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一起做作業(yè)
厚重的棉布制造而成的窗簾，遮蔽了透過大氣層來自遙遠宇宙那邊的光線。
寬大的床上有清麗彩色的棉被，優(yōu)質(zhì)的枕頭，上面躺著的人能不深陷其中嗎？不能，他今天進天在早上被管家叫起來，吃過飯后又回到了臥室。倒下去又能繼續(xù)睡著，直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睡昏頭的感覺，仍然睡得很甜。
幽暗光線的房間，安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在呼吸的春山清夢，被一道光照來，有個女生打開了門望向里面的情況。在開啟一道縫的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看她的樣子，是完全的辨識了里面人的睡相。畫面轉(zhuǎn)向時鐘，切到光照出的道，出現(xiàn)面無表情的幽戴，時間過去了一小會。關(guān)上門，離開停留中感到舒服的位置，她走進去。
即使再能睡，人睡久了也會感到不舒服。掀開被子，張開嘴巴呼氣，他雙手放在身上發(fā)現(xiàn)背上已經(jīng)濕透了。雙手抓著被子，他正想著如何處理這種黏糊糊出汗的情況。眼前出現(xiàn)了陌生的娃娃。剛開始他是這樣以為，直到走下床去看，才認為她可能是人。
“你是誰呀？”
坐在椅子上，抱著紫色的布娃娃，她穿著花色的公主裙。厚重而帶有高級感的裙子下是雙白色的襪子，她臉上是精彩的仿妝，像極了公主娃娃。濃密的眼睫毛，被凸顯的大眼睛，有些棕色的妝容上有顆閃著光色亮片，是閃電的簡單形狀。
“是我猜錯了嗎？真的是一個娃娃?！贝荷角鍓羯焓秩ヅ?，他想要拉拉娃娃的肩膀上的衣服，抓抓看她的胳膊?？矗遣皇怯刑貏e的感覺，畢竟現(xiàn)在他認為是見過的最逼真的娃娃。
“別碰我，你走開?！鼻宄蓛舻穆曇魝鞒鰜?，春山清夢看著女娃娃的臉，能發(fā)現(xiàn)她紅色的嘴唇并沒有動。
“看什么，還不快退下，你擋著我前面的光了。”
這樣想來，是女娃娃手里抱著的布娃娃在說話。春山清夢伸手去拿，想看看它哪里裝著發(fā)聲器。拉布偶的手卻發(fā)現(xiàn)有力量在抵抗，春山清夢雙手抓住向上猛地一拽，像惡人一樣奪走了它。雙手舉高過頭頂，春山清夢檢查著布偶，他捏了捏，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較硬像是發(fā)生器的東西。
“請你還給我好嗎？”娃娃站起來伸手等著對方還給自己。
嚇得跌倒在地上，他手里的娃娃沒有摔在地上。
“幽戴宿浬？”
從聲音上聯(lián)想，他認出了眼前的娃娃，她原來是自己的同學。站起來，拍拍身上，不等他主動還給她，幽戴宿浬趕快拿了回去抱在自己的懷里。
“走吧，廣田雅子還在等著我們呢?！北е寂?，她說話頭也不回徑直走出房門。跟在后面的春山清夢看著眼前的幽戴宿浬，平時的她基本都是素顏。畫上濃重的妝后，好像陌生人一樣。剛才她坐在大椅子上，看起來她變小了像娃娃一樣，完美的偽裝技巧。差點將自己蒙混過去，好在自己沒有做出丟臉的事情來。
“你在看什么？”抱著布偶娃娃，幽戴宿浬聲音使人渾身酥酥麻麻的，她依舊看著前面沒有面對著春山清夢說話。
“沒有什么。只是想你會腹語術(shù)，還做了巧妙的偽裝?！?p> “是嗎，這樣啊，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對方說出這樣的話，就不得不思考，春山清夢其實也沒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講。他笑著說了句。
