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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離怨

第二十章 匕首

百離怨 幼澤呀 3568 2020-11-25 09:33:00

    韓世修最終還是被餓醒了,在現(xiàn)實(shí)里吃不到東西,在夢里他堂堂鈺國安政王竟然也吃不到。

  只是當(dāng)他睜開眼睛的時(shí)候,卻沒有胃口吃東西了。

  這里已然不是拓跋展那個(gè)巴掌大的小院兒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有那么一瞬間韓世修甚至都覺得自己是瞎了!

  韓世修保持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他不確定周圍有沒有暗器,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wěn),仔細(xì)的聽周圍發(fā)出的任何響動!

  不久,頭頂發(fā)出的腳步聲讓韓世修迅速警惕,心想:好家伙,在井里還是地牢?

  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而來,韓世修下意識的閉眼用手遮光。

  “世修,可還好?”

  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他才放下了警惕。

  緩了良久才道:“好不好的吧,可下來陪我?”

  裴允之拿起身邊的繩子丟了下去:“還是你上來陪我吧!”

  長不見尾的走廊,給人一種壓抑感,這是一個(gè)地道,又或者說是挖通了的一座山!

  裴允之順手給了韓世修一件白衣,讓他換上。

  韓世修笑著接過衣服,對裴允之說:“若不沐浴,可配不上這衣服?!?p>  “誰慣的你這嬌寶寶性子。就不好奇發(fā)生了什么?”說著裴允之便領(lǐng)著韓世修向一頭走去。

  韓世修挑眉:“哦吼,裴二哥說來聽聽。”

  裴允之白了韓世修一眼,將昨日發(fā)生的事情,細(xì)細(xì)的講了一遍。

  那日,裴允之,韓世修,應(yīng)如意,拓跋展還有一個(gè)喇左,待在那小院里等曲江夏,他們?nèi)齻€(gè)有意識的人是又困又餓的就都睡著了。

  就當(dāng)裴允之睡的迷迷糊糊的時(shí)候,感覺有人在他周圍走動,開始以為是韓世修和拓跋展二人。

  可是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身體卻是動彈不得的,他知道,怕是被下了藥了,心里第一個(gè)想到的便是曲江夏!

  裴允之微微睜眼去看一旁的韓世修和遠(yuǎn)處的拓跋展,卻看見韓世修和拓跋展都被人抬走了,眼看著那群人將自己也抬走,裴允之卻是無可奈何。

  等他稍微能動的時(shí)候,已然在這山洞里了,曲江夏正繞著一個(gè)老頭,又哭又鬧。

  那老者沒有回頭看裴允之,卻說:

  “既然醒了,便起來談?wù)劙?!?p>  聽那老者開口,裴允之才用力撐起身來。

  “不知前輩何人,為何要將我們綁來此處?”裴允之感覺這話都要說不利索了,撐著坐起來,實(shí)在費(fèi)力,索性就躺在那里不動。

  那老者撇開哭鬧的曲江夏走到裴允之的身邊,用拐杖點(diǎn)了他身上的幾個(gè)穴位,說道:“老夫曲靖,你這身子,倒是不如我這將死之人。喇左扶他起來?!?p>  裴允之忙道:“不必了,這么說便好!”

  曲靖哼笑道:“那古籍所記載之事,關(guān)乎一個(gè)傳說,倒也是與我們巫者有較大的關(guān)聯(lián)?!?p>  “晚輩愚鈍,還請前輩明示!”

  “談不上明示,我非彼時(shí)人,不知彼時(shí)事,天鬼傳說,我也只是聽前人提過!”

  “天鬼!”裴允之瞇起了眼睛,淡淡的說,果然,不論如何他都要再見天鬼的,只是人間怎么可能有天鬼的記載,傳說而已,怎么可能入了古籍!

  “你知天鬼?”曲靖略顯驚訝。

  裴允之點(diǎn)頭道:“傳說故事罷了!偶然聽聞?!?p>  曲靖搖頭。

  道:“你若不誠,無需再談!”

