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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歌大飯店

第二十二章 我就看著,你以后能找個什么樣的老公!

昭歌大飯店 赫連3公子 3700 2020-11-22 22:59:35

  1月25日,大年初四,是楚星驛的生日。

  中午楚星河做了幾個家常菜,又給妹妹下了碗長壽面。

  吃著聊著,不知怎么回事,話題又扯到了“錢”上。話不投機半句多,陳艷菊和楚星河又吵起來了,而且越吵越激動,前者不僅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抖了出來,還把家族都扯進來了。

  眼見她越說越?jīng)]規(guī)矩,楚星河撂下還有半碗米飯的飯碗,氣呼呼的出了門。楚國松追了出去,他怕兒子想不開又去找地方喝酒。

  陳艷菊則在飯桌旁抽抽噎噎的哭開了。楚星驛趕緊坐到陳艷菊身邊安慰她。不管怎樣,她還是想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幫助哥哥維系住這個家。

  楚星驛發(fā)自內(nèi)心的寬慰著陳艷菊,而陳艷菊卻絲毫感受不到楚星驛的善意,相反,她抬起頭狠狠的盯著楚星驛說:“別假模假式的了。你也別得意,我就看著,你以后能找個什么樣的老公!”

  這寒氣逼人的話讓楚星驛一下子掉進了冰窖,半天回不過神?!拔揖涂茨阋院竽苷覀€什么樣的老公”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相當于:我祝你以后跟我一樣,也找不到好老公。

  這句話聽起來是帶一點詛咒的,以至于在那之后的很長時間里,像根刺一樣扎在楚星驛心里,無法釋懷。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院子里傳來敲門的聲音。楚星驛出去一看,竟然來了位稀客。

  是年子君!

  年子君手里提了兩大包東西,見到楚星驛后,那凍得紅撲撲的臉蛋上綻出花一樣的笑容,說道:“新年快樂!生日快樂!”

  年子君是楚星驛的主管,是個上班自帶氣場下班活潑開朗的姑娘。她和楚星驛一動一靜相處的非常投緣。

  楚星驛根本沒想到年子君會來找她,更重要的是年子君竟然還記得她的生日,這讓她非常感動。

  她情不自禁過去給了年子君一個大大的擁抱。年子君笑著叫道:“哎呀,手快斷啦。”

  楚星驛慌忙接過那兩個大包,也笑著調(diào)侃道:“來就來嘛,還帶著包包袋袋?!?p>  楚星驛帶著年子君來到廚房自己住的房間。年子君四下打量了一下說:“這里雖說有點油煙味,但被你收拾的挺干凈溫馨的?!?p>  楚星驛說:“我從小就喜歡收拾屋子,我覺得不管窮還是富,把家里拾掇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待著才舒服?!?p>  年子君說:“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我還一直覺得你在家里不怎么干活呢。”

  楚星驛笑著說:“都這么久了,對我還是有偏見?!比缓笥终f:“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年子君笑道:“傻不傻啊,我是你主管,你什么我不知道?”

  有的沒的的聊了一會,楚星驛說:“馮思哲呢?你過年去他家沒?”

  年子君眼睛不易察覺的暗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復了正常,說道:“昨天去過了,他爸媽人可好了,特別他媽媽,看我過去高興的不得了呢,一個勁的往外拿好吃的,把我都吃撐了?!?p>  楚星驛笑著說:“哇,真好,他們心里一定在想: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果真討人喜歡,我們家哲哲真有福氣呀?!?p>  見楚星驛笑得那么開心,年子君扯了扯嘴卻笑不出來。她這次大過年來找楚星驛是經(jīng)過了一番思想斗爭的。她一直是個驕傲的女孩,只要她想要的東西沒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但是她很后悔昨天去馮思哲家,去了一趟,給她帶來了相當大的困擾。

  她嘆了口氣對楚星驛說:“星驛,我不想和馮思哲找了,我想和他分手。”

  楚星驛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說:“你開玩笑呢吧?”

  年子君說:“我說的是真的,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馮思哲?!?p>  楚星驛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啊?”

  年子君感到這么困擾,其實跟一幅畫有很大關(guān)系——就是楚星驛送給馮思哲的那幅叫做“秋暝”的畫。

  事情是這樣的:

  前不久馮思哲從BJ學習回來后,年子君專門去看望他。在馮思哲的臥室里,她發(fā)現(xiàn)楚星驛送給馮思哲的那幅“秋暝”,被裝裱的非常精致的掛在床頭。她當時心里就有點不舒服,但并沒說什么。而馮思哲也沒說什么。

  大年初三的時候,當她再一次去馮思哲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臥室里的那幅“秋暝”不見了。她心里更不舒服了,一時弄不清楚馮思哲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怕她不高興,還是心里有鬼。

  從馮思哲家出來后,她越想越不對勁。其實如果馮思哲給她說明白,他只是單純覺得那幅畫好看,才掛到床頭的,她是不會多想的。但馮思哲什么都不說,也不解釋,只是偷偷把那幅畫收了起來,讓她不由得懷疑:他是喜歡那幅畫,還是喜歡畫里那個幾乎和楚星驛一模一樣的女孩子?