“如果我不起來的話，你是不是會一直坐在那里？”
繼續(xù)走著，一路上他都沒有停下來，幽戴宿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顯得尷尬，他又再問了一次，依舊沒有得到回答。假如再問一次，那樣不依不饒的發(fā)問同樣問題，會讓氣氛更加僵硬。像是要躲避尷尬的氣氛，他撓著頭要走別條路的樣子。
“我現(xiàn)在洗個澡，過一會去資料室找你。替我向廣田雅子問個早安。”
進入浴室，他看見了熟悉的娃娃臉，以為幽戴宿浬搶先一步進入了浴室。不過，仔細看，他發(fā)現(xiàn)娃娃比剛才走在自己旁邊的小了不少。像那樣能走在自己身邊，娃娃模樣的家伙真的不是很多。沖洗后，他泡在浴缸里五分鐘，盯著自己眼前的娃娃。它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大小，和化妝后的幽戴宿浬張著同樣臉。臉沉在熱水里，他用嘴巴在水里吹起，咕嚕嚕冒出泡泡。游過去，他雙手插住娃娃的腰，盯著看了一會又放在原來的地方。
出來后，擦干身體，他下到四層。這座樓分為五個層，每個層有不同的房間數(shù)，所以只有五層區(qū)域就能有72米高。進入資料室，里面的氣氛最適合拷問了，孤立感很明顯。平時一個人，他都不會來資料室做作業(yè)的。
進來后，他正好看見這一幕。
“春山清夢，讓來我說早安。還有這樣的事?！?p> 趴在廣田雅子的身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幽戴宿浬看見春山清夢進來就停止了。春山清夢能看見舌頭上連接的口水，看見舌頭手收回去，看見了像是詭異蛇女襲擊人類的情景。
“春山，你對幽戴宿浬說了什么？”
“我說要去洗澡，讓她先過去……”
“什么？！”
聽見對方驚呼，春山清夢不明白，他皺著眉頭側(cè)了一下頭，眉毛上挑。
抱著自己身體，好像身上很冷的樣子，廣田雅子說：“你想做什么？”
“難道可以做什么嗎？”茫然的春山清夢以為自己這么說很俏皮，他完全不理解廣田雅子的意思。
“當然不可以了！你在想什么？”
“難道不可以想嗎？”
“對，想都別想，你這輩子別想，永遠不可能。”
啊，到底什么事情，被廣田雅子一說，心里感覺遺憾起來。好像是失去了某種東西似的，可是，他到現(xiàn)在依舊沒有弄清廣田雅子在說什么。在旁邊聽的幽戴宿浬聽得很有興趣的樣子，拉拉布偶的臉又往里按。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幽戴宿浬，沒有想到你這么壞?！?p> 淡然處之的幽戴宿浬向來沒有人能辨別的表情，那么看著她，她反而不好意思起來。用手臂擋住，身體向后傾，臉上的表情很微妙，廣田雅子說。
“能別那樣看著我嗎？”
轉(zhuǎn)過身體，幽戴宿浬意外地聽廣田雅子的話。
“還愣在哪里做什么，要是你寫不完，沒有人借你抄的?！?p> 當春山清夢坐下來，才發(fā)現(xiàn)廳昰也在這里。
“你也有來，廣田雅子有邀請你來啊?！?p> “沒有，我自己來的。和同學在休息天做作業(yè)，也是種新鮮的體驗?！?p> 坐在桌子邊，他敲敲桌子，有傭人拿來書包。坐在前面的廣田雅子踢了他一腳。桌子下面是鏤空的，一雙穿著超短褲暴露在空氣中的細腿踢在了春山清夢的膝蓋上。
“敲什么敲啊，不會自己拿啊，懶鬼?！闭f著她把視線拋給幽戴宿浬。
“酒鬼?！?p> “色鬼。”
“我又不是要你們說一個帶有鬼的詞。我是想，知道你們的看法，對于他什么都依賴傭人的這種情況?！迸赃叺膫蛉私o她拿來毯子，有人在她寫字前按摩手指，還有個人在她說話后遞來瓶子補充水分。
三個人都這么想，好沒說服力啊。春山清夢還是起身，接過了傭人拿過來的書包。