  語罷曲靖就要轉(zhuǎn)身離去,曲江夏趕忙上前攔住,死死的拉住他。

  “爺爺!拓跋展呢!你還沒告訴我呢!山這么大,你讓我去哪里找么!爺爺……”

  裴允之覺得自己已然有了些力氣,遂起身道:“我誠與不誠,你又能和我談什么?這古籍在北羥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曲前輩若是對天鬼有了解,何必綁我?”

  曲靖轉(zhuǎn)身看向裴允之,良久才說:“那你對天鬼又了解幾分?”

  裴允之笑出了聲,“不熟,只是有過幾面之緣,說過幾句話罷了!”

  曲靖聞言身體一怔,又聽裴允之說道:

  “前輩,我們之間也算是無恩無怨吧,且不論你困著我不能如何,與我同行的那位白衣男子,便是你們碰不得的!”

  “哦?如何碰不得!”

  曲江夏一族雖不是北羥王族,卻也是極受北羥王看中的,巫術(shù)不可外用,但是在暗地里做些什么,自是別人所不知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曲氏一族,雖然受重用,卻住在山里,而不是北羥王城。

  裴允之淡淡的說道:“憑他是鈺國人氏,姓韓!”

  良久的沉默,姓韓的鈺國人,便是隨隨便便問一個(gè)普通人,也該知道這韓姓人士是和誰又關(guān)了,不是鈺國新皇,便只有那位了。

  曲江夏原先也是知情的,只不過沒告訴曲靖。

  裴允之見他們沒有作答,又道:“誠不欺!那古籍于我而言,只不過是看不懂的符號罷了,我也沒打算從您這里得到些什么。放我們離開吧!兩國相安無事,豈不美哉?”

  “哈哈哈哈!”曲靖將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的直響,“前月里,鈺國一改戰(zhàn)勝國的威風(fēng),主動向我北羥求了和,這鈺國的新皇帝,倒是對他的這個(gè)弟弟倒是上心的很!”

  曲靖轉(zhuǎn)身留下一句“放人”便憤然離去。

  “哦?感情我這姓在北羥也如此有用!想必本王的名聲是極好的!”

  裴允之淡淡的說:“是不錯(cuò),鈺國有位庶民王爺?shù)氖?,在北羥也是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

  韓世修一手搭上了裴允之的肩頭,看著地上的鐵蓋,說“這些都是你翻的?”

  “啊,”裴允之撇了一眼,大喘一口氣道:“他們只告訴我,你在這層!我運(yùn)氣好,只開了十口?!?p>  曲家的這座山,由山底開洞,于山內(nèi)盤旋而上,共有十一層,每層皆有鐵井,由下至上逐漸減少,頂層只有一口井,第二層便有二十口,韓世修所在的第五層,足足有五十口啊。

  “可不是心有靈犀了!我剛醒,你就來了!拓跋展和阿應(yīng)呢?”

  這山可真大啊,韓世修數(shù)著開了的井口,又何止十個(gè)。

  “拓跋展去接阿應(yīng)了,我們被扣在里了!”裴允之朝著韓世修偏離正軌的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一把,“想想怎么出去吧!”

  韓世修被拍的生疼,摸著腦袋委屈巴巴的看著裴允之:“是你與那老頭起了沖突,能不能出去,不都靠你么!打我做什么……”

  這山路他們二人打打鬧鬧硬生生的走足了一個(gè)時(shí)辰,還是半路碰到了曲江夏派來接他們的人,才加快了腳步。

  拓跋展見裴允之走了進(jìn)來,急急忙忙將懷里的應(yīng)如意還給了他,再抱一會兒,他怕是要有生命危險(xiǎn)了。

  可不是嘛,從他抱著空氣走進(jìn)來,順嘴說了一口抱著的是應(yīng)如意,曲江夏就火了。

  “曲前輩!”裴允之微微躬身行禮,韓世修則是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了那老頭一番,就像他打量自己一樣!

  曲靖拄著拐杖在曲江夏的攙扶下走到他們身邊。

  “安政王……”

  剛開口便被韓世修打斷,“大可不必,于我而言,你不過是外臣,沒這規(guī)矩?!?p>  裴允之則是快速的接著韓世修的話道:“既然我們?nèi)她R了,不知曲前輩可否放行?”