  她這次來找楚星驛,就是想看看楚星驛是怎么看待這件事的。

  當年子君把這些告訴楚星驛時,楚星驛一時也陷入了困惑:馮思哲喜歡的人明明是年子君呀,他是不可能喜歡自己的呀。

  但不管怎樣,都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他倆的關(guān)系。于是楚星驛說:“可能那幅畫里安靜憂傷的意境跟馮思哲內(nèi)心的某些心境剛好契合了,所以他才會掛起來。第一次你去時,他可能看出了你的不高興,但又不知如何向你解釋,所以在你走后他就把畫收起來了。他這么做是因為他太喜歡你,太在乎你的感受了啊?!?p>  年子君想了想,似乎是這么個理。有些事本來挺簡單的,但一解釋它就變復雜了,馮思哲可能也怕這樣。不就是一張畫嗎,就是楚星驛本人站在馮思哲面前,也沒見馮思哲表現(xiàn)出多么不一樣的情懷啊。想到這里,年子君突然就豁然開朗了,因為她對自己在馮思哲心目中的地位還是非常自信的。

  她的眼睛又明亮起來了,表情也放松了,她甩了甩頭說:“看來我爸的事對我還是有影響的,讓我一天懷疑這懷疑那的,這哪像我的風格啊?!?p>  然后她笑著對楚星驛說:“謝謝你,星驛,我這趟沒白來,心情好多了。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那個糾結(jié)郁悶呀,唉?!?p>  把年子君送到公交車站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看著她坐上了回家的車慢慢遠離了自己的視線,楚星驛深深出了口氣,在公交站旁邊的人行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今天自己就滿十九歲了,但為何有種越過越倒退,越來越混亂的感覺呢?那種一切都看不到頭的感覺讓人著實無力。如果自己當時順利的考進了大學,應該就不會有這些雜亂的煩惱了吧。

  又一輛公交車進站了。從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那個男生看到前面孑孓獨行的楚星驛,欣喜的叫了兩聲:“楚星驛!星驛!”

  楚星驛一回頭,原來是邵鵬和周梓娟。

  邵鵬緊跑了幾步追上楚星驛說:“你這是干嘛去?。俊?p>  楚星驛說:“剛把朋友送走。一個人沒事干,隨便轉(zhuǎn)轉(zhuǎn)?!?p>  邵鵬對已經(jīng)跟上來的周梓娟說:“你認識她嗎?”

  周梓娟面無表情的看了楚星驛一眼隨即看向了別處,說:“不認識?!?p>  邵鵬詫異的說:“不認識嗎?她是咱們的同學楚星驛??!”

  周梓娟依舊失憶了一樣看著別處說:“不認識呀?!?p>  邵鵬很尷尬的對楚星驛說:“剛才幾個同學在外面玩時,周梓娟突然身體不舒服想回家,我就把她送回來了?!?p>  楚星驛心里想,跟我解釋這些干嘛,你們怎么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她看了看周梓娟,對一臉黑線的邵鵬說:“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邵鵬往前走了好幾步,回頭給楚星驛做了個“等等我”的手勢。楚星驛假裝沒看見,快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反正不要在原地等他就好了。

  她一邊走一邊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邵鵬時的情景。

  當時她剛轉(zhuǎn)學到十七中,上初三。她在初三一班,邵鵬在初三二班。

  秋天的時候,老師組織兩個班的學生一起出去郊游,包了一輛大班車。當時因為她剛轉(zhuǎn)過去,人生地不熟,其他同學在車上興奮的嘰嘰喳喳說話,她則靜靜的坐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傳來,整個車廂里一下安靜了。她睜眼抬頭一看,原來是二班的一個男生不知怎么得罪了一班的那個人高馬大的小霸王,被狠狠的甩了一記耳光。

  那個二班被打的男生五官清秀,面色蒼白,神情憂郁,倔強的抓著扶手站在那,像一棵在風中挺立的小樹苗。

  楚星驛突然覺得那個男生好可憐,而那個男生也注意到了她。兩個少男少女對視了幾秒鐘,楚星驛心里突然就滋長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后來有同學說,那個男生叫邵鵬,是二班的尖子生。

  上了高中后,邵鵬的個子突然間就竄高了,身體也結(jié)實了很多,他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可憐,而是一躍成為“成績好、運動好、桃花好”的三好少年。他是整個十七中公認的校草,有很多小姑娘圍在他身后爭風吃醋。

  而他呢,總能越過很多人的頭頂,用目光鎖定角落里的楚星驛,然后嘲弄她取笑他打擊她。

  只要她在場,他踢足球時準保會把球踢到她身上,打籃球時也肯定會把球準確的砸向她的腦袋,他會在下課時故意擋住她的路不讓她通過,在運動會上會騎著她的車子撒歡飛奔,她上臺演講時更是帶頭嬉笑著起哄讓她難堪。

  她一度心理極為受挫,甚至影響了學習。

  她高中三年,一直覺得自己在唱獨角戲,她不明白,他對她的喜歡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而那個周梓娟,楚星驛就更想不明白了,明明跟自己是一個廠里的人,還曾是小學同學,雖說高中不在一個班,那也是說過話的,怎么轉(zhuǎn)臉就不認識自己了呢?

  楚星驛從外面轉(zhuǎn)回來已經(jīng)五點了,她為了躲避邵鵬,繞了個大圈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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