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寧小姐,冷先生住院了
“哎呦,什么搶不搶的,說那話多見外。喂,喂,喂,你說什么,先掛了,我這邊信號不好?!?p> 寧天心想打馬虎糊弄過去,這樣她就不用還車。
畢竟不管在哪,代步工具都是必不可少的,哪怕是個電瓶車也行,至少比沒有強(qiáng)。
還沒來得及掛電話,陳伯咆哮聲穿透而來,“我雖然年齡大,但不至于老糊涂,那手機(jī)款式老是老,性能還不錯,只要寧小姐沒去深山老林,信號不可能不好。我掐指一算,寧小姐現(xiàn)在在大街上吧?!?p> 他耳朵又沒毛病,能聽不出她身邊的汽笛聲?
陳伯問:“你現(xiàn)在在哪?”
寧天心乖乖地聽電話,真是沒勁,老頭兒賊精賊精的,一點(diǎn)也不好騙。
她四處望了望,無精打采道:“你不都掐指算到了嗎,我在路上啊?!?p>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又人生地不熟,誰知道這是哪。
“什么時候到家?”
寧天心知道,他問的是冷家,“你先生允許我進(jìn)屋了?”
“這個冷先生沒說,他……”
“那還講個屁,拜拜?!睂幪煨倪@回果斷掛了電話,剛掛斷他又打來,“什么事啊,有話快放,寧家我回不去,冷家又不要我進(jìn),你再磨嘰下去我就要露宿街頭以乞討為生了?!?p> “寧小姐別忘了,你還欠我錢,欠我車,我現(xiàn)在是你的債主,請你對我客氣點(diǎn)。”
“債主又如何,債主了不起,沒聽說過欠錢的都是大爺?該客氣的人是你,你不對我客客氣氣的,信不信我錢不還你,小電驢也給你騎走!”
你來我往的交鋒突然斷在了陳伯那邊,顯然他被寧天心的話噎到了。
得,你厲害。
你不是大爺,你怕是個祖宗才對。
不知道先生到哪去招惹的這個小祖宗,嘴皮子利索得跟裝了發(fā)條似的,這是找來給自己添堵的吧?
“我有事需要寧小姐幫忙,你先來一趟,辦成了錢不用還,車也送你?!?p> 寧天心秉持著助人為樂的美好品德,騎著小電驢回到冷家別墅,陳伯正等在門口。
“說吧,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p> 陳伯將保溫盒塞進(jìn)她手里,“寧小姐,冷先生住院了,他不許我們?nèi)フ疹櫵?,但他一個人在醫(yī)院我們不放心,他說想見你,我就想拜托一下寧小姐幫我們照顧先生,這是家里燉的補(bǔ)湯?!?p> 冷謹(jǐn)淙在大學(xué)交女朋友的事沒有告訴家里人,像他們這種家族無論男女都是要聯(lián)姻的,說了也沒什么卵用。
以至于陳伯也不知道他有個白月光初戀叫寧云夢,更不知道寧天心和冷謹(jǐn)淙之間的淵源。
寧天心嘴角止不住地上揚(yáng),“他住院了為什么要我去照顧,你確定他想要看到我?”
一晚上沒見就住院了,難道是因為打牌輸光錢,所以干起來了?
唉,她不應(yīng)該貪杯的,不然還能看到他挨揍的場景。
不知道干得激不激烈,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
最好斷條胳膊斷條腿啥的,讓他在床上躺幾個月,再坐個一年半載的輪椅,省得他活蹦亂跳地想要害人。
到現(xiàn)在陳伯也沒摸清冷先生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寧小姐是怎么個態(tài)度,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先生不讓寧小姐進(jìn)家門,病了卻又只想見寧小姐。
難不成先生是電視里演的那種心口不一的死傲嬌,明明身體很喜歡偏偏嘴上說著欠揍的話?
“當(dāng)然,先生親自給我打的電話,這還有假?”先生可是說了,中午之前一定要見到姓寧的女人。
那話咬牙切齒的,一聽就很急切,可見他多么思念寧小姐。
由于冷謹(jǐn)淙迫不及待要見她,讓她在陳伯心里的地位蹭一下上去了,還專門從車庫給她調(diào)了輛他新買的……小電驢出來。
寧天心在跟他討價還價又坑得五百元后,騎著小電驢去了醫(yī)院骨科。
骨科?
打得這么嚴(yán)重嗎?
寧天心一路帶笑,抱著空空如也的保溫瓶上了骨科七樓,單人病房。
沒錯,就是空空如也、一滴湯、一粒渣都沒剩的保溫盒。
半路上,她忍不住打開看了一眼,就那一眼,保溫盒空了。
枸杞銀耳烏骨雞湯的香氣瞬間溢出來,勾得她肚子咕嚕咕嚕叫,她先嘗了一口,然后又嘗了一口,一口又一口,一口何其多,最后她發(fā)現(xiàn)……一盒不夠吃。
推開門,寧天心扯著嗓子哭嚎上了,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種。
“冷謹(jǐn)淙,你怎么樣了,聽說你被錘了,他們怎么這么狠心呢,不就輸了一點(diǎn)錢嗎,錢哪有人重要,居然為了錢動手打你,太不是人了,這樣的人算什么朋友,絕交,必須絕交?!?p> “嘶,起來,你壓到我腳了!”看到女人一屁股坐在自己打了石膏的腿上,冷謹(jǐn)淙壓著怒氣,閉眼深呼吸,“寧天心,收起你的鱷魚眼淚,昨天假惺惺地罵我,今天又來獻(xiàn)殷勤關(guān)心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我最討厭你這種裝模作樣的人?!?p> 冷謹(jǐn)淙篤定,她昨天罵他,只是想在他朋友面前彰顯出自己和別的女人與眾不同而已。
那些話也并非出自真心,不然昨晚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今天為什么又專門熬了湯來探望?
這女人,心眼真多!
偏偏他最討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心眼的人。
寧天心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白嫩嫩的臉蛋,有眼淚嗎?
她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面帶笑容,“好的?!?p> “……呵,寧二小姐是學(xué)川劇的吧,這么會變臉。”
這時廁所出來一個人,“寧小姐,你來得正好,我要回家了,謹(jǐn)淙就麻煩你照顧了。”
寧天心一看,頓時尷尬,這不是冷謹(jǐn)淙一起打牌的朋友嗎,她剛剛還說人家壞話來著。
“呵呵呵,你好你好,你走吧,我這人心細(xì),最會照顧病人,我姐寧云夢身體不好,經(jīng)常犯病就是我照顧的,你放心?!?p>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那個我向你澄清一下,謹(jǐn)淙受傷可不是我們打的,寧小姐還記得昨晚吃的香蕉吧,他就是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摔倒的,頭還撞到你弄倒的酒瓶子上。”說完,趙文濤像甩掉一個包袱一樣,沒等寧天心說話就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