  沒有回答,老頭只身走向一旁,取了一個(gè)黑色的盒子,走到裴允之的身邊打開。

  他道:“此物,你可認(rèn)識?”

  一把匕首,普普通通的匕首,可是這把匕首卻將裴允之的記憶攪的天翻地覆。裴允之猛地抬頭看向拓跋展,沒錯(cuò),是這雙眼睛。

  “這把匕首雖過百萬年,卻依舊完好如初,在它上面的咒是解不了。你既然說你有故人有同樣的異瞳,便是該見過這把匕首。他那眼睛是凡物傷不了的!”見裴允之不語只是驚訝,老頭補(bǔ)充道。

  裴允之白了拓跋展一眼,怎么什么都往外說去,拓跋展感覺道裴允之的眼神,尷尬的笑到:

  “當(dāng)初,我還想過用這匕首剜了這雙眼睛。”

  裴允之似乎有些站不穩(wěn),緊緊的抓著韓世修的衣角。

  道:“若是這眼睛沒了,你必死無疑!”

  裴允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緒,有道:“想知道什么,直說吧,何必搞彎抹角?!?p>  “我的先祖,來自一個(gè)叫百離的國!他因這把匕首從百離的覆滅中得生,也因這把匕首悔恨而終……”

  裴允之不想聽下去了:“能從天鬼的眼底逃生,是幸事!”

  裴允之拉緊了應(yīng)如意的手,若是從天鬼那里逃生的是她,該有多好,他和應(yīng)如意該是生生世世,永不相見的。

  “前塵往事,彼岸天鬼,皆是眾生不可觸及的,否則便同我一樣,萬劫不復(fù)。我知道你的意圖,召天鬼是要付出千萬人性命的,你莫不是想用整個(gè)北羥,來還你祖先安寧?就算你知道如何召喚天鬼,這把匕首也不是信物!”

  裴允之說的鏗鏘有力,只那么一瞬間,他就明白了眼前曲靖的意圖。

  聞言,老者不語閉眼沉思良久。

  “祖輩卻有此意,但我無此意,古籍奉上,你們走吧!”

  語罷,他指著一處洞壁,讓曲江夏把古籍還給了裴允之,韓世修接過古籍放入懷中,看了拓跋展一眼,便轉(zhuǎn)身走了。

  “師……曲國師,告辭!”不論能否真的搞明白自己這雙眼睛,從他決定遇見裴允之他們開始,拓跋展走的便是一條不歸路。

  待他們都走后,曲江夏跪在堂前三拜。

  曲靖看著曲江夏的眼神復(fù)雜:“此去,便是無回,可悔?”

  “不悔!”曲江夏雖是這么說的,眼角卻滑落了淚珠。

  “爺爺,江夏雖不孝,但定不辱使命!”

  老人背對著曲江夏揮手示意她離去,布滿皺紋的臉上多了一條淚痕。

  “吾族,不辱先王之命,將于此終結(jié)!”

  北羥王城,拓跋展小院。

  “我又沒跟著你,你急什么,我是跟著他的!”

  曲江夏用手指著裴允之,面露兇像的看著拓跋展,氣的拓跋展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他們出了山洞,曲江夏就追了上來,連去哪里都不知道,死活要跟著。

  裴允之問道:“你爺爺讓你來的?你可知我們做的事情危險(xiǎn),不適合你這樣的女兒家。”

  不管曲江夏是不是被安排進(jìn)來的,他都不希望再多一個(gè)人去冒險(xiǎn)。

  “爺爺他沒有惡意,但是我必須去!有些事情,你們只能靠我!我是百離巫者傳人,想要打開百離的大門,你們必須靠我的血,我的巫術(shù)!”

  裴允之和韓世修對視了一眼,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曲江夏還真的必須去。

  “拓跋兄,你決定吧!”

  裴允之剛說完這話,就被曲江夏懟了一頓。

  “我曲江夏的自由,要不得他做主,你們不帶我,我便自己去!”

  說著曲江夏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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