不出來。
也罷,一見便知。
尚元看見躺在床上的慕容瑾皺起了眉頭,忙上前搭脈察診:“她可是吃了些什么。”
“醒酒湯,一碗醒酒湯?!苯硗砩陨灾棺×顺槠?p> 尚元要了殘渣嗅了嗅臉色大變:“這是哪來的烏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