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枝把玩棋子的手微抖,手中的棋子驟然從手中脫落,她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緊張也不過是眨眼之間,很快她就恢復(fù)了平靜,挑眉看向顧辭淵。
“王兄此話合適,是哪個嘴賤的挑撥我二人感情,你說與妹妹,我定要撕了她的嘴。”
顧辭淵依靠著座椅,眸底一片平靜,并未瑤枝的兩句話就輕信了她。
“既然你不愿多言,回去吧!”
他清冷聲線透著決絕的冷意,似是看穿一些,懶得在與她多言。
瑤枝還想要在說些什么,但聰明人面前說再多都是狡辯,幾次欲言又止后,她起身離開。
顧辭淵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狹長鳳眸微微瞇起,午后的日光剛好,他長長出了口氣,許久未曾這樣安定的生活,每日里勾心斗角甚是疲憊,皇上雖然將他囚禁在宮內(nèi),誰暗殺無數(shù),但最危險的地方又何嘗不是最安全之處。
他悠哉閉上眼,完全沒有大難臨頭的慌亂,反而透著愜意的悠哉。
突然一張女子嬌俏面容應(yīng)付眼簾,他不由得唇角微勾,想那沒良心的女子,沒了自己的鉗制,不知多瀟灑愜意。
另一邊
沈洛音探尋到南寒煙住處后,便義無反顧趕過去,南寒煙雖然身份尊貴的,但為人行事卻很低調(diào),很少參與宮廷內(nèi)斗之事,也因為她不具有攻擊性,才能擁有置身事外的悠然。
但沈洛音清楚,越是淡薄之人,越不好請,但眼下想要救顧辭淵也唯有她能幫忙了。
她打聽過了,南寒煙并未居住在京都之內(nèi),反而到了郊區(qū)的別院,這樣就更加方便她行事了。
她悄悄來到別院附近,觀察著里面的動靜,但白日里除了固定的送水送菜的菜農(nóng)緊出,里面的人嫌少出來。
沈洛音并未貿(mào)然闖入,摸清菜農(nóng)的路線后,在半路上將他攔住。
“老伯,請留步,小女有一事相求,還望老伯幫忙?!?p>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客氣的從懷中掏出銀兩遞給菜農(nóng),錢在那個時代都是極為重要的物件,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便是這個道理。
那老農(nóng)看著沈洛音手中銀子,渾濁的老眼頓時迸射出晶亮光彩,他一把奪過沈洛音的銀兩,笑呵呵的答應(yīng)。
“姑娘,有什么事盡管說就是了?!?p> 沈洛音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菜農(nóng)連連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當晚沈洛音在菜農(nóng)家住下,隔天上午,她將有瀑布查房束成發(fā)髻,儼然成了俊美的翩翩少年。
她故意抹了些土在白凈的臉上,將容顏遮掩,隨即在才菜農(nóng)目送之下推車離開。
等她費力將一車菜來到南寒煙別院后門,就被看門的侍衛(wèi)持刀攔下。
“我見你面生,郡主別院豈是你能私闖?”
沈洛音從懷中掏出菜農(nóng)進入別院的信物,微笑看向兩人。
“我大伯今日身體抱恙,沒辦法過來,便讓我將菜送來,他畢竟年紀大了,每天往返身子那面吃不消?!?p> 那兩個侍衛(wèi)聞言,接過她手中的信物,確認無誤后,打開后門讓她走了進去。
沈洛音推車進入,這一番折騰滿身是汗,她在心底暗啐,若是南寒煙不答應(yīng)幫忙,她著內(nèi)算是白費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說服南寒煙。
之前她聽聞南寒煙對顧辭淵有情,但如今顧辭淵囚禁宮內(nèi),她遲遲沒有動靜,恐怕這情分中不是摻了水分,就是她為人沉穩(wěn),暗自謀劃著什么。
不管哪一點,她等不起了,只能豁出去了。
沈洛音將一車菜交給廚房后,慘叫一聲抱著肚子痛呼,問過丫鬟茅廁的位置后,就悄悄離開了。
她順著去茅廁的路直接朝著前院而去,半路上丫鬟家丁往來,幸好別院里雕梁畫柱,那粗壯的柱子剛好將她纖瘦身影遮掩。
院內(nèi)更是種植著粗壯的果木樹,她仿佛闖關(guān)一般,四處搜尋著南寒煙的蹤影。
許久之后,她走的疲憊,別院看似不大,但卻南寒煙居住的院落戒備森嚴,偷摸混進去根本不可能。
她索性心一橫,徑直朝著院門口走了過去,她昂首挺胸,全然沒有偷偷潛入別人府邸的鬼祟,反而帶著坦然的傲氣。
很快她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丫鬟小廝將她團團圍住,冷聲呵斥。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郡主別院,來人,將她拖出去杖斃。”
沈洛音眸底染上一抹驚慌,她這部起走的險呀,搞不好沒救出顧辭淵,她就先搭進去了。
“攝政王有難,臣女斗膽求郡主出手相助?!?p> 為表誠意,她噗通跪在地上,畢竟,生死面前先放低姿態(tài),消除對方的戒備心,她可不想還未見到南寒煙,就直接被殺了。
“我們郡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我見你怎么如此面熟,你……你不就是前些日子被人滿城統(tǒng)計的罪女沈洛音嗎?來人趕緊去報官,就說通緝犯在我們這里?!?p> 一個身著青蘿流裙的女子冷聲開口,頭飾首飾也要比其他丫鬟金貴許多,顯然她的身份要高于眼前眾人,沈洛音轉(zhuǎn)頭看向女子。
“這位姑娘,麻煩通穿一聲,攝政王是被人陷害的,臣女只求郡主能帶我見攝政王一面,臣女便可證明王爺清白。”
沈洛音不相信這邊這么大的動靜,南寒煙會聽不到,更何況她故意扯著嗓子大吼,就算是聾子都被她吵得能聽到聲音。
“你算個什么東西,自身難保還妄議朝堂之事,你們怎么都還看著,若是擾了郡主清凈,郡主責罰下來,可不要怪我不替你們美言,還不趕緊把她拖出去,交由官府處置?!?p> 那丫鬟絲毫不講情面,清澈眸底更是透著不屑,畢竟,顧辭淵那么雄才偉略的人都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單憑一張嘴,就口出狂言,又有幾人會相信。
“郡主,臣女確有可救王爺之法,求郡主看在與王爺往日情分上,能見臣女一面?!?p> 沈洛音嗓子都喊啞了,但南寒煙始終遲遲不見,她心底焦急,也沒了先前的自信。
丫鬟冷冷一笑,不屑的揮揮手,幾名小廝朝沈洛音走來,作勢要將她架出去。
“郡主,您若不幫忙,攝政王恐難脫身,求郡主開恩?!?p> 沈洛音焦急怒吼,就在她被人拖出去幾十米后,緊閉的院門突然打開。
“郡主說,讓她進來!”