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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離怨

第三十五章 曲家先祖

百離怨 幼澤呀 3601 2020-12-10 09:15:00

  曲江夏從懷里取出了一張破破爛爛的紙,看樣子,大小是與司竹的一樣,但是卻泛黃的更加厲害,還有些地方已然缺失,打開以后上面的字畫不出意料的幾乎看不清楚了。

  司竹又拿出了自己的那張圖,小心翼翼的展開,對比了一番后說,“雖然說江夏的圖已經(jīng)看不太清楚了,但是還是有些相似的,你們看司竹的位置和模樣?!?p>  確實是有些一樣,倆張圖上的司竹都是單膝跪地,舉著什么東西,不過,畫的太過潦草也看不出來,而且曲江夏那張圖上,還剛剛好缺了那一塊。

  裴允之將兩張圖拼接在一起,不但司竹的位置有所重合,就連那模糊的祭臺都是一模一樣的。

  裴允之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曲江夏,他雖然知道曲江夏和他們來百離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和目的的。

  但是現(xiàn)在起碼需要確保,她要做的,不會傷害其他的人。

  曲江夏被裴允之看的有些心虛,畢竟她從未和他們提過這些,作為共生死的伙伴,她這么做,確實不地道。

  “我只是想找到祖先而已,沒有其他惡意,”曲江夏平靜的說著這話,但呼吸明顯有些急促,“你放心。”

  “這,這圖是曲家祖先留下,百離當年的祭祀,先祖就是靠著這張圖活下來的,怎么用已經(jīng)失傳了?!?p>  韓世修將司竹的那張圖翻了一個面,說道:“莫不是這路線圖,在后面,這紙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紙啊?!?p>  鈺國本就富饒,稀奇玩意兒他韓世修可是沒少見。

  司竹倒吸一口冷氣,他聽了曲江夏的話,有些不解,還沒得急想明白,就看見韓世修拿著那張紙,翻來翻去的,總覺得遲早會撕壞。

  “是是是,是在后面,遇血而顯現(xiàn)!”

  裴允之看韓世修一臉壞笑的舉著拿圖,聽了這話就朝著裴允之的方向走去,嘴里發(fā)出“噢,噢?!钡穆曇簦Φ溃骸芭率切枰刑囟ㄈ说难?!”

  聞言,韓世修滿臉失落的停下了腳步,轉(zhuǎn)手把紙丟回了桌子上。

  “如果這是曲家先祖的圖,那么……”裴允之看了看司竹和阿冀,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如今看來,可以和司竹說些實話了。

  有這圖為證,那么司竹和阿冀定是逃了出去,就算不是倆個人,起碼也是一個人。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應如意告訴他的祭祀和司竹說的,有如此大的差別了,沒了司竹百離又不能在幾個月內(nèi)重新培養(yǎng)一個。

  但是祭祀者卻準備很多,就算是冒險,也是值得一試的。

  裴允之會心的笑了一下,朝著曲江夏挑了一下眉,“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你先!”

  “司竹,既已接受了你的誠意,那就要有誠意的雙方合作才好。”裴允之伸手,示意司竹坐下。

  “你說的沒錯,我們來百離確實是為了阿應,但是阿應也確實是百離的祭祀者,不然她也不會變成這樣。紙上畫的那場百離祭祀已然在千百年前,成功了,百離人與天鬼達成協(xié)議,遼佸覆滅,百離人也付出了代價……”

  “等等!”司竹伸手示意裴允之停下,“你說是三個月后的祭祀完成了?千百年前?遼佸沒了?百離付出了代價?”

  “的確,具體的時間我也確定不了,我們是從千百年后的來此,許是出了差錯,并沒有去到我們要去的地方。才在這里與你相遇!”

  “一千五百四十七年!”

  曲江夏說出了一串數(shù)字,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

  “看什么,從祖先從百離逃出來那日算起,我們曲家對于記年這件事,可是代代相傳,從未斷過,每個子孫第一課就是學這個!”

  司竹的眼神明顯暗淡了幾分,說道:“一千多年??!既然祭祀完成了,那……那我……死了?”

  “不一定,我曲家祖先就是來自百離的幸存者,他就是因為這圖才逃了出去,但是祖先心里一直有愧,所以,我猜測,祖先是你,或者是阿冀……”

  司竹聽了曲江夏的話,剛剛暗淡的眼里竟又亮了起來,他也算是大致明白了一些,笑著說,“肯定是阿冀!祭祀要成功就必須要有司竹。”

  裴允之從司竹的眼里沒有看出死亡帶給他的恐懼,而是一種欣慰,他甚至不想去打破司竹的夢。

  “不對”裴允之看著滿心歡喜的司竹,還是說了出來,“阿應說過,百離的祭祀有十三個祭祀者,卻沒有司竹!我與阿應相逢倆世,她對這一點的講述未曾有過偏差,我可以確定?!?p>  裴允之的意思是,活著的只可能是司竹!

  “……”

  沒有人去打破這樣的沉寂,韓世修這時也安靜了下來,即使是他的臉皮再厚,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開什么玩笑。

  拓跋展對這些本就不感興趣,早躲在了窗邊閉目養(yǎng)神,他所感興趣的就是傳說中的天鬼還有夢里的應如意,這一切都與他的眼睛有關,與他的身世有關。

  “哥哥活著,就是阿冀活著!”

  阿冀一直蹲在地上,靠著司竹的雙腿,若是他不開口,存在感甚至都不如應如意強。

  這種安靜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裴允之眉頭一緊,十年!在那樣一個冰冷漆黑的房子里,一個人,一呆就是十年,不言不語。

  童年本該是快樂的吧!