寫了三分鐘，春山清夢的注意力就不集中了。早上出汗，口渴了，他抬起頭?？匆姶蠹叶荚谟霉?，他有點不好意思。忍耐了快半個小時，他終于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你敲什么敲，我不是說了嗎，不許敲?！闭酒饋?，完全不顧毯子會掉在地上，廣田雅子大聲說。在站前來之前，她先踢了一腳。
“那你也不用踢我啊?！?p> “怎么樣，不服啊。你是不是一定要我過去?。 ?p> “不，您不用過來了。我錯了?！迸畟蛉舜藭r將水遞過來，春山清夢喝下。
轉(zhuǎn)過頭，氣勢不減，她說：“我也要一杯加冰塊的水?！?p> “我要檸檬茶，要加冰塊哦?！睆d昰隨后說，他提著筆，寫到了數(shù)學練習冊的最后一題。
“意式咖啡。”左邊放著寫完的英語練習題，幽戴宿浬在做數(shù)學。
先寫了生物和物理，因為作業(yè)比較少，廣田雅子很快寫完了，她在做數(shù)學。只有春山清夢數(shù)學還沒有寫完，他這一站起來，發(fā)現(xiàn)了許多。心里著急起來，但怎么樣也趕不上了，浪費的時間回不來。
水杯端過來，他們正好寫了四十分鐘的作業(yè)。
“好，我們停下來休息一會吧?！睆V田雅子這么說，其他人也同意。
只有春山清夢在寫，他想趕快追上大家的進度。廣田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蓋著腿的毯子又掉了。
“你做什么，我說要休息就是要休息?！?p> 不等他說話，廣田雅子接著說：“咦，你怎么用著我的筆？”
過去，春山清夢也是用自己的筆寫字的?？墒撬l(fā)現(xiàn)自己的筆用在手里，不是斷墨掛紙就是會出一連串問題。接著他發(fā)現(xiàn)別人的筆用起來格外的順手，盡管形狀顏色自己不習慣，但是用起來十分順手。
“之前，我向你用高價購買的。忘了嗎？”
“哦對了，連親媽都不喜歡，連無機物都會討厭你的人類。嗯，這么說我就清楚的了解了。”找到機會廣田雅子一定要損一下他。
“我才沒有那么說?！?p> “喂，大家，我們要不要把作文留到最后在寫。然后寫完，之后互相交流看看?！睙o視他，廣田雅子說，她是個喜歡占主導的人。
點點頭，大家同意了這個想法。瞪著她的春山清夢還沒有動筆寫，再次坐下的廣田雅子動起筆刷刷瘋狂的寫著。旁邊的傭人默默的換上新的毯子，蓋在她的腿上。坐在椅子上，他低下頭，心想什么嘛，自說自話完全不理會別人在說什么。
三十五分鐘后，廣田雅子撂下筆，“我第一。”
五十分鐘后，作為好學生，他們兩個幾乎同時寫完。廳昰和幽戴宿浬同時看向還在寫的春山。坐在右邊的廣田雅子，先寫完就在旁邊打擾他。不是踢踢他的椅子邊，就是對他說教一番，給他講會做的題該怎樣做。寫了那道題，廣田雅子會拍拍他的肩膀。寫作業(yè)的速度跟不上大家。
“動作真慢，果然是春山啊?！?p> “去，旁邊玩去吧。”
拿出一個紅色的空心彈力球，扔過去，廣田雅子很快過去接住。她的好同伴站在對面，已經(jīng)準備好接球了。幽戴宿浬她那種不顯得高興的樣子，看不出來是在快樂的玩球。雙手拋給她，她也扔回來，來回拋了幾下。廣田雅子轉(zhuǎn)過身撅起屁股，球碰到后彈了過去。見狀，幽戴宿浬也轉(zhuǎn)過身，球并沒有彈起來，因為蓬松的裙子。球掉在地上，彈了幾下，便不動了。廣田雅子看著地上的球，她想果然幽戴是個天然呆。坐在春山清夢前面，廳昰看兩個女生玩球，也挺有樂趣的。廳昰用吸管慢悠悠地吸著檸檬茶，不時搖晃一下攪動杯子里的冰塊。
