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晨光撒在他帥氣的臉上,將他原本冷硬的五官暈染的柔和許多,因為睡熟的緣故,一綏墨發(fā)垂在額角卻不自知。
不自覺的,段心陽朝著那綏黑發(fā)伸出手指,卻在挨上它的那一刻頓住了。
她這是在做什么?他又不是她的老公,怎么能下意識地對他做這種動作?
怎么能因為他在自己床前守了一夜,就忘了自己剛剛對盛老夫人的承諾,忘了自己的身份。
意識到這一點,她急忙將手指縮了回來。
發(fā)現(xiàn)盛季銘有轉(zhuǎn)醒的痕跡,段心陽忙不迭地閉上雙眼裝睡。
慢慢地,盛季銘醒過來了。
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抬臉去看段心陽,發(fā)現(xiàn)她仍舊安祥地熟睡著后,才放下心來。
明亮的光線下,她的臉色顯得異常蒼白,看來傷情并沒有好轉(zhuǎn)多少。
盛季銘起身將窗簾拉上一半,重新回到椅子后,伸出手掌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額頭。
感覺溫度正常后,又用手抓了抓她的小手,最后替她拉好被子。
整個過程,溫柔的使人動容。
段心陽藏在被子里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繼續(xù)裝睡。
盛季銘的溫柔沒能讓她歡喜,反倒讓她更加不安起來,畢竟這意味著他對這個孩子的重視和在乎。
他越是重視,她以后就越難與他斷干凈。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轉(zhuǎn)變,盛季銘終于發(fā)現(xiàn)她是在裝睡了,不過他沒有拆穿她,而是故意對進來查房的醫(yī)生道:“醫(yī)生,我太太一直睡不醒,是不是傷情還很嚴重的緣故?”
醫(yī)生聽他這么說,立馬走上前要替段心陽檢查。
段心陽沒辦法,只能乖乖‘醒’過來了。
“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盛季銘關切地問。
段心陽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答道:“沒有不舒服?!?p> 顯然,她已經(jīng)知道盛季銘剛剛是故意的了。
醫(yī)生見她醒了,叮囑她盡量不要下床,不要劇烈運動后,便離開了病房。
段心陽醒來沒幾分鐘,何姐便將早餐送來了。
看到她,段心陽立馬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的衣角道:“何姐,你留下來陪我吧?!?p> 她實在不想跟盛季銘單獨呆在一起了。
何姐看了看盛季銘,有些為難道:“可是少夫人,我還得回去給辰少弄早餐呢,總不能將辰少一個人扔在家里啊。”
一句話,段心陽便松開了她。
她剛剛太想盛季銘走,都忘了辰少還在沁園等著何姐照顧了。
“那何姐好好照顧辰少吧?!彼涞卣f。
“好的,少夫人好好休息吧?!?p> 何姐走后,病房內(nèi)又只剩下段心陽跟盛季銘兩個人了。
盛季銘將早餐盛了出來,又從藥盒里拿出幾粒藥丸,道:“醫(yī)生說吃早餐之前,先把藥吃了?!?p> 段心陽微微撇開臉,請求道:“盛季銘,能不能幫我找個護工,咱倆這樣真的不合適。”
盛季銘仍舊堅持:“孩子是我的,我理應留下來照顧你們娘倆?!?p> “我知道孩子是你的,可是我……我真的不想再引起什么誤會了。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孩子的,請你放心上班去吧?!?p> “如果你能保護好他,就不會躺到這里來了?!?p> “……”
“放心吧,沒有人知道你出車禍,也沒有人知道你住在這里,不會再產(chǎn)生什么誤會的。”盛季銘語氣一緩,柔聲安撫。
“小李呢?”小李可是盛老夫人的專職司機。
“都已經(jīng)打點好了。”
至于段笑笑那里,就更不可能有機會宣揚出去了。
沒想到他還能想的這么周到,段心陽稍稍放下心來。
“可以乖乖吃藥了么?”雖然是詢問,盛季銘已經(jīng)朝她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床頭上坐好。
段心陽見他居然打算喂自己吃,立馬伸手去接他的碗:“我自己來。”
盛季銘避開她的雙手:“忘了剛剛醫(yī)生說的話了么?別亂動。”
“醫(yī)生只是說不能劇烈運動,沒有說不可以自己吃飯?!?p> “還是讓我喂你吧?!彼麍猿帧?p> 段心陽知道他的性子,自己根本拗不過他。
認識這么久了,吵過鬧過罵過,還是頭一回吃他喂到嘴邊的粥。
段心陽按壓住心底的尷尬,張嘴將粥含入口中,又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上的粥。
這個再平常不過的小動作,看在某男的眼中卻是充滿著誘惑。
他干咳一聲,涼涼地說了一句:“一邊假裝跟我勢不兩立,一邊暗暗勾引我,段心陽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p> “你在說什么?”段心陽完全沒聽懂。
盛季銘顯然也沒料到自己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干咳一聲:“沒什么?!?p> “你說清楚,我什么時候勾引你了?”段心陽不愿受侮蔑。
盛季銘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剛剛。”
“剛剛?我哪有?”段心陽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究竟做過什么。
難道他指的是他沒醒來之前,自己偷看他睡顏的事?還是偷偷幫他捋頭發(fā)的動作?
在她努力檢討過的當兒,盛季銘往她口中又喂了一口粥,而她不自覺地張嘴將粥接了過去,再用她的舌尖舔干凈唇上的粥。
越是不經(jīng)意的動作,越是誘人。
偏偏她自己卻不自知,不承認。
盛季銘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你笑什么?”段心陽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辯解道:“我那是看你睡在我床邊,壓著我的被子了,所以才伸手去……弄你的?!?p> 盛季銘拿勺子舀粥的動作頓了一頓,抬眸瞅著她:“你說什么?你還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摸我?”
段心陽:“……”
所以這個家伙是在故意套她話?而她卻傻傻地中了他的圈套不打自招了嗎?
簡直可惡!
看到她呆愣了表情,盛季銘的內(nèi)心笑的更壞了,故意傾身俯視著她:“段心陽,你除了偷偷摸我,還偷偷對我做了什么?”
他用學著她樣樣舔粥的樣子,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我的嘴唇那么疼,應該是睡著的時候被你偷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