  阿冀十歲才被允許開口說話,十歲以前,司竹的父親為了不讓他發(fā)出聲音,甚至給他用過各種藥,所以才導致他現(xiàn)在有一種發(fā)育不良的感覺。

  司竹教了阿冀十年,他才學會了走路,正常吃飯,正常行動,也能勉強的說著幾句話,不過平日里,阿冀還是喜歡蹲著,一言不發(fā),甚至紋絲不動。

  其實司竹也沒好到哪里去,比竟他每月只能得到一人份的糧食,本就少的可憐,又將大部分都給了阿冀,自己也常常餓著,也是餓的脫了相。

  倆兄弟,一個比一個不成人樣。

  裴允之幾人的到來,倒是給他們帶來了許多好處,先不說分到的糧食多了些,還有人幫他們打水,做飯,阿冀也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待在他的身邊。

  阿冀從來沒有嫌棄過司竹做的飯難吃,但是司竹自己有時都覺得難以下咽。

  司竹看著自己的弟弟,這一輩,他為自己付出了太多,司竹是由衷的想讓阿冀活下去,活在日光下。

  “阿冀……”

  “哥哥,阿冀不怕死,阿冀怕沒有哥哥!”

  司竹擦掉了阿冀臉上的淚水,既然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了,那就好好的過完這剩下的三個月吧,司竹的眼里有淚,卻從未流出。

  “那你們要怎么幫阿應姑娘!”司竹撫摸著阿冀的頭,“阿應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

  裴允之搖搖頭,“我們推測阿應的靈識是回到了百離,但是目前還沒有什么頭緒。”

  “剛好左右說巫女要見你們,趁著這個幾乎,我們留意一下?!彼局窈龅南氲搅耸裁矗f:“那阿應姑娘便不能去了!她是祭祀者,巫女定是認得她的?!?p>  “可有什么辦法能讓阿應不去?”裴允之也想到了這個事情,他們不能冒險。

  韓世修趴在桌上說:“讓阿應和阿冀留在這里就好了呀,阿應這樣子稱病也是有人相信的!”

  裴允之聞言,立刻搖了搖頭,“不行,若是阿應忽的發(fā)生什么,傷了阿冀就不好了!”

  “遮面吧!”一直未開口的拓跋展說道,“他們倆留在這里,不安全,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p>  拓跋展站起來,朝著眾人走過來,“阿應不需要看路,用帷帽吧,不用紗,用厚布子?!?p>  “目前也沒有其他法子了,阿冀一人留下可以嗎?”

  裴允之略微有些擔心阿冀的安危。

  司竹點頭,笑的有些苦澀,他的阿冀不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我可以的!”

  阿冀的聲音沙啞的厲害,說話的模樣卻像是孩童一般,惹人心疼。

  司竹說阿冀曾經(jīng)被藥傷了嗓子,用了快一年的時間才會出聲,倆年才會站立,三年才會跌跌撞撞的走幾步,十多年才會說幾句完整的話……

  第二日,清早。

  阿冀在裴允之住的石堡敲了敲,喚他起床,司竹則是去叫了其他人。

  裴允之還是會做各種奇奇怪怪的夢,有時候半夜還會驚醒,嚇得他滿身冷汗。那些夢,總歸都是些他幾百世的記憶,但是來了百離以后,卻更加清晰了。

  白日里他也總是起不來,等所有人都到齊了,他才緩緩從屋內(nèi)出來。

  看著應如意頭上那頂帷帽,歪歪斜斜的,竟有些好笑,是阿冀做的,昨日他就眨巴著他那無辜的眼睛,求司竹讓他做。

  “哥哥,你們要早點回來!”阿冀拉著司竹的衣袖,有種戀戀不舍的樣子。

  司竹摸了摸他的頭,說道:“等哥哥回來,就去屋里接你!記得按時吃飯,喝水,哥哥回來都是要檢查的。”

  阿冀目送幾人離開,才慢悠悠的回了最后面的那間石屋。

  “看的出來阿冀,是真的喜歡你們,又許是他從未和外人說過話,想他,定是想出來走走的?!?p>  司竹走在幾人前面,用不低不高的聲音說著。

  曲江夏拍了拍司竹的肩膀,說道:“阿冀最喜歡的,一直是你這個哥哥!”

  司竹點了點頭,許是欣慰。

  自從昨天認真的交流了一番后,裴允之對司竹的好感也多了幾分,司竹定是知道裴允之沒有對他說過多的事情,還有一定的隱瞞。

  但是司竹卻沒有再追問,現(xiàn)在也在無條件的相信他們。

  司竹忽的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問裴允之,“昨日,你說你們是誤來了這里的,我想了一夜,既然百離已亡,我們便不再是真的人了,許是有人用巫術建了一個幻境……”

  司竹抿了抿嘴,又說到:“若是一會兒迫不得已,你們可拿我做一個要挾!”

  見裴允之幾人不說話,司竹有些慌張的說,

  “我的意思是,反正我也死了,不管我是不是曲姑娘的‘祖先’,這里都只是一個幻境,我父親雖沒告訴我,司竹對那場祭祀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但是定是十分重要的。你們明白吧!”

  裴允之怎么會不明白司竹的意思,只是他沒想到,司竹竟然會這么說。

  先是平靜的接受了自己已死的的事實,現(xiàn)在還讓別人在危險的時候要挾自己。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司竹小兄弟!”

  韓世修的厚臉皮對打破這種場面是最好的,裴允之從小就知道了。

  司竹翻了一個白眼給他,“怎么說我都比你大個幾百歲吧!”

  幾人邊說邊笑的走著,裴允之查看了一番應如意的情況,紫紅色的斑點原還是林星幾塊,而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有幾塊連在一起的了。

  裴允之心里難免還是揪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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