額頭上冒著汗水，他著急的趕作業(yè)，別人都在一個氛圍里，自己排除在外他不喜歡。寫到生物學的一頁練習冊，他想起自己父親說的關(guān)于自己擁有超能力的事情。按理來說自己應該是最快寫完的，因為自己應該有超能力。到今天，春山清夢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超能力。愣了會，他又繼續(xù)提筆去寫，用他從廣田雅子那里買的小兔子女生款中性筆寫。
球掉下來，廣田雅子好像失去了玩的興致。坐在離努力寫作業(yè)的學生遠一點地方，她讓傭人拿來了象棋，對面的幽戴宿浬善解人意坐在對面準備下棋。挪動位置，廳昰喜歡看別人做事，他不會做出評價或說些什么。兩個女人在下棋，雖然水平看起來很低，像是兩個稚嫩的孩子在玩。
“終于我也做好了?！彪p手伸開，他拉伸筋骨。
“我不想寫了，你動作太慢了?？斓匠燥埖臅r間了，都是因為你早上睡太久，又愛磨蹭的關(guān)系?！?p> 無言以對。
舉起左手的，廣田雅子又有了主意，“我們?nèi)⒂^春山家的房子吧?！?p> “看完會很花時間的，如果一間一間看的話?！?p> “那么我們先去寵物室去吧?！?p> 在傭人的帶領下，他們走到了一件比較大的房間。一打開門是一個比舞蹈教室還要寬闊的多的房間，很難想象這是在樓里。
里面的白色大靈緹搖著尾巴走過來，后面跟著兩只犬。一只是日本狆，另一只八哥犬。八哥犬下槽牙的犬牙刺出，斜站著看著春山。一副你這小子還知道來看我的樣子，像人一樣都有表情的。
“好有趣哦。它還真是天生有張滑稽的面孔。”
雙手插在八哥犬腿下，廣田雅子蹲下抱起了它。八哥犬反過臉來，聞了聞，伸出舌頭想要舔她的鼻子。因為它聞到甜甜的味道，在它舔上前，廣田雅子放開了它。她跑到一個圍欄處，看見下面是綠色的鱷魚。
“你們家里還養(yǎng)鱷魚。”
“那是我爸要吃的?！?p> “這里不是寵物室嗎？里面的動物都是要吃的？”
“才不是，只是有些動物吃起來味道很好。所以才，……”說話時，春山回想起鮮美濃郁的肉湯，倒出鍋里，盛入盤子。
“就是有你這樣的人，才會造成動物滅絕的。”
突然轉(zhuǎn)向后面，她跑了過去，“原來你們這里還有貓啊。”
待在門口想要出去的貓，它不安分，想著更大更開闊的世界。蹲下身體，一副不敢動的樣子，廣田雅子也抱了起來。八哥犬立刻沖了上來，咬住貓的后腿，將它抓下來，自己坐在廣田雅子的膝蓋上。
“我挺討厭貓的，它們給我煩人的感覺。有時我想用家里的武士刀斬了它，剁成小塊?！闭f出這樣的話，他似乎解恨許多。
“也是啊，我也討厭貓?？匆娝鼈兡欠N隨時都有人欺負的委屈相，最讓我反感了。”兩個男生都這么說，廳昰也這樣想。
“為什么啊，它們很可愛啊。幽戴，你認為呢？”
“喵嗚——”穿著紫色的裙子，帶著貓耳朵，脖子上掛著鈴鐺，她手腕上帶著布條。cosplay成貓娘的外形，兩個看到的男生都感到驚訝。
什么時候！
張著嘴不發(fā)出聲音，他們驚訝地看著她。廣田雅子走上去，摸了摸她的頭。
“還是你最可愛了?！?p> 愉快地在這個房間里看見了三十二種生物，它們在這里共存。廣田雅子挺喜歡逗那只會說人話的鸚鵡的。鸚鵡的小脾氣上來，用它的嘴啄她的頭。最后還是廳昰扔了塊面包解救了她。
與同伴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春山覺得快樂。他們告別離去，家里就顯得寂寞了一些。收拾作業(yè)，單獨拿出作文，他已經(jīng)想好了作文的內(nèi)容。他今天看見了許多張快樂的笑臉，廣田雅子笑嘻嘻的樣子真是有著14歲少女的活潑。
星期一，語文課上，老師讓把自己的作文讀出來。
拿著空白的作文，廣田雅子在忘記了作文沒有寫。她休息天以為自己所有作業(yè)都做完了。二百字左右的短作文，老師想要訓練他們用簡短文字表達的能力。
現(xiàn)編也無妨，廣田雅子在講臺上隨便講了起來。春山佩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